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已經四五天沒有見到季遲安了。
每天她醒來的時候季遲安已經出門了, 而她睡覺的時候季遲安還沒有回來,如果不是偶爾半夜醒來能看見書房的燈光, 她都懷疑他背著她偷偷結婚養外室了。
不對, 這個比喻不合適,林落剛冒出這個想法的一瞬間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反正她來到這個世界後, 雖然不至於說和季遲安形影不離,但是也差不了多遠, 這麼好幾天沒見著麵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
林落覺得有些不適應, 心裡莫名其妙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也不好問。
大概是季遲安怕她一個人閒著沒事兒做,還給她請了一個女性教練,每天準時準點給她上防狼集訓課,因為她的基礎實在太差, 正兒八經學散打還得慢慢來,所以撿著粗暴好用的先學著, 她還自製了一瓶迷你裝的香水——風油精胡椒味兒。
林落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小題大做,因為她是真的覺得楚淩有一點病態了,這種表麵看上去越溫和的人, 內心壓抑著壞事兒就會越扭曲,他既然能做出監視她這種事來,後麵指不定還會乾嘛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算防不到楚淩防一防季遲安也是可以的,誰讓他老是莫名奇妙耍流氓親她呢。
除此之外,林落沒事兒的時候就陪季老爺子打打遊戲,吃吃飯,看看電視劇,嘮嘮嗑,聽季老爺子講講季遲安小時候的光榮事跡。
等一個人閒下來,就開始抱著劇本啃,還有一個月左右《亂世》就要開機了,雖然她有係統的99積分技能培訓課加成,但是台詞還得自己背,人物和角色自己也要好好琢磨琢磨。
她上輩子老是吃不了這種苦,代入不了角色裡麵,所有表演都是走形式,但是上次試了鏡後卻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感受到了沉浸式演出的魅力。
她換上妝容的那一刻真的以為自己就是雲莞,那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可能她這一輩子本來隻能當林落的,但如果能好好沉浸一個角色,她就可以體驗到很多不同的人生,經曆很多不同的愛恨情仇,或許這也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林落很聰明,學東西很快,隻要她願意琢磨的事情很快就能吃下去,不過四五天,整個劇本她都已經熟記於心,不僅她自己的台詞,還包括男女主甚至一些龍套的戲份都有自己的理解,邊想邊琢磨,覺得不理解或者無法構思的地方都認認真真標注出來。
像一個在準備期末考試的小學生。
季遲安晚上回到家裡,看著蜷縮在客廳沙發上拿著劇本寫寫畫畫時不時還啃一啃筆頭的林落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乖得不行,乖到想給她發小紅花。
他一進門,女傭剛想上來問他有什麼需要,他就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先去休息,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沙發後麵,拍了一下林落的肩膀,想嚇唬嚇唬她,結果他指尖搭上林落肩膀的那一瞬,林落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反手就是一鉛筆往他眼睛戳。
所幸季遲安反應靈敏,一把抓住了那隻罪惡的小手,勾了勾嘴角:“怎麼,林落,住我家,吃我家,用我家,躺我的沙發,還要刺瞎我的雙眼?你夠可以啊。”
等林落反應過來這是在季遲安家裡不可能有歹徒的時候,她的小手手已經被季遲安抓住了,而手裡還握著那根尖銳的鉛筆。
她立馬鬆開手,扔掉鉛筆:“季總,我沒有,都是你的錯覺。”
季遲安偏不得過且過,一邊拽著她的手,一邊彎腰撿起鉛筆塞回她手裡,還摁著她的手指握緊了:“你看,你明明就有。”
林落:“......”
麻麻,這個總裁,他真的好幼稚啊。
林落尷尬地咳了咳:“那啥,季總,這是教練今天剛教我的招數,怎麼樣,我是不是練得特彆好?”
季遲安笑了笑,鬆開她,仗著腿長,直接鬆鬆垮垮地坐到了沙發背上,而林落正半跪在沙發上朝著他,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季遲安突然發現林落的眼角和鼻頭都是紅紅的,心裡一緊:“怎麼了?鼻子怎麼紅了?”
“哦,沒事兒,就是剛才打了個哈欠。”剛說完,又懶懶打了個哈欠,看上去的確很困的樣子。
季遲安低頭看了看表,已經三點了,皺了皺眉:“這麼晚了,你還不睡乾嘛?”
“等你啊。”林落剛打完哈欠,咂了咂嘴,聲音就有點奶聲奶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