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晉樺說著作勢要捏他的臉,被何青笑著躲過。
這些記憶,怎麼就被掩埋了呢?
明明,也才過去幾年而已。
他隻記得自己多累,多麼辛苦才創建下這個公司,卻完全抹殺了阿青的功勞。
所以,這才是阿青離開他的根本原因吧……
封晉樺閉上眼,將眼淚咽下,再次睜開眼時,其中又是一片漠然。
對不起,阿青。
你知道的,我很自私。
我真的不能離開你,所以,最後再原諒我一次吧。
隻要你能回來,哪怕刀山火海,哪怕鎖鏈纏身。
【叮!封晉樺好感:98】
何青坐在沙發上,隔壁房間隱隱傳來醫生們的爭執聲,他垂下眼,在心中計算著時間。
封晉樺在一些方麵的確趕不上樂原,但是他有一點比樂原強,就是他沒有背後捅刀的親人。
樂原外表看似光鮮亮麗,實際上他的父親一直對自己這個明麵上的兒子看不順眼。
當然,這種不順眼是在樂原迅猛急速的破解了他的舊部,又像是一條巨蟒一般,吞吃了他努力大半輩子的產業之後。
樂原的父親有爵位,按照規定,他隻能選擇一個兒子繼承爵位,而這個兒子,絕對不可以是樂原。
隻是他被打壓的厲害,現在基本上隻能刷刷口上功夫,但對於這位絕情的父親來說,兒子哪裡有權利重要。
於是,在遠在華國的封晉樺丟來橄欖枝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接住。
雖然已經沒落,但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兩人聯手,還是有七成可能將人拉下。
何青不這麼看,【最多三成吧,這倆人都是樂原的手下敗將,加在一起也撐不了多久。】
【封晉樺好感目前98,請宿主再接再厲。】
【這不是正努力著嗎?我得想個辦法,讓封晉樺那邊得手才行,係統,出個招。】
【隻要宿主給積分,我可以給您排出五個……】
鐵公雞*青沉默半響,【算了,你還是安靜的活著吧。】
辦法什麼的,想想就有了。
現在的問題關鍵是,封晉樺打算怎麼把樂原拉下水呢?畢竟,兩人之間充滿鴻溝的差距,可不是說著玩的。
————
樂原正在聽著各個國家的頂尖醫生討論要如何治療何青,他安靜的聽著,表情沒有一點不耐,手機聲響起,他低頭看了一眼,眸一點點沉下。
“抱歉,我這裡突然有些事。”
溫和男人蒼白著臉低頭在紙上畫著什麼,見到男人出來,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怎麼樣了?他們怎麼說?”
男人臉上滿是柔和與輕鬆,“沒事,醫生說可以治療,很快就能討論出方法了。”
正打算出來倒杯水的其中一個醫生腳步頓住,臉上滿是疑惑。
他們什麼時候說可以治療了,隻是說能儘量拖延時間而已。
但想歸想,對於雇主的謊話最好還是不要拆穿為好,於是這位醫生默默地收回了腳步,重新回歸討論的人中。
樂原還在說著,“阿青,我公司突然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在病房等我好不好?”
“好。”何青點頭答應,“你去忙吧。”
“我馬上回來,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去和醫生說。”不放心的又叮囑幾句,見何青都聽進去了,樂原這才放心的離開。
剛剛到了醫院門口,他的手機再次響起,樂原接了電話,聲音冷淡,“什麼事。”
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麵無表情的男人猛地皺起眉,“上電視?”
“壓下去之前先澄清一下,我這邊批給你。”
“現在就去……”
正要像是以前一樣按部就班的分布任務,男人腳步突然頓住,臉色一變,掛了電話就大步重新回到了醫院門內。
醫院內,護士笑著打開電視,“何先生,您要看哪個頻道?”
“就看新聞吧,麻煩了。”何青溫和的笑著道謝,看向了牆上正播放著新聞界麵的電視。
一開始隻是想打發一下時間,可隨著裡麵的播報,溫和男人臉色越來越白,他不可置信的盯著上麵的每一行字,生怕是自己看錯。
可是,沒錯……
這上麵播報的,正是樂原公司原料有問題,被合作廠家揭發的消息。
合作廠家,正是他占了一半股份的,與封晉樺共同的公司。
怎麼,怎麼會……
——砰!
門猛地被推開,額頭出了一層薄汗的男人微微喘著氣走了進來,“阿青!”
他剛剛喊了一句溫和男人名字,目光也落在了電視上,聽到了裡麵的播報。
最後一句,正是已經對公司所有人提出檢查。
看著麵色慘白的男人,樂原生怕他心臟受到刺激,連忙大跨步的走過去,坐在床邊不停安撫。
“沒事的,我剛剛接到電話,就是去協助調查,很快就回來了。”
“這裡的院長跟我很熟悉,在這段時間,阿青先在醫院好好休養,好不好?”
男人的安撫並沒有起到效果,何青慢慢轉頭,與樂原對上視線,他的唇很白,眼神脆弱的讓人心疼,沙啞聲音中滿是自責與虛弱,“是不是因為我……”
知道他在說什麼,樂原想也不想的反駁,“不是的,隻是商業原因,怎麼可能和你有關係呢!”
“晉樺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何青卻完全聽不進去他所說的話了,他眼尾發紅,顫抖著聲音道,“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你們這個工程如果出了問題,不光是你,他也有影響吧,公司,算是廢了。”
“按照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唯一的可能,是因為我。”
“是我把你當擋箭牌,他才會將這些都記在你的頭上,是我害了你……”
“阿青,阿青你彆多想!”眼看著溫和男人麵色像是紙一樣白,還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語,樂原心中心疼,“沒事的,封晉樺動不了我,我很快就能回來。”
“更何況……”
看清何青眼底深深地愧疚,樂原手緊了緊,柔聲道,“是我自願的。”
何青怔怔抬眼,麵前是這個長相冷硬的男人難得有些恥色的模樣。
“阿青,等這件事處理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