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塊匆忙離開,隔壁病房裡的劍士會議從午前持續到深夜。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半個月,蝶屋裡換了一批又一批新傷員。有運氣好的每次進來都是輕傷,有運氣不好的,即便進了蝶屋也逃不過入土。
源千歲早在十天前就背上刀離開這裡回歸戰鬥序列,雖然最近一直沒機會見麵,好在也沒聽到她受傷或是其他更壞的消息。
夏季已到儘頭,從偏僻鄉村莫名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小半年。夏油傑終於得到調令移出蝶屋,退回隱的總部隨隊四處跟著鎹鴉救人。
他這才接觸到更多發生在隱秘角落中的無聲戰鬥。不是所有劍士都刀術驚豔,不是所有受害者都深明大義。數次帶人強行破門,將連同受害者和被他們包庇的食人鬼在內一起揍翻,丸子頭青年終於混成隱部隊裡最出名的問題兒童。
——甲級以下普通劍士裡也少有這麼猛的猛人。關鍵是這家夥闖了禍還能帶著大家抄小路飛速逃竄全身而退……很讓人懷疑他究竟讀得哪門子書。
“啊哈哈哈哈哈哈,既有菩薩斂眉,當然也得允許金剛怒目。沒關係,有關被告訴至警局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所謂主君,不就是為了給部下處理問題才存在的麼。”
接到來自警局的“問候”電話,產屋敷耀哉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有點“家裡終於有了個聰明孩子”的炫耀感。
陪同夏油傑一塊“自首”的隱們麵麵相覷:“……”
最近產屋敷家購置了一大批奇怪的物品,指定運進本部大宅,作為隱中難得有戰鬥力的成員,青年跑不了要來承擔護送工作,自然又一次見到鬼殺隊當主。
再次見到產屋敷耀哉,他愕然發現他身上纏著的詛咒比上回更加嚴重,已到了隨時可能奪取生命的地步。
“嚇到你了嗎?”意識到對方視線一直放在自己頭頂,產屋敷耀哉絲毫不以為忤。
夏油傑幾度嘗試召喚咒靈或是展開術式未果,連最簡單的調動咒力也做了無數遍,體內沉睡的力量始終沒有半分回應。
此刻他就是個完全徹底的普通人。
哪怕這種詛咒在特級咒術師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如今的他仍舊毫無辦法。
——普通人麵對詛咒的心情竟是如此。無能為力,空懷憂慮,日漸絕望。
“抱歉,我能為您做些什麼?”他垂下眼睛,周圍跟著的隱們意識到事情不妙,幾乎哭出來:“主君,我們還能為您做什麼?請您千萬不要拒絕。”
“啊呀,真是辛苦你們。”產屋敷耀哉拍拍妻子替自己整理衣衫的手:“雖然秋天並不是園藝的時節,還是麻煩你們幫我埋些東西。”
“另外,夏油君,抱歉暫時不能讓你離開。”他笑了笑:“千歲接手了保護灶門禰豆子的任務,和其他幾位先代柱留在彆院。等這裡的事情結束,請你把我這幾個孩子一起送去與她彙合。”
隱們退出延廊,熱火朝天的按照要求掀開土地。夏油傑沒有動:“運送的東西,忌火忌潮忌碰撞,混著濃重的硫磺味,是□□嗎?”
“啊,就說有學問的人不能糊弄。”產屋敷耀哉笑著自嘲,又溫和的承認:“是的,是□□。您剛才也看出我命不久矣。我想……在生命最後一段路上派上些許用場,不能隻等著我的孩子們在最前線浴血奮戰,作為主君,必要時姑且也算得上分量較重的誘餌了吧。”
“不是的,說不定能有辦法?給我點時間,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再也不像第一次見麵時那般冷漠,青年急急向前,話語卻被產屋敷耀哉截斷:“但是每一天每一天,我的孩子們都在死去。”
“夏油君,在生命麵前人是平等的,除了生命的本質,一切都不過虛妄。劍士們能舍生忘死,我憑什麼不能?”
他攤開一份地圖推給青年看:“這裡是彆院,屆時幾個孩子就麻煩你們隱了。”
沒辦法,救不了。
第一次,夏油傑重新審視起自己曾經作為咒術師的人生——無差彆拯救他人這件事,真的沒有意義嗎?
究竟是什麼讓高尚者更高尚卑劣者更卑劣?
力量?天賦?特殊的能力?
不。
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劍士,感激不儘竭儘全力招待劍士的藤下家,奔忙不已永遠可靠的隱——他們全都是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普通人。沒有聲名顯赫大名鼎鼎的先祖,沒有閃亮耀眼令人驚歎的才能,也許還帶著各種各樣小毛病……他們像螞蟻一樣聚在一起,在夜幕下奔跑,在傷痛中微笑。
正如產屋敷耀哉所說,生命的本質之外,很多看上去不可割舍的東西都不過虛妄。普通人能不能創造奇跡?強者會不會沉淪墮落?
直至此時,夏油傑才終於明白區分人品高下的不是強弱,而是人心。僅以某一項特質去論斷人的優劣,多麼狹隘!
“我知道了,我會竭儘全力保護你的孩子們。”
作者有話要說:什麼是抽卡
原神這個遊戲
根本就沒有五星
你們說的都是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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