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聚攏的玻璃珠突然被彈開四散,櫛名安娜的臉色一白,如果不是沢田綱吉扶著,她已經摔到了地上。
“看來是失敗了。”
禦槌高誌的眼中流露出了幾分的失望,很快又開始了誇獎,稱讚她已經進步了很多。
沢田綱吉盯著他的眼睛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鼓起勇氣拍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彆碰她!”
“還真是個心急的孩子。”
禦槌高誌不動怒,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麵的紅印,將手放入了白色大褂的口袋裡:“你們就一起去吧,剛好她也需要檢查。”
話音落下,就有兩個穿著和他一樣的白衣,隻是脖子上並沒有那種張揚的金色項鏈的年輕人走進來,把兩個孩子帶著離開了這裡。
沢田綱吉就像是一個玩偶被他們擺弄著,他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櫛名安娜,後者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麵不改色像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他坐在白色的儀器裡,手腳被鎖在了扶手和踏板上,額頭和四肢貼著連接著長線的檢查儀器,除了順從似乎彆無他法。
男孩抬起頭,看向頭頂白色的燈,棕色的眸中多出了迷茫之色。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了。
微弱的電流順著皮膚蔓延,不痛,隻是有一些麻。
沢田綱吉的意識變得有一些模糊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在不遠處和他被做著同樣事情的女孩子側過頭向那邊看。
抿了抿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周圍是一片黑暗,耳畔有輕輕地水波流動的聲音,沢田綱吉感覺自己仿佛是墜入了深海,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同樣也一點力氣都沒有。
偶爾還會有“咕嚕嚕”的水聲,他在不斷的下沉。
沢田綱吉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沒有想象之中的難受。
有一道光出現在了不知道多遠的上方,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去抓住,卻沒有觸碰到一點邊角。
橙色的光芒,觸摸不到,可是………
很溫暖……
他再一次閉上了眼,那道觸碰不到的微弱光芒在慢慢的變亮,就像是有意識一般的緩緩向下,將還幼小的孩子包裹了起來。
顫抖著的睫毛一點點地掀起,沢田綱吉看著將自己包裹住的橙光,放在胸前的手下意識地握了起來。
周圍的環境仿佛正在變化,沢田綱吉說不出來,隻知道那道光芒正在一點點變小。
他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掌心躺著一枚戒指,很陌生,又很熟悉。
那枚戒指在他鬆開手的時候就飄了起來,再次亮起了光芒,沒入到了他的額心之中。
沢田綱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放開了。
櫛名安娜站在他的麵前,眼中帶著些許不容易被發現的擔憂。
“彆擔心,我沒事。”沢田綱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兩個孩子被折騰了一會,才送出了這個像是實驗室一樣的房間,禦槌高誌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隻是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就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音。
“呲啦呲啦”的警報讓他帶著和藹笑容的臉色一變,連忙叫人把沢田綱吉和櫛名安娜帶走,自己匆匆趕去了警備室。
沢田綱吉和櫛名安娜就呆著他們剛才所在的那個房間裡麵,聽著外麵的人來人往混合著警報的嘈雜聲音,女孩子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啊…鎖住了……”
他跳下了沙發,走到門邊拉了拉把手,就和想象之中的一樣,就算是這樣子那些人也不一樣他們趁亂再做出什麼事情。
畢竟,在不久之前,這裡的人才經曆過櫛名安娜偷跑出去的事情。
“沒有用的。”
櫛名安娜低聲地說著,隻覺得眼前的光芒被遮住了,又抬起了頭,看向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的沢田綱吉。
“……綱吉?”
“我們逃吧,安娜!”
他認真地開口,櫛名安娜也一愣,猶豫了一下,看向那扇已經被沢田綱吉檢驗過上了鎖的門:“我們出不去的。”
“應該會有辦法的……”沢田綱吉也盯著那邊在看,糾結了一會,又向那邊走了過去,用力地拽了拽把手,那扇門還是一動不動。
櫛名安娜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房間裡麵的溫度似乎有一點上升了,這樣子的感知使她再一次抬起頭看過去。
在她隻有黑白灰三種顏色的世界裡麵,出現了一抹與眾不同的亮色。
和她所喜歡的紅色不同,但也是非常漂亮的顏色。
後來,櫛名安娜才知道,這是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