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啊,怎麼搞?咱們也去給那頭花花牛割草放血嗎?”
毋相忘擰著眉沒有回答,這時候巫星雲抱著自己的巨大蘑菇從旁邊冒出了頭:“那個,如果要放血的話還是放我的血吧!反正我命硬耐打血條厚,還能自己吃蘑菇補血,就用我的血吧!”
巫星雲十分誠懇地推薦自己,但毋相忘和尚衝臉上的表情都很虛假。
毋相忘歎息一聲:“你要搞清楚這是我們在想辦法讓巨牛們主動吃飯,而不是巨牛們快餓死了急著吃飯。”
“如果讓你選擇今天中午吃什麼,一邊是美味佳肴和一邊燒糊的饅頭,你覺得你會選哪個?”
巫星雲:“……”
好吧,我知道我是燒糊的饅頭了。
巫星雲抱著自己的蘑菇烏雲罩頂地走了。
毋相忘看著那落寞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軟,但很快就想到曾經在自己麵前爆炸的雞蛋和各種突發死亡性大坑,他還是努力的冷了心腸。
尚衝呲著牙花子:“那就我來吧!你現在這樣我實在是不好好對你動刀子啊。”
要是男旺旺他還下得去手,女香香,哪怕是知道這是假的,他也控製不住的想要憐香惜玉啊!
尚衝正在端詳著自己的胳膊肘思考哪個地方下刀子出血更快,卻被毋相忘伸手攔了下來:
“先彆急著放血,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方法。反正距離下午五點還早,咱們先把給直接巨牛吃的草給割下來再說。”
毋相忘對尚衝這樣說也轉頭對著王霄、郝有金旁邊的兩個小隊建議:“很多時候問題的答案和解法都不止一種,就算這是另外一個世界,我們也可以再多嘗試一下。”
王霄扶著眼鏡點頭:“沒錯,這也是我的想法。雖然我們現在是異能者,大量失血不會輕易死亡。
但按照地球喂牛的草料標準,一頭牛吃飽的草料大約在身體自身重量的15%,這些巨牛的體重目測差不多15噸,那麼按照15%的比例來算,它們至少需要5000斤左右的草料才能吃飽。”
“5000斤?!”尚衝聽到這個數字臉都綠了:“這些牛是豬啊!!!”
孟長歎了口氣:“豬可沒有它們能吃。其實5000斤草料並不算太難割,剛剛我看了這個草場的紅莓草,發現這些草長得又高又壯、密密麻麻,我拔了一根估算了一下重量差不多有半斤重。
所以我們其實隻要割下來10000根草就夠一頭牛吃的了,如果一個小隊四個人的話,那一個人就是2500根紅莓草。
隻要使用適合的割草道具,大概兩三個小時就能夠割下足夠的紅莓草了。”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了啊。”
孟長感歎了一聲,辦公室隊伍裡的小辣椒是學財會的,她直接咬了一口辣椒說出了最大的問題:
“一頭牛一萬斤草,把我們五個人的血放空都填不了五分之一吧?”
金融隊齊齊點頭。
就是這個問題啊!
如果放血真的可以讓這些牛吃草的話,那得有多少人填進去才夠巨牛們吃啊!
所以他們都傾向於還有其他的方法,隻是現在還沒有找到而已。
“大家就再想想!我們先去割草,一邊割草一邊想說不定很快就能想到方法了。”
毋相忘做了最後的決定。
於是三個小隊選了三塊相鄰的草地開始割草,而毋相忘在割草的時候發現,在他旁邊的不遠處草地上,鬆讚和多吉兩兄弟也在認真的割草,他們的速度快而好,看到毋相忘看過來的時候,兄弟齊齊對著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毋相忘也跟著笑了。
“阿香姐姐!你先不要用刀割自己放血啊!我是我們村裡最會拌牛食的啦!一會兒我先用周圍的草料和其他食物拌拌牛食看看,說不定那些巨牛就喜歡吃呢!”
鬆讚收到了毋相忘的笑容,就忍不住跑過來對著毋相忘說了悄悄話。
毋相忘眨了眨眼然後笑了笑:“那就多謝鬆讚弟弟了。如果真的有用,我們會送上酬勞的。”
鬆讚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嘿嘿,不用不用!我願意幫姐姐乾活!當然我阿哥也願意的!”
毋相忘想笑又因為姐姐這兩個字兒沒能笑出來,最後還是咳了一聲,“好了,我們都加快速度吧,時間還是很寶貴的。”
於是鬆讚就快樂地像個小牛犢子一樣跑走了,那邊多吉又直起了身子,對著毋相忘笑了笑。
毋相忘低頭笑了一下,可愛的少年、真誠爽朗的青年。如果是在地球那碧藍的天空和草地上遇見他們,該是一次多麼美好的相遇。
可惜了。
在中午之前,還活著的四十多人都在努力的埋頭割草,到了陽光熾烈的正午時分,幾乎每個小隊都割完了將近一萬斤的草——
王霄最後還是讓包賁去跟每一個小隊說了一頭牛吃飽需要的草料斤兩,雖說他們是不同的隊伍但終歸還是做同一個任務的。
是利益共同體。
然後,所有人就看著那成堆的草料麵色凝重起來了——
之前說的時候輕鬆,但現在看到這麼多的草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一點點鮮血怕是沒辦法讓一頭牛把這些草料全部吃下去。
於是眾人麵麵相覷,大家都有些猶豫。
這時候還是白軟軟率先開了口,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能在這時候鑽進每一個人的心裡耳中。
“阿鋒,你先給我放血吧。現在距離下午五點也隻剩下幾個小時了,中間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呢,這麼多草料這些牛就算一直吃一直吃也要耗費很長時間。”
“我們不能再猶豫了,你、你放我的血攪拌草料吧!我我不怕疼的!”
白軟軟不怕疼但她那細白的胳膊已經在微微發抖了,那個叫阿峰的大個子青年一把攥住了白軟軟的胳膊:“我怎麼可能傷害你!”
“你看你細胳膊細腿的身體能有多少血?要割還是割我的吧!反正我血氣旺、身體強壯,恢複個一兩天多吃點就好了。”
阿峰這樣說著就直接把自己的胳膊伸在了那個木桶上,然後用刀子狠狠地割破了自己手臂處血管明顯的地方。
他不懂醫術但是知道那裡經常用來輸血和抽血,一定能夠很快的放血。
事實也確實如此,阿峰劃開手臂之後鮮血就滴滴嗒嗒然後彙成了一條血線快速向下墜落,全部都落進了那個木桶當中。
然後在場的眾人都發現在阿峰割開手臂的時候,原本在悠閒吃草的巨牛們幾乎同時轉過了它們碩大的牛頭,那人頭一樣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桶通紅的鮮血。
!!!
“張哥!這法子好像確實有效!”
張霸眯了眯眼點了點頭。“再看看。”
當阿峰放了小半桶血、麵色開始急劇的蒼白身體也搖搖欲墜的時候,白軟軟驚呼著衝上前抱住了他:“阿峰阿峰!你沒事吧!夠了夠了!這麼多血一定夠了!我先給你治療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撫摸上了阿峰的胳膊,然後過了一會兒阿峰胳膊上的傷口果然愈合了。
白軟軟就扶著阿峰坐下,而他們隊的另外三人就開始把那小半桶的鮮血小心又仔細地澆在他們麵前的紅莓草上。
原本就長著小小莓果顏色發紅的紅莓草在淋上了鮮血之後就顯得更加鮮豔刺目起來,隻是就算另外三個人再怎麼認真仔細,這小半桶的鮮血也隻是染紅了那像小山一樣的紅莓草的一個小角而已。
這明顯的對比讓那三個隊員和周圍觀察著他們的眾人麵色都不太好看,不過其中一個隊員還是咬著牙、開始搬運染了鮮血的紅莓草了。
最後他們三個拖了差不多九百斤的紅莓草向著他們選定的那頭巨牛而去。
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在東坡之上人類一靠近就會突然發狂攻擊的巨牛在這一次竟然沒有攻擊!它甚至在那三個隊員走到了它距離十米處開始猶豫的時候主動站了起來、慢悠悠的一步一步地主動向著那堆草料而來。
白軟軟的那三個隊員被巨牛驚得直接向後退了好幾步,但這頭巨牛也沒有追擊他們,而是湊在那堆染血的紅莓草前,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草。
在這一刻,毋相忘敏銳地感覺到,隊伍裡有人的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