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那天煉獄杏壽郎和源千歲傷勢沉重但都還活著,並不清楚竟然傷到如此地步。
又一次由衷懷念家入硝子……主要是她的反轉術式。
“放心,隻要還活著,很快就會沒事。”
相比失去一隻眼睛的炎柱,源千歲至少沒損失哪個器官,手腳也還完整,這已經是僥天之幸了。胡蝶忍見過比這還衰弱的劍士恢複如常,對好友痊愈這件事並不擔心。至於將來有沒有後遺症……等大家先活到能察覺到後遺症帶來不適的年齡再說。
——為什麼能為那些陌生人做到這種程度?夏油傑壓低眼瞼,遮住細長鳳眼裡閃爍的碎光。
你就不能先考慮考慮保重自身?
“我去忙了,多謝。”少女提著一籃子劇毒離去,青年帶著紙包走進病房。那三個少年劍士已經沒什麼大礙,正在門口跑來跑去做些簡單的複健訓練。
我妻善逸見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咻”的躲進同伴背後:“啊啊啊啊啊啊啊!炭治郎!禰豆子!救命!”
“……嗬嗬。”夏油傑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想多吃一份藥。
“啊,夏油先生!”灶門炭治郎彎腰向他問好:“我聽說您是大學裡的學生,可以請教問題嗎?有些字不太會寫。”
“啊,嗯。你空閒時都可以來問。”四舍五入一下高等專科學校也不是不能與如今的大學對標,夏油傑對源千歲唯一的同門後輩好感度很高,當然不會在這種問題上吝嗇。
——這少年身上有光。
“你們繼續訓練,我去病房裡看看。”
他繞過炭治郎,壞心抬掌拍拍我妻善逸肩膀:“我記住你了。”
我妻善逸:“!”我命休矣!
“炭治郎!我都聽見了!那家夥對千歲姐不懷好意,而且他還總在心裡罵彆人猴子。我們快跑吧,留在蝶屋實在太危險!”
金發少年嗚嗚咽咽哭哭啼啼,鼻涕眼淚儘數曾在同伴羽織上。灶門炭治郎也不嫌棄他,好聲好氣安慰:“夏油先生人很好。雖然他身上總帶著點臭臭的怪味,更多還是溫柔與佛陀檀香的味道。”
“嚶!”
我妻善逸當然明白自己為什麼被針對,不就是貼大姐姐貼太近了麼……所以才尤其恐懼——
——怎麼有人能這樣呢?
一半熾熱如火,一半冷漠如冰,眷戀人類卻又詛咒人類,那個人心底交織的錯亂聲音催得他不寒而栗。
脆弱又固執,在快要破碎的邊緣被重新粘合。就像故事裡身陷地獄緊握蛛絲的強盜,又仿佛撲火的飛蛾。
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對千歲姐有多執著,隻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去,以及未能堅持到底的路。
太可怕了。
還是專心追求禰豆子比較安全,至少她哥哥不會笑著捅我一刀。少年邊這麼想邊擦眼淚邊抽鼻子:“嗚嗚嗚嗚嗚!”
“不要哭,善逸你想吃點心嗎?”
炭治郎不知道同伴都腦補了些什麼,摸出從廚房得來的零食分做三份。其中之一遞給金發少年,留下一塊,最後一塊放在盤子裡。點心很快就被摸走,嘴平伊之助把它扔進嘴裡,邊嚼邊看開了又關的病房門:“狐狸一樣,俺不喜歡和他來往。”
“不過俺也不討厭他,要是山裡有這樣的家夥,保管誰也不敢偷偷抓懷崽母兔子吃。”
“是是是,不要再討論夏油先生,繼續訓練吧?”灶門少年笑著結束話題。
夏油傑走進病房,裡麵被布簾隔做兩半。東邊窗戶底下歸煉獄杏壽郎,西邊窗戶底下歸源千歲,中間隔了條過道方便醫護人員往來。
“咳咳。”眼看兩個幾乎被裹成木乃伊的重傷員一見自己進來就發青的臉色,青年笑著搖搖手裡紙包:“富岡先生托我拿給你看看,千歲,要早點好起來哦!”
隻能看不能吃,源千歲痛苦的把臉扭開:“麻煩你分給在蝶屋辛苦工作的小姑娘們,我現在還處於禁食區,放化了怪可惜。”
確信眼下不是送藥時間,兩個傷員膽子越來越大,很快也不安靜休息,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這次任務的經過與得失。
“地形還不錯,人質太多。幸好有灶門少年他們幫忙,兩個十二鬼月同時出動,可見我們終於把鬼舞辻無慘打疼了。”煉獄杏壽郎用了五分鐘挨個誇獎參與事件的個體,源千歲補充:“最近已經有兩個下弦一個上弦伏誅,我認為大家接下來的巡邏必須更加警惕小心,這次上弦鬼的行動就毫無預兆。上弦之三說過,此番他的任務是擊殺帶花劄耳飾的劍士,以及他還提到了某個向鬼輸送情報的人……”
真不想懷疑鬼殺隊內部有人叛變。
“沒錯,還有年輕劍士們的強化訓練……”炎柱大力點頭:“既然他們通過了藤襲山選拔,那麼就應該被承認劍士身份。可惜絕大多數人眼下的實力沒辦法勝任越來越艱巨的工作,哪怕隻為了他們自己,多少有必要提升一下刀術與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