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退了半步丈量距離,壓低身體一腳踩緊樹乾。她借著力道向上躥起,單手撐著圍牆輕鬆翻越,像隻矯健的小貓,一點點聲音也沒有。
落地後她拍了拍手,認出這裡正是後山與教學區的交界處。夏油傑緊跟著翻過圍牆站在旁邊:“往右拐。”
無數虛幻的門偽裝成鳥居模樣立在路旁,將山道裝飾得極似稻荷大社。常夏伸手劃過一串假門,這個地方的結界景色立刻變化,就像被人戳了一下的蝸牛:“噗!”
她連著戳了好幾下,直到景色變成喜歡的睡蓮庭院才停下手:“天元大人的結界真好玩。”
“大概他一顆樹獨自待著也挺無聊的。”夏油傑相當體貼的替她找了個搗亂的理由,兩人經過之處留下一排不斷閃爍更換的幻景。
快走到宿舍樓下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今天那個男人,最後決定怎樣處理?”
“童磨?”常夏搔搔頭發皺眉道:“目前這家夥還沒做什麼觸犯法律的事,又很煩,主公讓悲鳴嶼先生把他送走了。”
“將來會稍微留意些,但也不用太上心。作為一個普通人,童磨的危險性不會比狛治先生更高,我是說……”她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該怎麼表達呢。”
“嗯……狛治先生曾經的血鬼術本就是體術延展,哪怕恢複人身實力下降得也不太多。但是童磨,哈!”
常夏相當嘲諷的笑了一聲:“沒了藍槽技能被ban的法師,誰怕?”
“要不是能力特殊,外加很難靠近接觸到本體,就那張破嘴頭都不知道要被人掰掉多少回。”
夏油傑:“……”
等等,這個描述為什麼很耳熟?
正說著,走到宿舍樓下的兩人眼前一閃,背後冒著幽怨黑氣的白毛從天而降:“你們兩個……又跑出去吃獨食!”
“雖然但是,五條前輩!”常夏窒息,扭頭側到一旁:“抱歉!嘔——!”
既視感太糟心了!
五條悟愣住,大感委屈:“傑,管管你女朋友!”
“雖然但是,悟……”夏油傑跟著轉到另一邊拚命憋笑:“抱歉!”
就說為什麼剛才那個描述聽上去特彆耳熟。
憤怒的白毛抬手就打,常夏忙上前擠在他和夏油傑之間——夏油前輩都快被上三揍胖了!
“這是帶給五條前輩的手信,特質紫藤餅!”她塞了盒點心出去,接過盒子的五條悟迅速被順毛:“為什麼隻有一盒是我的?”
“那把七海和灰原的多分您一盒。”女孩子又塞了隻盒子,白毛掂掂手裡的點心,抖著腿s不良:“還有嗎!”
當然沒有了,剩下一盒屬於夏油傑、一盒屬於家入硝子、一盒歸七海和灰原平分。
“沒關係啦,傑喜歡吃鹹的,硝子不熱衷甜食,後輩們也不會有意見,快點把點心都交出來給我啦~交出點心我可以替你保密哦!無論是夜歸還是孕吐~”
挪了挪長腿堵死宿舍大門,他把“要想打此過,掏出買路錢”的姿態做得不能更標準。
“稍微讓讓。”夏油傑抬手把常夏從身前提起來放在旁邊:“刀借我用。”
“哦……”
她木著臉抽出背在背後的日輪刀遞過去,丸子頭少年劈頭蓋臉就砍在同窗的無下限術式上:你是不是腦子裡有大病!
仗著術式得意洋洋的少年瞪大藍眼睛——無下限被強行打斷,就和那個時候的天逆鉾一樣。
“怎麼回事?”被刀首敲了記腦殼,他百思不得其解。夏油傑好心給出答案:“你不是說要毀了那把破刀麼,我就拿去給常夏當材料重鍛她的日輪刀了,看來效果不錯。”
要不是有“移植術式與詛咒”這個有趣的課題吊在前麵,第二次見到同一振斷刀的刀匠估計能抄起菜刀殺來高專。
一百多年曆史的古董刀,就讓你們這樣造著玩兒呢?
“喂!這是惡意針對吧!”被貼了臉還削掉護盾的法師叫喚得特彆淒慘:“傑你的體術怎麼也不一樣了?嗷!”
“有本事你睜開眼睛和我打!嗷!”
宿舍樓上傳來稀稀拉拉的鼓掌叫好聲:
“乾得漂亮!”
“夏油前輩加油!”
“五條要上樹!”
常夏:“……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五條前輩,您沒意識到自己被討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