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年輕人身上:“敦,這一個月裡就由你負責為朝日奈小姐帶路,護衛工作也交給你。”
讓這樣的孩子走在大街上,不得不特彆嚴防死守某些人。
“是!”
少年走到常夏麵前伸出一隻手:“朝日奈小姐您好,我叫中島敦。”
同為白發,五條前輩您就不能反省反省嗎!
常夏抱著龍貓咒骸看了他一會兒笑道:“您好,朝日奈常夏,因為家裡兄弟特彆多的緣故,請直接喊我的名字。”
“好的,常夏小姐,您先坐,等會兒下班我再帶您去臨時宿舍。”
他看看常夏手邊連個行李箱都沒有,出於好意問到:“需要買什麼日用品嗎?我可以替您跑腿。”
“啊……其實我帶了不少東西來的,不必擔心。”
咒骸肚子裡可能裝啦!
……
周二清晨,東京,江戶川區某地。
“紫藤高等中學……到了。”夏油傑和監督輔助站在路對麵核對地圖,確認目標無誤。
“後麵一切就都拜托夏油同學……”話還沒說完,迎麵就見一隻咒靈撞過來。許久沒見過有咒靈敢主動送上門的,夏油傑差點笑出聲。
那咒靈好像還懂得柿子要撿軟的捏,半途折了一下筆直照著監督輔助而去。不等咒術師這邊采取行動,熟悉的木刀襲過,咒靈就地身首兩處化作飛灰。
——連專砍脖子的習慣也很熟悉。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個黑發青年,個子不高,表情木訥。從他的眼神可以判斷,這人其實根本看不見咒靈身上也幾乎沒有咒力。
他就是個普通人。
“您好?”監督上前和他打招呼,那人一言不發看了他們一會兒,轉身就走。
甚至很難說他那個動作究竟是不是看。
這就走了?
“額……”
搭話失敗的監督滿臉尷尬,夏油傑終於笑出聲:“好了,我進去調查,麻煩您隨便找個地方坐著等。”
“是,那就先這樣。”
他們看著那個青年的背影消失於路對麵的學校裡,夏油傑將出入證掛在校服外麵,走到學校大門對守在門衛室裡的中年人道:“您好,我是X宗教學校派來實習的宗教顧問。”
“嗯?”昏昏欲睡的中年人掀開眼皮看看他,下巴一揚:“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進去吧,一直向前走就是教務處和校長辦公室。”
“多謝。”少年踏入隻有普通人的世界。
走進這所學校,給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無處不在的紫藤,連空氣中也浮動著紫藤花的氣息。
上次見到這般璀璨的紫色花海,還是和常夏一起去京都。
非常可靠的夏油前輩收回心思,集中精神尋找起可能存在的咒物。
學校是非常容易滋生詛咒的地方,又因其作為教育場所的特殊性而承擔不起詛咒顯現的後果,更彆提常駐咒術師這種事,一旦泄露絕對會被憤怒的家長們告上教育委員會。咒術界通行的處理方法是將某些特殊咒物安放其中,借以震懾鎮壓等級更低的詛咒令其不敢造次。
當然,考慮到時代因素以及戰亂乾擾,一部分咒物放出去後就再沒收回來過,時隔幾十年,被遺忘也不是沒有可能。
灰原和七海從河道裡撈出來的斷刀隻是灌注了詛咒的“咒具”,並不是咒物。
至於江戶川區,更不是個荒涼的地方。新宿、澀穀、台場、明治神宮等人流聚集地都位於這個區內,走在大街上時不時就能看見個小咒靈。祓除隅田川咒靈的地點又緊貼繁華鬨市,人潮如海,怎麼想那條“皇帶魚”也不會乖乖待在河道裡百十來年不敢動彈。
所以他才會感到疑惑並提交了調查申請。
紫藤高等中學裡……意外的非常‘乾淨’。繞著圍牆從外向內呈螺旋狀旋轉尋找,彆說咒靈,連個殘穢也找不到。
難道說……是因為剛才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普通人也能強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可思議。
來到中心點,夏油傑在最茂盛的紫藤花架下遇到了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耄耋老人。
“你好。”老人的聲音乾淨又溫柔,帶著歲月沉澱後特有的從容:“你好像,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抱歉,我是東京咒術高等專科學校派來實習的宗教顧問。”少年溫和的指了指輪椅前的台階:“需要我幫您嗎?”
“那可就多謝你嘍。”老人笑著點頭:“我剛好要去看望幾位故人,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