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這句話的正是剛剛和王衛爭論的那人。
機器停運的突然, 一開始他也沒想針對王衛, 可一抬眼看見王衛站在人群中那氣定神閒的模樣,想到剛剛的爭論, 腦子一熱就喊了出來。
喊出來他自己也後悔了,他知道王衛根本沒碰到機器,要是查了出來, 他怎麼辦?
“我.....”,這麼多人看著他和王衛, 這人嗓子發乾,正想說我也不是很確定的時候,忽然另一人也說道:“剛剛隻有王衛接近了機器抬車架, 機器不會無緣無故出故障,肯定是他不小心弄壞了。”
這次說話的是專門負責管理機器的人,他這麼跟風附和也很好理解, 要是找不到責任人,他接觸這台機器最多, 到時候可能會讓他出來頂缸。
這人正擔心著呢, 就有人遞了梯子, 他當然要抓住。
王衛皺了皺眉, 冷冷的反問第一個指認他的人:“你確定真的看見我碰了這台機器?”綠色的眼眸定定的看著這人, 眼裡冰涼的似乎像一把利劍要刺進人心裡。
“我.....”,一開始頭腦發熱說是王衛的人被他這麼一看,頂不住壓力向後退了兩步,舔了舔唇, 嗓子發乾。
“想好了再說。”王衛走近了他一步,聲音低沉而壓迫。
“我.....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沒有直麵王衛,很難說清楚他身上那股氣勢到底會給人造成多大的壓力,在王衛的注視下,這人心中一慌,直接轉了口。
“王衛,你還想嚇人嗎,讓他自己說!”,眼見要甩脫了責任,指認王衛的人卻反了口,管理機器的人心裡焦急,脫口而出阻攔道。
王衛站在原地看著他:“這麼多人都在,就你一個人看出我嚇他了?你問問他,他是這樣膽小的人嗎,我嚇一嚇他就立刻改口?”說著他把視線重新放到一開始指認他的人身上。
這人後悔死了,他乾嘛要腦子發熱趟這趟渾水!心裡呐喊,我是啊,可這麼多人,他也不能一二再再而三的改口,隻好強撐著頭皮道:“我確實沒看清楚,剛剛隻是王衛離機器最近,我擔心機器,心裡一急就喊了出來。”
“聽見了?”王衛重新看向管機器的人身上。
“就算這樣,也是你離機器最近,本來好好的,你一靠近它就壞了,不是你是誰?”
王衛看白癡一眼看著他,“剛剛離機器近的人可不止我一個,照這麼說的話,那大家都有責任。如果連人一靠近就壞了,那這機器也太嬌氣了些,跟繡花的大姑娘似的,彆人一靠近它還害羞啊!”
他這麼一說,圍著的好些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衛冷著臉,說這話就感覺格外好笑。
“乾什麼,大家不乾活都圍在這兒做什麼!”,這台機器是上麵剛進口的全自動衝壓機,廠裡領導也很重視。
王衛話音剛落,副廠長陪著廠長剛好到車間巡視,順便看看這台機器,沒想到車間鬨鬨哄哄的,大家不但沒乾活,反而圍在了一起。
兩人臉色不好看,可等聽到機器除了故障的時候,他們倆的臉色更是瞬間便沉到了底。
“怎麼回事?排查出原因了嗎?”,廠長走近,焦急的問眾人。廠子裡的人隻知道這台機器是花費了大價錢從國外買來的,卻不知道這台機器真正的用處。
上麵汽車廠的總部花費大力氣也才從H國買了兩台,一台留在總部,一台給了下麵的自行車廠,總部是想邊用著邊逆推這種機器,好為以後自主研發打個底。
誰想到剛運行沒兩天就壞了,這可怎麼辦。
車間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沒人出聲。
“說話啊,機器怎麼就無緣無故的出了故障?”,廠長生氣不已。
“小張,你懂點兒技術,廠裡讓你管理好這台機器,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見沒人答話,廠長把目光移到了小張身上。
“廠長,這種機器我沒見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小張強撐著答道,他瞄了瞄王衛,小聲道:“您剛剛沒來之前,大家都在懷疑機器是被王衛弄壞的。”
王衛:“......”這傻逼玩意兒是準備咬著他不放了是吧。
“誰是大家,你一個人就代表了大家?剛剛還說是你懷疑我靠近所以機器壞了,現在就成了大家了?”王衛嗤一聲。
王衛除了怒氣,眼底一片坦然,反而是小張一副心虛的模樣,兩位領導哪裡還看不出來小張這是在甩鍋。
對小張這反應,兩位領導都很失望,以前廠裡的衝壓機是呆瓜式的,效率很低下,小張懂點兒技術,一直在負責機器維修,沒想到新機器交給他卻成了這副樣子不說,還沒有一點兒擔當。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把機器修好。”廠長揮了揮手,按下了小張要和王衛辯駁的話。
小張頓時低下了頭,這種機器他看都看不懂,怎麼修?根本無從下手。
見小張低下了頭,兩位領導沉重的歎息一聲,看來隻能報到總部,讓總部派人來修了。能修好最好,如果修不好......
機器壞了的事廠子裡頓時傳開,肖曉一直在屋裡看書,這些天她都在了解這裡的人文曆史,以前在星際的時候對地球曆史的記載很少,她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雖然這裡的客觀學科的確很淺薄,但人文知識卻很豐富,特彆是一些曆史書籍看得肖曉如癡如醉。
王衛回來後沒對她說車間裡的事。因為他壓根就把這當回事。反正這個工人他能當就當,不當大不了回去種地。
和肖曉天天膩在一塊兒更好!
王衛不說,肖曉還是第二天從隔壁鄰居琴姐那兒聽到的。
自從吃了一頓肖曉家的餃子後,琴姐可謂是天天都在回味。因為他們就住在隔壁,廚房那邊隻用一道低矮的牆隔斷了。王衛每次做飯,那香味兒直往他們屋裡鑽。
每到這時候,不但家裡的孩子被饞的直哭,她和丈夫兩個大人也瘋狂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