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嗛!”白毛罵罵咧咧:“傑,把咒靈放出來乾活!”
丸子頭鬆開懷裡的女孩子,摸摸頭哄她:“你先回宿舍,晚一點我去看你,這次絕對不食言。”
“哦……”常夏做賊心虛的挪到家入硝子背後躲避來自校長的銳利視線:“硝子前輩!”
“乖啦!”大佬借機擼了把她參差不齊的頭毛:“先帶你去把頭發整整。”
原先多好的一頭長發啊,這一架打得跟狗啃一樣。
咒骸跳來跳去趕著兩個女孩子離開,夜蛾正道抱著胳膊問夏油傑:“我看到兩小時前訪客單上有個陌生人來找朝日奈常夏,你知道嗎?”
兩小時前……剛好趕上伏黑甚爾準備發難。
剛才還一身光風霽月的少年整個陰沉下來:“您想說什麼呢?”
他的語氣很輕,像眯起眼睛咧嘴微笑卻不經意露出獠牙的狐狸。
黑臉教師的人格修正拳重出江湖,一人一記不偏不倚,五條抱著腦袋不滿:“為什麼我也要挨揍?!”
“常夏與星漿體這件事無關,是我們意外打擾了她與家人的假期。”頭上鼓起一個包的夏油傑並沒有收斂:“退上一萬步來看,如果此事與她有關,她還有必要為了星漿體與伏黑甚爾死鬥麼。”
這不符合邏輯。
“我沒有這個意思。”夜蛾正道臉色已經黑得可以完美融入夜色。臭小子!敢這麼和老師說話,欠教育!
朝日奈家隻是個人口眾多的普通人家庭他當然知道,學校難道不會對學生進行基本登記嗎?在一個普通家庭長大的朝日奈常夏當然不可能與“術師殺手”、“天與暴君”有什麼來往。
他想說的是另一件事!曾在天滿宮生活過的孩子為什麼會讓天元大人感到恐懼?突然出現但所有人都沒什麼記憶的陌生男人究竟怎麼回事?
你都不擔心嗎?
夏油同學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隻想儘快打掃戰場走人。
夜蛾低頭看了眼突然震動的手機:“總監處找我。不管打算做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
說完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他留下了一道匆忙的背影。
“悟,你想法子把天內理子送出學校藏起來,我在這裡……接受懲罰,清理場地。”少年再次抬手召喚出密密麻麻的咒靈,把警報器折騰得差點爆炸。
“知道,我會安排好她。”五條悟走到小梅躲藏的地方翻出天內理子,拎起她發動術式消失了。
烏央烏央的咒靈群鬼哭狼嚎,草草碾平被徹底摧毀的廣場。無論石塊還是樹枝,在重壓下一概粉碎。夏油傑收回咒靈,座敷童子留在最後怯生生遞給他一樣東西——伏黑甚爾扔出來襲擊星漿體的短刀,被她給順手牽羊。
小姑娘化作咒靈球前還討好的衝他笑笑,一副生怕家長生氣發火的模樣。
夏油傑:“……”
這應該算是……常夏的戰利品?不知道能不能融了給她修刀。
常夏跟著家入硝子走出石質鳥居,對方從衣袋裡摸出一管口紅晃晃:“謝啦,是今年新出的顏色,很難買到哦。”
“嘿嘿嘿,前輩喜歡就好。”
兩人先是去了治療室,結束檢查後硝子示意常夏坐直,緊接著白色床單從天而降圍在脖子上:“彆動,我給你稍微修一下,等允許離校了再找家店重新收拾。”
“好!”她果然筆直坐在方凳上,等硝子收起手術刀和手術剪才發現,一年級的可愛後輩已經睡著了。
比起那兩個被緊急治療的二年級男生,她看上去完好無損。但是硝子恍惚意識到,在某個科學尚未探知,咒術也無法理解的領域裡,朝日奈常夏付出了沉重代價以換取無可匹敵的力量。
“一個兩個,都這麼拚命。”把她挪上病床,女孩子立刻側過去抱緊被子團成一團呼呼大睡。家入硝子叼著煙走到室外點燃,約莫過了半小時,也許更短,夏油傑灰頭土臉步履匆匆站在她身邊:“怎麼樣?”
“還好,傷勢被她自己用反轉術式治愈,眼下唯一的問題隻有咒力消耗過度。”她沒有說出心底的懷疑,而是換了個話題:“暑假作業有人寫嗎?我看你們都得停職,還剩半個月,招募一名人類代寫作業。”
“咒靈也可以。”
“我回去找找,好像曾經吃過一個學生們因為寫不完作業而產生的詛咒。”
確定常夏沒有大礙,夏油傑鬆了口氣:“天內理子被悟帶出去藏起來了,還好天元沒有當場發難,我們有時間慢慢處理這件事的後續。”
比如說盤星教。
“你說……”硝子將煙頭壓在石材窗台上碾碎:“天元為什麼選擇緘默?”
這個結果不可能是夜蛾包庇學生,除他以外上層也有可以進入薨星宮求見的人,兩方說辭不同根本就包庇不住。
為什麼,天元會對商量著要乾掉他的學生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