隨著老鷹的不斷盤旋, 那夥盜獵者所在地點周邊的環境也慢慢呈現在眾人麵前。
屏幕裡顯示,那夥盜獵者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土著人聚居的部落。而且, 這裡不像其他的土著部落那樣落後,這個部落已經建起了一些水泥房子,整體看上去有點華夏偏遠地區農村的感覺。
而盜獵者們所在的地方剛好就是整個部落的中心位置。
“這是土著人的部落吧?”
“土著人不都是住草屋的嗎?怎麼會住上水泥房?”
“奇怪,坦桑尼亞這邊的土著男子不是有很多都去附近的城鎮打工了嗎?怎麼這個部落裡麵還有那麼多的成年土著男子?”
“這個土著部落發展得還不錯呀!難道這兩年坦桑尼亞政府開始補貼土著人了?”
攝製組眾人紛紛聚集在顯示屏前麵, 看著屏幕裡的畫麵議論起來。
“坦桑尼亞連自己國內的經濟都搞得一塌糊塗, 哪裡有閒心去管這些土著人。”查爾斯搖了搖頭說。
這時,老鷹飛過盜獵者所在位置上的一間平房,在平房的屋頂上掛著一塊長方形招牌,上麵寫著【坦桑尼亞友好互助基金會】一行英文字。
看到這裡,再聯想到那夥盜獵者,莊慕和夏敬深兩人不由得一怔,隨即想起之前在美國的時候遇見的那些偽裝成慈善基金和動物園的盜獵組織。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這幫人不會是在用互助基金會的名號來幫助這些土著, 然後讓這些土著掩護他們的盜獵行為吧?
這個想法在兩個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兩人不約而同地眉頭一皺。
這個想法假設得有點大膽,不過以盜獵組織的一貫作風, 說不定情況還真就像他們想的這樣。
“這個地方在哪?”莊慕問夏敬深。
夏敬深隨即在電腦鍵盤上敲擊起來, 那台戴在老鷹脖子上的高清攝像機自帶GPS功能,所以隻要調出地圖就能知道那夥盜獵者現在的位置。
“這裡,巴魯達姆鎮西北方向大概十公裡左右。”夏敬深指著屏幕上的地圖說道。
“那咱們現在就報警。”莊慕說道。
“報警恐怕不行,如果咱們的想法是對的。那麼這夥人就不是在打遊擊,而是打算在當地紮下根來。”夏敬深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夥人很可能跟當地的警察也有勾結?”莊慕腦袋瓜亦是十分靈活, 夏敬深一提起話頭,後麵的意思他就全明白了。
打遊擊有打遊擊的好處,不會輕易被人發現,但很難大規模發展起來。
畢竟,這些象牙、犀牛角、鱷魚皮之類的東西是需要地方存放的。
而盜獵組織如果想要擴大買賣的規模,那就需要找一個可以長期經營的穩定的據點。
這個據點既可以供他們藏身,還可以作為倉庫存放戰利品。
而且,這種模式更有利於盜獵組織發展客戶。
因為走私野生動物不論在哪個國家都是犯法的買賣,所以為了安全起見,購買這些野生動物的客戶更加願意跟擁有大量穩定貨源的賣家合作。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那些小打小鬨的盜獵者裡麵有沒有警方的臥底。
可千萬彆以為隻有緝毒行動,警方才會安排臥底。
要知道,野生動物走私可是僅次於軍火、毒品的暴利行業。
每年全球走私野生動物的交易額高達數十億美元。
正是因為如此驚人的暴利,才會有那麼多的盜獵者投入這一充滿血腥的行業。
莊慕撓了撓額頭:“那怎麼辦?”
“咱們找護林員就好。”夏敬深說道。
非洲大草原上的護林員全部都是誌願者。當然了,他們會有工資,不過十分微薄,基本上都是靠著信念在支撐。
他們隸屬於不同的野生動物保護組織,雖然每天都在為保護草原上的動物而努力,但他們的執法權隻在保護動物這一塊。
因此,正常情況下他們隻會在草原上巡視和追捕盜獵者。一旦盜獵者進入人類聚居地,護林員們往往就隻能讓警方來處理。
而且,護林員的流動性非常大,想發展護林員當臥底太費勁了。再加上,盜獵者殺死護林員引起的社會關注會遠遠小於殺死一名警察。
所以,盜獵者會勾結警方,卻不太可能勾結護林員。
畢竟,對盜獵者來說,如果在野外碰到護林員,那麼直接開槍射殺就行了。他們根本不需要花費金錢去賄賂這些護林員。
所以夏敬深才會提議直接找護林員就好。
隨即,莊慕聯係了附近的野生動物保護組織。
坦桑尼亞的野生動物保護組織接到莊慕的電話之後,便立刻讓在附近巡視的護林員趕到莊慕等人所在的住所。
————
“莊教授,你好,我叫哈莉·瓊斯。”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戴著鴨舌帽,綁著馬尾,英姿颯爽的歐美女子跟莊慕打招呼。
“莊教授,我是湯俊。”一名同樣是三十多歲,留著小平頭,身高隻有1米6幾,但肌肉看上去十分結實,感覺渾身充滿爆發力的華夏男子向莊慕打了聲招呼。
兩人身後都背著□□,穿著高幫鞋,一副精煉強乾的樣子。
“你們好。”莊慕笑著回禮。
夏敬深從哈莉·瓊斯的舉手投足中看出了其有軍人的作風,隨即問道:“你是軍方出身?”
“是的,前年剛從美國陸軍第78步兵師退役。”哈莉回道。
“閃電師。”夏敬深說道。
“是!”哈莉簡潔地回道。
“這次讓你們過來,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一個盜獵組織的據點。”莊慕對哈莉和湯俊兩人說道。
“在哪?”哈莉·瓊斯臉色一凜。
“請跟我們來。”莊慕說道。
夏敬深也對哈莉和湯俊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就是那個據點。”莊慕將二人領到電腦前,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麵對他們說道。
“你們還有無人機?!”湯俊一臉驚奇。
隨即,他看了一圈房間裡的各種攝像設備,恍然大悟:“你們是攝製組的吧?過來拍紀錄片的?”
每年來非洲拍各種紀錄片的攝製組非常多,所以護林員對這種情況也非常熟悉。
“對。”莊慕點了點頭。
“能不能讓無人機固定在一個地方,這樣看得比較清楚。”哈莉指著屏幕說。
“這個恐怕沒辦法。”莊慕無奈地笑著說。
哈莉和湯俊聽完皆有些疑惑。
“我們不是用無人機,是用老鷹去追蹤這夥盜獵者。這畫麵是老鷹脖子上的攝像機傳回來的。”莊慕解釋道。
“老鷹?”哈莉一愣。
“你們能用老鷹來進行追蹤?”湯俊微微張著嘴。
然後,他突然想起莊慕過往的奇事。
“莊教授,這老鷹被你催眠了?”湯俊驚奇地問道。
一旁的哈莉聽到湯俊的話,一下子就想起莊慕會動物催眠術。
“莊教授的催眠術可真是……令人驚歎!”哈莉不由得讚道。
莊慕笑著對兩人點了點頭。
“咱們繼續看屏幕吧!你們看,這夥盜獵者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土著人聚居的部落,盜獵者的據點就在部落的中心地帶。”莊慕說道。
哈莉看著屏幕想了一會兒,突然眉尾一翹:“這個部落我之前有經過那裡,大概半年前他們那裡來了一個互助基金會,幫土著人建了很多房子。”
“我們懷疑這個互助基金會就是盜獵組織偽裝的。”夏敬深說道。
“什麼?!”哈莉抬頭,甚是疑惑地看著夏敬深。
隨即,夏敬深將他們對盜獵組織的設想跟哈莉和湯俊兩人說了一遍。
“所以,這些土著人和警方很可能都是他們的保護傘?”哈莉輕輕地咬了咬嘴唇。
“這些盜獵者的腦子轉得可真夠快的。不打遊擊,改深耕細作了。”湯俊啞然。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次咱們不能找警察,得自己解決?”哈莉說道。
“對,隻能讓護林員參加行動。防止警局有人泄密。”夏敬深說道。
“如果按你們所說,這些土著都是他們的保護傘,那光憑我們護林員恐怕很難進入這個部落。他們這些土著人連警察都不怎麼怕,更不用說我們這些護林員了。”湯俊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