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好吧……”七海建人勉力掙紮,灰原雄精神十足的跟著起哄:“試試就試試,不能輕易認輸啊常夏!”
眼看攔不住,夏油傑默默新取過一聽啤酒打開遞給常夏:“稍微抿一口嘗嘗味道,其實還不如果汁……”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奇跡發生了。
乖乖聽話就隻抿了一口啤酒的朝日奈常夏,目光渙散,臉頰緋紅,三秒鐘後大腦宕機宣告歇菜。
“原來還真有人酒量淺到這種地步!”連五條悟都被震驚到:“這就,睡著了?”
沒看錯吧!
“真睡著了。”
回答的是家入硝子。
“哈哈哈哈哈!快點拍照!”
無良前輩專門挽了下袖子又抖抖手:“水性筆呢,誰帶了?”
畫個什麼?烏龜?
“悟……”
沒人敢在夏油傑慈悲的笑容裡配合五條悟胡鬨,抬頭望天的抬頭望天,低頭看地的低頭看地,反正就是不看給這頓飯買單的金主。
“你們不是都餓了嗎?趕緊吃,吃飽了早些回學校,不要讓夜蛾在京都來的客人麵前失了臉麵。”
靠譜前輩給剩下的兩個一年級指了條生路,然後轉向舉起手機衝“一杯倒”瘋狂摁響快門的好友:“悟,你想出去聊聊?”
“你自己去啦,怕寂寞嗎?”
最終五條悟在家入硝子的咳嗽聲以及手肘打擊中閉嘴收起手機,隔著墨鏡擠眉弄眼:“晚上發給你。”
蓄勢待發的咒靈球飛速消失:“嗯。”
矜持!矜持!
一小時後,在座除了仍舊呼呼大睡的常夏,每個人都吃得不想再看到食物。
五條悟把服務員送來的發1票揉成一團扔掉,二話不說猛然放出咒力,中了醉酒BUFF的女孩一驚,飛速撐著胳膊坐起來四處搜索,朦朦朧朧目光落在白毛前輩身上看了一會兒……
白頭發、白頭發、白頭發……
不死川實彌?
哦,沒事了。
眼看她又要一頭栽回去,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同時伸手。
“常夏醒醒,你想吃什麼嗎?打包帶回去。”硝子揮掌在她麵前甩甩,沒有回應,好不容易才睜開的眼睛馬上又要粘在一起。
“還是我來,麻煩送塊濕毛巾。”夏油傑抬頭向服務員微笑,毛巾幾乎下一秒就出現在麵前:“請用。”
“謝謝。”少年展開毛巾替常夏擦過臉和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喝了多少,連著脖頸都染上一片粉紅:“常夏,回去了哦?”
女孩扶著桌案的手一緊,抬頭怔怔看著他,黑眼睛裡霧蒙蒙一片烏光。大家以為她要說話,不料常夏卻伸出手,像小孩子那樣抓緊夏油傑的校服袖子。
呼吸逐漸急促,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蜿蜒流下,女孩拽著他的袖子囁囁:“對不起。”
對不起,沒辦法回狹霧山看望鱗瀧師傅,沒辦法斬殺上二,沒辦法保護小忍……沒辦法和你一起,完成與錆兔的約定了。
對不起,不得不留下你一個人度過往後的時光。
“對不起……”
無聲無息,大顆粒的淚水像珍珠一樣簌簌滑下臉頰。
為什麼會哭成這個樣子?像是失群的孤雁,又像被遺棄的幼貓,渾身彌散著厚重的寂寥,仿佛步下戰場後茫然四顧找不到歸鄉之路的戰士。
艱難回到學校大門口,硝子本想帶她回女生宿舍照顧,不想眼睛腫得睜不開的常夏死死拽著夏油傑的袖子不肯鬆手,連五條悟都沒辦法拯救好友的校服——一個人的體術究竟能極限存活到何種地步,總算是見識到了。
“算了,就讓她先跟著我,旁邊有人看著你們也能放心。”
也就是夏油傑,換個人都得被懷疑人品與動機。
硝子不得不同意。不同意也沒辦法,沒有外力介入常夏隻是抓著傑的袖子,一旦有人強迫她鬆手,事情就會朝更奇怪的方向發展。比如說悟吧,不但沒能將常夏和傑分開,反而好幾次失手把人給推進同伴懷裡。
這裡固然有夏油傑出工不出力的緣故,但你五條悟拿一個喝醉了的一年級女生沒辦法?要不是親眼所見這話說出去誰信!
“常夏你清醒點啊!”灰原雄的大嗓門一路上就沒停過,吼完這一嗓子後戛然而止:“……”
“夜、夜蛾老師……”
夜蛾正道站在台階頂端,臉色比夜色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