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夏油傑給出的答案讓他心花怒放:“老子就說,原來如此。贏了還差不多,照片趕緊發過來給老子看看!”
他壞笑著掛斷電話,沒一會兒二年級學生群裡跳出一張照片。
拍攝者站在古樹下,鏡頭正對著的方向朝日奈常夏抬著下巴,雙手環臂連刀都沒用,腳下踩著個舊式裝扮的少年,背景是一大片含苞待放的白色小花苞。
頗有點睥睨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禪院家那個臭嘴的虛偽家夥!小矮子乾得漂亮!”
他笑得太過分了,眼看就要從椅子上翻下去。硝子把照片給其他人看過,灰原雄有點擔心:“在神社裡揍人,沒關係吧?”
“沒事沒事,誰叫禪院家的那家夥吃飽了撐著四處亂跑,撞到拳頭上也活該。揍就揍了,還能怎麼樣,有本事讓他來找老子說話。”
五條悟眼疾手快點了保存:“等新年時再有人上門和老子BB,就把這張照片放出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前輩,被常夏踩的這個人和您有仇嗎?”七海建人敏銳的發現了盲點。
夏油前輩不會無緣無故將照片專門發給他看。
為他解惑的是家入硝子。她比劃了一下:“這家夥是菅原道真直係,天滿宮是供奉祭祀菅原道真的神社……你們明白吧?”
雖說不是家族產業,但也關係緊密。
所以夏油傑這是直接把麻煩扔回給神社背後的本家了。
“看不出來,這小矮子還挺有意思,敢在天滿宮裡和禦三家乾。”
原以為是循規蹈矩的無聊類型,沒想到……不像一開始那麼礙眼了。
他摸摸下巴,決定晚上要是還記得這件事的話就再問問經過——傑可絕對不會任由外校學生在麵前欺負一年級的女孩子,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還真沒有,隻想炫耀一下而已。
*
常夏沒想到都已經過去一百多年,竟然還有人會在公共場合大言不慚貶損女性。如果遇上這家夥的是蟲柱胡蝶忍……大概會笑著賞他一罐上二特供口味紫藤汁。可惜自己不是治療係,對於藥物也沒什麼研究,就隻能勉為其難動手讓他學會閉嘴。
至於挨了一頓胖揍的禪院少年,他是先認出夏油傑正是與五條家那個六眼過從甚密的平民學生,然後才看見站在旁邊似乎很好欺負的常夏。這家夥不敢招惹五條悟,也不想激怒能操縱咒靈的人,但又不甘心多年被人壓在頭上的鬱氣……
於是一時嘴賤挑了個看上去最軟的軟柿子用力捏。
沒想到根本捏不動。
旁觀了整場鬨劇的夏油傑突然意識到原來五條悟才是禦三家裡的正常人,一直以來都錯怪他了!
並非咒術世家子弟,父母都是看不見咒靈也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他對於這種從曆史中走出來的舊式家族沒什麼了解,之前一直以為隻有五條悟異於常人……
哦,原來咒術師裡也不乏這種自說自話的自大腦殘。
“我說你啊……”常夏用力碾了碾腳下咬緊牙關一臉屈辱的少年:“說話都不會讀空氣的嗎?除非深仇大恨,總歸不能當著彆人的麵說人家壞話,懂?”
這人看上去也是大家子弟,可惜長了張嘴。
“等到咒術交流會上,你給我走著瞧!”
到底是在北野天滿宮,五條家的地盤,他慫。
“嗬嗬,那我就等在東京恭候大駕了。”少女歪頭蕩開腦後的長發:“真難為你啊,到時候不得不大老遠的跑一趟。”
“噗!”夏油傑合上手機邊笑邊走到她身邊:“不要學那些壞習慣。”這是在說她學本地人說話,陰陽怪氣的。
東京其實也沒什麼好,詛咒多得要死。
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禪院少爺脖子都叫人踩在腳底下了,嘴硬又有什麼用。常夏對欺負弱者不感興趣,踩了一會兒就抬腳在旁邊的鵝卵石上擦擦鞋底,放下胳膊站好。
“聽好了,交流會上給我等著,單手揍哭你哦。”
不太會衝人放狠話,女孩子選擇從不靠譜前輩那裡複製粘貼過來一句先用用。
直到她和夏油傑走遠,禪院少年才爬起來,紅著臉盯緊遠處左右搖擺的長馬尾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此時他還不知道,神社門外守了一大堆咒靈正等著再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