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高考了,我希望大家可以放下負擔,好好自習,有什麼不會的就來找我...”說到這裡,看著底下照舊懶懶散散的學生們,班主任歎了一口氣,“你們好好自習吧。”
班主任走後,孫雨萌在紙上畫了一幅畫,興致勃勃的去給臨池看:“阿池,你看我畫的怎麼樣。”
“好看。”臨池隨意撇了一眼,就低下頭去接著看書,見他這幅敷衍的態度,孫雨萌不高興了,她看了一眼臨池手上的課本,“阿池,你的成績不是一直都不錯嘛!怎麼這幾天這麼用功?”
“彆管阿池,他想考京大,原來的成績還是有點懸的。”張旭在旁邊一邊打遊戲一邊說著:“要我說,隨便上個大學就算了,反正我們以後也不需要去找工作。”
“京大...”孫雨萌若有所思,何青報的第一誌願,好像就是京大。
她有些厭惡的回頭望向縮在角落裡寫著什麼的少年,他骨架小,小心翼翼的縮起來的樣子比女孩子還要小巧,柔順的黑發貼在額頭,秀氣的眉微微蹙著,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的孫雨萌狠狠皺起眉,有誰欺負他了嗎?做出這個樣子給誰看!
如果說以前她還會同情這個總會被欺負的同學,那麼在知道他曾經糾|纏過臨池後,那些同情就統統轉化成了厭惡,尤其是,每次臨池看向這個人的目光,很不對勁。
孫雨萌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彆看臨池麵上看不出什麼,但在他心裡,何青一定占著不同尋常的位置。
她正想著,班裡平時兩個總是欺負何青的人往垃圾桶裡丟了兩瓶水,囂張的踢了一腳少年坐著的椅子,惹得他一縮後,臉上掛著嘲笑:“喂!啞巴,去倒垃圾啊!沒看見垃圾桶要滿了嗎?”
孫雨萌發現,在聽到後麵的動靜時,臨池雖然沒有回頭,但手上寫字的動作頓下了。
麵對這種欺淩,何青不能反抗,於是他隻是默默的停下了筆,等到那兩人走了之後,吃力的拖著垃圾桶走了出去,孫雨萌注意到,他很珍惜的把剛剛在寫字的本子放進了書桌裡,想了想,她站了起來。
【她肯定會去看的。】何青拖著垃圾桶,累的氣喘籲籲:【這幾天她看過來的眼神能把我活吃了。】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你不懂,這就是人類,嫉妒是原罪。】
等到瘦弱少年拖著對比他來說太過龐大的垃圾桶回來的時候,撕了一地的紙讓他僵在當場,他慘白著臉,看著漂亮的女孩手中還握著自己的日記,高高在上的臉上滿是厭惡:“何青,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日記裡,寫的都是我未婚夫的名字!”
——世界仿佛寂靜下來了
何青就連唇都是慘白的,他看著麵前的女孩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周圍的人帶著惡意和諷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像是零星的火焰滿天飄落,不致死,卻疼痛無比。
被什麼東西重重打在臉上,少年被打的重重一撇,白皙的臉上瞬間多出了一道紅印,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卻沒有一個人來幫助他,諷刺,冷漠,嫌惡...一股腦的施加在他身上。
他眼裡明明沒有眼淚,卻仿佛是在哭,那雙閃著星光的眼看向臨池,目光相觸,臨池手動了動,想站起身,最後還是撇開了目光,轉過身不再看他。
何青站著,背脊挺得筆直,看著孫雨萌將他的日記本撕毀,丟到了垃圾桶,班裡的其他人竊竊私語的圍觀,間或用看稀奇的目光看一下據說喜歡男人的少年。
“我早就覺得他和我們不一樣,娘們兮兮的,原來是喜歡男人。”
“孫雨萌這麼生氣,池少會不會和啞巴有一腿啊?”
“怎麼可能,池少又不瞎,就算是和男人玩玩,也不會選他啊!”
臨池低著頭,拳握的死緊,他身子一動就要起來,張旭連忙攔住他:悄聲警告:“阿池,你可彆在這時候惹火了雨萌。”
見臨池還是想起來,張旭一咬牙,小聲道:“就今天一晚了,隻要今晚成功,你接手臨氏,以後想乾什麼都行!眼看就要成了,可彆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