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蜜之前得到名額的人成績都比她好,確實應該先得,她沒有怨言,可是這一年她成績過線,班裡投票獲勝,最後卻給了江桃,姚蜜不服氣。
可現實就是這樣的,不服氣也得服氣。
公布結果那天,姚蜜在圖書館待到很晚,幾乎是閉館的前幾分鐘,才背著包往宿舍走。
江桃不知道等了她多久,一見了就笑嘻嘻的說:“不好意思啊姚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媽媽之前給那個老師送了點東西,但是那就是正常往來,可沒有暗示彆的,大概是老師意會錯了?”
然後她拍了拍姚蜜的肩,安慰說:“你也彆太難過了,也許是老師覺得你還需要曆練呢,對吧?”
姚蜜用了很大氣力,才控製住自己沒對她說臟話。
生氣嗎?她是真的生氣。
可氣完了也就行了,為這個豁出去一切去吵去鬨,她不敢。
萬一畢不了業呢?
那一切都完了。
辦這兩件事的老師她都打聽過,跟學校領導沾親帶故,她惹不起,你要真去舉報了,畢業的時候人家卡你一下你怎麼辦?
她又不是江桃那樣的大小姐,家裡邊有錢有勢,不在乎一個畢業證,也沒想過正兒八經的找工作。
再則,如果事情真鬨大了,家裡人除了爺爺,誰能站在她這邊?
而且這種糟汙事,姚蜜也不想叫爺爺知道。
老人家上了年紀,她打電話都是報喜不報憂,更不敢拿這些糟汙事去叫他老人家擔心。
姚蜜是真的委屈,可是也隻能委屈,打落牙齒和血吞,她隻能忍。
但今天她不想忍了。
工作辭了,琳姐懟了,江桃打了,她也算是把自己的後路都給堵死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忍氣吞聲乾什麼?
豁出去不要這個文憑,她也得爭口氣。
姚蜜花了幾塊錢到打印店去把自己之前收集起來的證據打印出來,然後就拿著到了政教處,敲開了主任辦公室的門。
“老師,我是本校大四學生姚蜜,有些情況想跟您反應。”
政教處主任正拿著保溫杯喝水,聽她這麼自我介紹,楞了一下,又把保溫杯擰上,清了清嗓子,說:“什麼事啊?”
姚蜜就把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講了,然後又把自己打印出來的證據遞過去了。
政教處主任聽完臉色一變,接過來看了會兒,就知道問題是出在哪兒了。
涉事的兩個老師年齡都不算太大,是政教處主任的晚輩,而且家裡邊還都有親戚在學校領導層裡邊任職,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至於那個頂了姚蜜入黨名額的江桃……
想也知道肯定是個富裕人家出來的孩子。
政教處主任這麼一思忖,就有了打圓場的意思,吸溜著喝了幾口熱水,說:“姚蜜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姚蜜雖然猜到這件事不會順利,但是聽政教處主任這麼說,心裡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點諷刺感來:“證據都擺在這兒,情況我也講的很清楚了,您覺得誤會出在哪兒?”
政教處主任把臉一板:“姚蜜,你不要有這麼大的情緒,學校不是一言堂,我也不能隻聽你的片麵之詞就把事情定下來吧?要不然對於那兩位老師和那名學生來說,是不是也很不公平?”
姚蜜眼底閃過一抹譏誚:“那您的意思是?”
政教處主任就把“拖字訣”給擺出來了:“你先回去吧,我會聯係那兩名老師核實情況的,等有了結果,我再通知你。”
姚蜜從他麵前的椅子上站起來,說:“那我這就回去了,等您有了信兒,再打電話通知我?”
“對,”政教處主任擺擺手,送客說:“你先走吧。”
“這位老師,”姚蜜臉上MMP,嘴上笑嘻嘻:“您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
政教處主任明顯怔了一下,說:“你叫,叫什麼密來著……”
“我叫姚蜜呀,”姚蜜語氣溫柔,笑容和緩的看著他,說:“您連我叫什麼名字都記不住,電話號碼也沒留,事後有了結果,您怎麼通知我啊?”
“老師,我叫您一聲老師,也請您有一點老師的樣子,可以嗎?”
她說:“老師是教書育人的,不是癱在辦公室裡當碩鼠的,您既不能教導學生,也不能恪儘職守,出了問題不想著解決,隻知道捂著瞞著,把事情遮掩過去,既然這樣,還坐在這個位子上做什麼呢?聽我叫您老師的時候,您不覺得臉紅,不覺得可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