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還沒有從驚嚇裡回過神來, 嘴巴裡就被塞了一顆軟軟的東西,下意識的用牙齒一咬,棉花糖的甜味和特有的軟黏就清楚在他的口腔裡麵擴散開。
再加上了少年那句問他要不要吃的棉花糖的話語,就令他更加確定了自己嘴裡是棉花糖的想法。
“我才不是兔子……”
因為嘴裡有東西,沢田綱吉的聲音特彆的含糊,乾脆嚼吧嚼吧, 把那顆棉花糖咬碎了咽下去:“你是什麼人呀?”
“嗯?”
白發的少年看著他, 眼角下方的紫色倒王冠圖樣將俊美的容顏襯得多了幾分妖冶:“我當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掉下去頂多是被打濕,也不會死人的。”
沢田綱吉都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的這個家夥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好感,忍不住就出聲嗆了他一句。
白蘭的眉就在這時候高高地挑了起來, 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家夥竟然會這麼的不識好歹。
——沢田綱吉小時候是這種性格的?
看著把眼睛瞪得圓圓的,跟隻兔子似的棕發少年, 白蘭開始回憶起了自己記憶之中的他。
不過他所認識的, 是二十多歲的沢田綱吉。
沒錯,這並非是白蘭第一次見到他, 這位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彭格列的十代目, 曾經被裡世界的人們稱作為“教父”的沢田綱吉。
他在此時此刻, 卻隻是一個看上去最多十來歲的孩子,因為是擁有著大部分的東方血統, 在這個西方國度裡瞧著還要更小。
白蘭仔細地打量他,把沢田綱吉看得很不舒服, 往旁邊挪了挪小屁股:“你為什麼這麼看我?”
“看你可愛?”他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沢田綱吉看他的眼神就更加懷疑了, 就像是在看一個怪人。
他從噴泉台子上跳下來,邁開了腿就想要走,結果才剛剛踏出去一步,就被拉住了手腕。
“誒——你彆走呀?”
“你做什麼啦?”
沢田綱吉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腕,就抬眼看向了笑眯眯地望著自己的青年,掙紮了一下:“放手!”
“你還是不要掙紮了,不然看起來像是我在調戲你一樣。”
“難道不是嗎?”
白蘭對上他控訴著的眼睛,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小家夥比起原來的那個沢田綱吉還要難搞定,把手鬆開了,兩隻手舉起過了肩,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我可沒有這種想法。”
他還無辜的向沢田綱吉眨了眨眼,後者握著手腕轉了轉,盯著他沉默了幾秒,才道:“剛才謝謝你幫了我。”
“不客氣,小兔子。”
“我不是小兔子!”
明明就很像。
白蘭在心裡這麼想著,為了不惹他生氣,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一改剛才輕挑的樣子,向他伸出了右手:“我是白蘭·傑索。你叫什麼名字?”
“……沢田綱吉。”
一直以來被沢田奈奈教導的禮貌讓沢田綱吉做出了自我介紹,也伸手和他握了握,然後果斷的就收了回來。
白蘭看起來有點難過:“小綱吉,你這麼冷漠,我可是會傷心的!”
“……我們有這麼熟嗎?”
“難道沒有嗎?”
白蘭眨了眨眼,委屈巴巴的,看著似乎眼淚就要下來,把沢田綱吉看得有點不知所措,開始反思起了自己是不是對他的態度太差一點了。
他和對方本來就是第一次見麵,而且白蘭在剛才還幫他免了一難,按理來說確實是應該要感激對方的。
“對不起……”
沢田綱吉小聲的向他道了歉,白蘭一聽,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起來:“小綱吉,你怎麼會在意大利呀?”
“我過來玩。”
他回答了一聲,才意識到不該對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尤其是自己心裡對他還有敵意的陌生人說這些。
白蘭倒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道:“到意大利來玩,那麼你得小心一點了。”
“為什麼?”沢田綱吉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
“綱吉——!”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就被一聲清脆的女音打斷。
愛麗絲拿著一杯飲料一路小跑了過來,然後停在了沢田綱吉的麵前,一臉警惕地看著笑得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向他詢問了起來:“綱吉,這是誰呀?”
“是剛才幫了我的人……”
他簡單的向愛麗絲講述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隻說是對方讓自己避免掉入噴泉裡麵的命運,沒有說白蘭那些奇怪的行為。
白蘭在旁邊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使得沢田綱吉在心裡吐槽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