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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原本是做藥材生意的, 秦家二老以及原主都精通藥理, 家裡的各種藥材也備了不少,黎夏擁有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什麼樣的傷口該上什麼藥。
她先用白酒給破損的傷口消毒, 這酒精咬在傷口那種痛楚要比傷口本身還疼上幾十倍。
黎夏看著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的魏子易,一邊心疼一邊安慰道:“忍著一點,很快就好了。”
魏子易盯著傷口,明明臉蛋都發白了,眉頭也鎖的緊緊的, 可偏要嘴硬:“我不疼。”
黎夏性格直率, 從來都是有一說一, 也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她自己是這樣的人,同時也希望身邊的人也能如此,畢竟再親密的夫妻也不可能是對方肚子裡的蛔蟲, 不表達誰知道你真的在想什麼呢。
可魏子易正好就是與她截然相反的性格,什麼事情都窩在心裡不說, 就像現在,明明疼的臉蛋都沒有血色了,還嘴硬。
當然她知道魏子易是不想讓她擔心,但他以為他不說, 她就察覺不到嗎?
夫妻、家人之間最需要的就是及時溝通,及時溝通基本上能杜絕90%的家庭矛盾, 可惜大多數人沒有這個概念, 總是因為各種原因選擇閉口不談。
“真的不疼?”
“不疼。”魏子易側過臉不再看黎夏。
黎夏注意到魏子易的動作, 快速的消完毒,將金瘡藥粉末均勻的撒在傷口上,然後小心翼翼的纏上紗布。
紗布綁好之後,魏子易便想將手從黎夏手裡抽回來,可他才開始動便被緊緊拽住了,隻見黎夏掀開他的衣袖,露出一截小臂。
魏子易不明所以:“巧巧,你要乾什麼?”
黎夏二話沒說便朝那白皙的小臂上咬了下去,事情發生的突然,魏子易沒有任何準備,本能的因為吃痛叫出了聲。
黎夏用了很大的力氣,在魏子易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排深深地牙印後才鬆開。
鬆開後她問:“疼嗎?”
魏子易看著那已經泛烏青的牙印,搖搖頭:“不疼。”
聽到這個答案,黎夏在心中暗罵一聲,有些無語又無奈,她將藥箱盒“啪嗒”一關,冷著臉走出了屋子徑直回了房間。
從放置藥材的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總共不到百米的距離,黎夏卻覺得距離異常遙遠,等好不容易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她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俗話說,五年一個代溝,而她和魏子易這是跨越千年的鴻溝,而這條溝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是存在的,可自己還是選擇了魏子易,那她就應該多一些包容。
黎夏沒有開門進去,而是坐在門檻上,回想自己生氣的點。
其實今天的事情隻是一件小事,對於傷口說不說疼,隻是一個引子,黎夏生氣的是平日裡魏子易把很多事攔在他自己身上,不肯告訴她。
明明是夫妻,明明很多事情她輕而易舉就能解決,魏子易卻要瞞著她,自己悄悄處理。
黎夏是為這個生氣,可現在冷靜下來換位思考一下又覺得沒什麼好氣的。
就算是在思想開放的現代,女強男弱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男方也會因為一些傳統觀念而產生自卑心理,更彆提本身就屬於男主外女主內的古代了。
魏子易不告訴她,也是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無用而已,雖然她從來不覺得魏子易無用。
想明白之後,黎夏不僅不生氣甚至還有點自責。
她氣魏子易不主動跟她溝通,可她自己不是也沒有將話說明白嗎?
這麼一想更覺得自己剛剛冷著臉出門的行為不對,於是她決定就坐在門口等魏子易回來,回來之後兩人敞開心扉聊一聊,然後這事兒就翻篇了。
夫妻之間隻要有感情在,隻要願意好好溝通,沒什麼大不了的。
魏子易的受傷的手已經包紮好了,藥箱黎夏也已經回歸原處了,在她走後魏子易也應該出來才對呀。
現在天都已經黑透了,早就到了該上床睡覺的點了,他不回來能去哪兒。
夏天的夜晚十分的涼爽,黎夏穿的又是練劍時的那套衣服,因為練劍是體力活兒所以衣服很單薄透氣,所以這會兒靜下來風一吹就有點涼颼颼的。
黎夏坐在門檻上等了一會兒,沒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再這麼下去肯定得感冒。
吵架歸吵架,黎夏可沒想過跟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便想著回房間披件衣服再去找魏子易。
這麼晚了他不可能離開秦府,而秦府能允許他過夜的地方無非就那麼兩個。
黎夏這麼想著,便要起身,而就在這時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抬起頭一看,沒想到是傅溫玉。
“你怎麼在這兒?”
傅溫玉沒問黎夏為什麼不進屋子,解釋道:“我和許焰每日睡前都會輪流巡視秦府一遍,檢查護院們有沒有在崗,正好今日是我,剛剛走到這兒聽見小姐在打噴嚏,怕小姐受了風寒,便拿了衣服來給小姐披上。”
黎夏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傅溫玉。
傅溫玉是穿戴整齊的,所以這件衣服肯定是他從自己的房間拿來的。
黎夏記得她的房間距傅溫玉的房間又不短的距離,正常人看見她就坐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打噴嚏,不應該過來勸她回屋穿衣服嗎?
又怎麼會大費周章回自己房間取一件男子的衣服來給她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