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下班, 青年就急急地去了四樓找周思晴。
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他也覺得不好,可是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這筆錢,何青想著,等到以後,再買更好地送給女神補償, 然後就被女神打臉了。
“項鏈?沒有,我丟了。”
聽到這句冰冷的話,青年愣住, 渾身血液像是凍住一般, 他乾巴巴的重複一遍,“丟了?”
“嗯。”辦公室的人午休的午休,下樓吃飯的吃飯, 隻剩下周思晴滿臉不耐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和你分手的時候我就扔了,滿意了嗎?現在可以走了吧!”
畫著漂亮妝容的女人站起來,無視呆愣的青年, 徑直走了出去。
身後,青年呆呆的站著, 眼中滿是迷茫。
丟了……
那個項鏈, 是他媽媽留下來,說要留給兒媳婦的, 何青從家裡偷偷跑出來, 除了那條項鏈, 彆的什麼也沒帶。
他以前就算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得罪,也沒有想過要把項鏈賣了換錢,直到遇見了晴晴……
在被第一次搭訕的時候,何青真的很驚喜,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接觸過周思晴這樣的女性。
骨架纖細,說話柔聲柔氣,很容易害羞,這樣的可愛女孩子,居然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了。
何青從小就是聽著父母相戀的故事長大的,他以為周思晴於他,就像是媽媽於爸爸一樣,所以才會在最後,抱著求婚的心,將項鏈送給了她。
她拒絕了求婚,接受了項鏈的時候,何青心中有一些失落,但很快振奮起來。
他已經告訴了晴晴,這條項鏈是家裡傳下來,留給未來兒媳的項鏈,那麼,晴晴接受了這條項鏈,是不是說明她也打算要嫁給自己。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沒關係,他可以等。
抱著這樣的期待,何青等來了,那條項鏈已經被丟掉的消息。
青年頹然的彎下腰,背影滄桑難過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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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的計劃被打斷,鬱司氣的連飯都沒吃,他看著屬於青年的空蕩蕩桌子,更氣了。
難道何青真的有錢賠付違約金?
他不是很窮嗎?
英俊男人手指在桌上急切的敲打著,最終皺著眉,給當初讓他開後門的教授打了個電話。
“阿青啊……”周教授是一個很善良的小老頭,最樂於做的事就是幫助一些窮困學生,當初鬱司也是被幫助的一員,所以在何青被推薦過來時,男人十分順其自然的認為他也一樣。
“他當初上高中,都是被我一個老朋友幫忙才能上的,應該是家裡沒什麼人了,高中的時候他還有點閒錢,後來上了大學交完學費,就隻能靠兼職打工賺錢了。”
“這孩子在學校名氣還挺大的,學習成績好,人緣也好,就是窮了點,不過沒事,莫欺少年窮嘛,鬱司啊,阿青他在你們公司乾的怎麼樣?他人是跳脫了點,但是辦事能力是真不錯,你可不能以貌取人。”
鬱司乾巴巴的應道,“他……乾的很好,我也很滿意他……”
是很滿意,特彆想帶回家藏起來的那種滿意,不過這話就不能跟周教授說了。
想到青年雖然肉痛但一口答應下來會賠錢的爽朗模樣,男人眼暗了暗,“老師,何青他,真的很窮嗎?”
“對啊!當初剛上大一的時候還好,他靠著兼職還能勉強夠生活,後來交了個女朋友,錢都花在談戀愛上,自己也就拮據了,我好幾次看見他在食堂吃乾饅頭,一個五毛錢,一頓吃兩個,渴了就喝食堂的水,和你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阿青這孩子,真的有點像是十年前的你,窮的不行還堅持著不肯申請貧困補助,全靠獎學金和兼職,所以在他說想去你公司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把人塞進來了。”
“雖然年齡差的有點遠,但你們考慮來個忘年交什麼的,哈哈哈……”
幽默的玩笑話落在鬱司耳中,卻是心疼無比,他自己吃過那種苦,當然知道有多麼難熬。
沒想到,看起來像是被寵著長大順風順水沒吃過一點苦頭的何青,居然也是這麼過來的。
他好不容易畢業之後可以工作,自己卻不僅沒有儘到上司的責任,還百般刁難,光憑著他跳脫的性子,就無視了他所有的努力。
現在還讓他賠付這麼一大筆錢……
這筆錢對於現在的鬱司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如果是十年前,這筆錢足夠讓他絕望不已了。
如果老師說的是真的,這筆錢何青絕對賠不起,那麼為了賠錢,他會做什麼?
十年前的鬱司可能會不眠不休的工作,現在的話,因為他說沒有賠錢之前何青還不能離開公司……
掛了周教授的電話,男人憂心忡忡的打開搜索頁麵,修長指尖在鍵盤上跳動。
【一個男人不工作,怎樣才能賺一大筆錢】
底下回複中血紅的五個大字刺進了鬱司眼中。
【被富婆包養!】
他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摔倒,勉強扶住了桌子,男人眉頭鎖的簡直可以夾死蒼蠅。
青年回答時的神情,急切出門的身影,不停地在大腦中重複閃現。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何青不會那麼做,他絕對不會那麼沒有節操,情感卻在不停的反駁。
怎麼不會呢,何青喜歡的是女人,他又長得這麼好看,身材又那麼好,就連聲音都清越好聽的不可思議,想找一個女人包養,簡直輕而易舉。
鬱司雖然潔身自好,但處在這個圈子,各種各樣的事他都多少聽過一些。
男人包養女人,女人包養男人,這簡直就是司空見慣的事。
鬱司越想心裡越慌,他急急地往門外走去,生怕一秒鐘沒見到青年他就躺在哪個女人懷裡這樣那樣了。
急切的打開門往外走,恰好和推門而入的青年撞上,鬱司條件反射的抓住了他,反應過來後眼神閃了閃,一把將人扯到了屋內。
“不許找人包養你!”
充滿怒氣的命令沒頭沒腦出現,滿身喪氣的青年被他按在懷中,被迫仰頭看向男人,“啊?”
鬱司沒注意到他茫然的神情,滿心都是要失去青年的恐慌,他緊緊抱著麵前人,語氣依舊冰冷,“你真的想找人包養,就找我好了,我一個月給你一百萬,不,五百萬!”
什麼跟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冰冷的語氣,青年卻在其中聽出了一些委屈驚慌的意味,他覺得自己的耳道可能出問題了。
小心的讓自己從男人懷中掙脫,“鬱總,你在說什麼呢?”
“我……”
話音剛落,桌上手機響起,青年眼睜睜的看著男人不甘不願的閉上嘴,轉身去拿手機,隻是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他,像是生怕他跑掉一眼。
“嗯,好,馬上。”
簡短利落的應答幾句後,長相英俊的禁欲男人掛了電話,一雙帶些茶色的眼直直望向青年,“我下去一趟。”
青年:“啊?”
“你乖乖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回來。”
“誒?不是,鬱總?鬱總!你乾什麼!”
被小心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道拽到了休息室,何青一臉迷茫的看著門關上,外麵傳來落鎖聲,還有男人磁性的聲音心滿意足著說,“你先休息一會,我馬上回來。”
在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後,青年終於反應過來,他現在,是被關起來了?
“鬱總!鬱總!喂!放我出去!”
敲了半天門沒有人回應,被女神丟了項鏈的難過轉化成了茫然和氣憤。
女神不待見他就算了,鬱司憑什麼鎖住他!
委屈巴巴的站了一會,覺得站的有點累,青年走了兩步,坐在舒服的沙發上繼續委屈。
早知道會有今天,打死他也不離開家!
想回憶一下自己和女神的美好過去,卻發現大腦裡裝的總是各種和她的不愉快。
青年眼尾微紅,腦海中卻是男人冰冷的話。
一個月五百萬?
他以前的零花錢,也是一個月五百萬來著……
一夜沒睡的疲乏漸漸湧上大腦,青年蜷縮著身子,慢慢閉上眼,既然出不去,那就閉目養神一會吧。
***
鬱司腦子一熱就把人鎖在了休息室,剛出門就開始後悔。
本來何青就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他現在還把人這麼鎖起來,會不會恨他,會不會覺得他是一個惡人……
今天一整天,鬱司的心就像是做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片刻不得安寧,收了快遞,男人徘徊在樓下,不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