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收到,放到現在春天都快過完了,也不知過期沒有。
“媽媽!我給你帶了禮物。”他急忙出聲,生怕她把儲藏室裡所有能吃的東西全部都給搬出來。
夏油太太驚訝的摸著頭發眨眼道:“欸?你自己平安回來就好了嘛,帶什麼禮物?我什麼都不缺。”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夏油傑將盒子從紙袋中取出來遞到母親手上:“請彆人幫忙挑的,你看一下喜不喜歡。”
“……”她接過暗紅色的首飾盒打開,一對比米粒大一些的純金耳釘綴在黑色絲絨上。款式保守氣質優雅,很適合她這個年齡的女人使用——無論日常穿戴還是出席正式場合。
夏油太太拿著盒子一路小跑到穿衣鏡前擺來擺去,從各個角度欣賞:“真好看,我兒子的眼光就是好。很貴吧,學校發的工資夠嗎?要不要媽媽給你些零花錢?”
嘛……類推一下倒也不是不能歸因到他的眼光很好這一點上。但是這對裝飾品並不貴,對於一級咒術師的工資來說不算什麼。
過去那些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的話,如今聽來才隱約明白母親那些藏在家長裡短說不出的關懷。
“工資夠用,你把私房錢留好,給自己買些東西。”夏油傑吃掉拿在手上捂熱了的西紅柿:“去遠處去旅行也好,和朋友們在近郊散心也行,需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夏油太太照夠了鏡子,合起首飾盒坐回來將它重新裝回紙袋:“以後彆買這些,我都這把年紀了,哪裡還在乎裝扮。”說是這麼說,愛惜的動作完全是另一回事:“倒是你自己住在學校裡,說獨立吧年齡還小,沒有獨立吧,我們也關照不到。好好吃飯,認真讀書,努力工作,尊敬師長,和同學們好好相處。”
和常夏媽媽說得話幾乎一模一樣,看來全天下的母親在這方麵都是同款。
“這是給父親帶的禮物。”他聰明的換了個話題,夏油太太伸頭去看兒子提出來的塑料袋,正麵印著便利店LOGO,裡麵躺著兩瓶便利店貨架上最常見的清酒。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爸爸要吃醋了,兒子和媽媽親近,連禮物也偏心。”
“多偏心你一些是應該的。”嘴角抿起弧度,夏油傑也有點想笑。買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回頭才發現水沒端平。
夏油太太起身將自己的禮物收進房間:“那就不叫他看見,省得家裡醋不夠用。”
“下次出差給你多帶些特產橘子醋,在外麵吃飯時遇到過,沾著吃魚很配。”他把兩瓶酒從塑料袋裡掏出來,隨手扔在茶幾上就往廚房走:“我去洗手,午飯要幫忙嗎?”
“放著吧!看電視玩遊戲都行,歇著去。”她急匆匆從房間出來,推著兒子往廚房外趕:“你做飯有多難吃自己不知道?樣子看著還成,其他就,不是鹹得受不了就是一點味道也沒有。真是的,將來可怎麼辦。”
這話也就親媽能吐槽,夏油傑愣了一下:“我做飯很難吃?”
“是呀,之前是不好意思說,怕打擊你學做家務的積極性,再難吃忍忍也就吃了。”
她一臉心有戚戚焉:“千萬彆進廚房,簡直難吃到能讓女朋友和你鬨分手的地步。”
看來是真的很難吃。怪不得從前他回來一下廚幫忙,餐桌上的氣氛就沉悶到讓人食不下咽。
……這麼難吃,常夏為什麼不說?
“哦。”挨了記會心一擊的少年乾巴巴應了一句,閉嘴離開廚房,低頭上樓回房間悶著去了。
臥室裡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就好像他昨天才剛從國中卒業,連擺在床頭書桌上的鬨鐘和書籍也沒換過位置,一如舊日。地板和窗台乾乾淨淨,看不到灰塵的痕跡,想來是每天都有人細心打掃。
夏油傑打開手機隨手拍了幾張照片發送到新的聊天群裡,有點奇怪為什麼今天會這麼安靜。
因為是周末,大家都在休息?還真是難得,悟沒有不看時間的大叫。
突然有點想聽常夏的聲音,隨便說些什麼都好,但也隻是想想。也許她在圖書館,也許應約和灰原一起打遊戲,等了這麼久也沒有信息回複,大概沒空看手機。
翻了一會兒網頁,仔細研究灰原四處安利的遊戲,他將手機關上塞回衣袋。
不然明天早上還是直接坐咒靈回學校算了,找個離家門遠點人也少的地方放虹龍出來——倒也沒必要非得按照普通人的交通方式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