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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戶約定好簽合同的時間是九點，可實際上八點四十左右，湯學名跟助理就出現在了這家高檔茶樓的門口。
站在門外確定一下地點沒錯，他們進門去找前台：“你好，打擾谘詢一下，有位姚小姐在這兒訂了包間，請問房間號是多少？”
前台上下打量他們幾眼，說了句有點奇怪的話：“你們也是來找姚小姐的啊？”
湯學名聽得一楞，還沒反應過來，前台就給他指了方向：“二樓右拐，206號房間。”
“哦，好的。”湯學名說：“謝謝你了。”
他跟助理一起上了樓，站在門外試探著敲了兩聲，門就被人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穿著職業裝，裡邊有說話聲傳出來，幾個男女坐在一起相談甚歡，看一眼麵孔，還都挺眼熟。
“呀，老湯你也來了？”雷胖子把嘴裡邊的茶點咽下去，拿紙巾擦了擦手，笑嗬嗬的說：“各家做版權工作的人差不多到齊了啊。”
雷胖子是另一家網絡公司版權部門的負責人，當然，在這兒的差不多也都是從事這個工作的。
雷胖子名叫雷瑞，隻是因為胖的太有特色，都快三百斤了，這才被人叫做雷胖子。
其餘公司來這兒的都不是部門一把手，但雷胖子是，他還攥著任職公司不少股份，所以話語權特彆大，到了這個層次，小打小鬨的合作案已經不會親自出麵了。
湯學名心裡邊有了底，笑著走上去跟幾個同行打聲招呼，說：“怎麼，你們公司是撈著大單子了？”
“還真不是，”雷胖子盤著手裡的核桃，說：“我啊，今兒就是來認人的。”
說到這兒他環視一周，壓低聲音，特彆謹慎的說：“都是被那位姚小姐請過來的吧？知道人家是什麼身份嗎？”
在這兒的人就數他混的最好，消息也最靈通，湯學名一聽就知道裡邊有事，跟其餘人一起圍了上去：“什麼身份啊？”
“說出來怕嚇死你們，”雷胖子把周圍人的好奇心勾出來之後，反倒又把話咽下去了：“彆說兄弟不提醒你們啊，你們要真能跟人打好關係，說不定到了某個坎兒上，人一句話能叫你們少努力二十年！”
雷胖子都這麼說了，其餘人交換個眼神，心裡邊各有計較，店員又一次送來了茶水和糕點，湯學名找個位置坐下，等待約定時間的到來。
八點五十五分，姚蜜趕到了茶樓，問一聲房間號，提著包直接上去了。
包間裡邊人不少，一眼瞅過去全都是人頭，姚蜜摸出手機一看，說：“大家都挺忙的，咱們早點把合同簽完，就按順序來，我叫到哪位，哪位拿著合同過來簽，可以吧？”
沒有人有異議，事情就此敲定。
姚蜜有原這個作弊器在，壓根就不怕合同出問題，大致上翻閱一遍，就提筆簽字按手印，一套流程走下來，二十分鐘都沒花完。
有家公司的負責人聽雷胖子說了那麼一嘴，再看她這麼年輕，合同都沒怎麼細看就敢簽，就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出來玩了。
他有點不屑，又不敢表露出來，就臉上帶笑，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您這股子慌張勁兒可不行啊，也就是我們這群人心實，要真遇上騙子出了事，那可是哭都沒地兒哭。”
姚蜜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這是覺得自己傻，撞過來當冤大頭呢。
她眼皮子往上一撩，說：“您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裡邊吧，要真是那樣，我哭之前肯定讓您先哭一場，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那人聽完臉色就變了，趕忙賠笑說：“姚小姐，您彆生氣，我這人就是嘴碎，沒什麼彆的意思……”
“知道自己嘴碎就彆說話，”姚蜜斜他一眼，說：“包間裡邊這麼多人，就你有舌頭啊。”
那人臉上一陣訕訕，低著頭沒再說話。
雷胖子原本看氣氛挺好，有意套套近乎，約著中午吃個飯的，結果平白被人攪和了，再湊過去說點什麼反倒彆扭。
姚蜜沒想那麼多，該辦的事情辦完了，看眼時間九點二十五，剛說完一句“大家慢走，我這就不送了”，就聽房門被人敲了敲，前幾天見過的法拉利客戶經理笑容滿麵的出現在了包間門口。
“姚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其實早到了五分鐘，但是為了表現的熱情一點，剛進門就開始道歉，見到人之後又狂吹彩虹屁：“幾天不見，您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這形象，這氣質，挑不出毛病！”
姚蜜笑了笑，說：“合同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客戶經理從公文包裡邊把合同拿出來，畢恭畢敬的往前遞筆，又介紹說：“您一共發了十二個顏色給我，配置都要最好的，每輛價格八百四十萬，總價一億零八十萬，我們負責人說了，您是優質客戶，零頭免掉，整數交款就可以。”
雷胖子等人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剛好就聽到這麼一席話，雖然都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但聽到這兒也忍不住為之咂舌。
“八十萬啊，”有人酸溜溜的說：“說甩掉就甩掉了。”
“那肯定啊，相對於前邊那一億，八十萬不就是零錢嗎。”
“十二台法拉利，我的天我這輩子還沒坐過法拉利呢！”
雷胖子拍了拍身邊檸檬的肩膀，說：“兄弟，我那兒有法拉利的大額優惠券，滿一萬減三百，你要的話我晚點給你發過去。”
“……謝謝你了啊。”
雷胖子擺擺手，笑哈哈的說：“嗨，咱們誰跟誰啊！”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下了樓，隻是不約而同的忽視了之前說話不中聽被懟的那個人。
沒辦法啊，雷胖子都明說人家背景硬了你還湊上去討罵，這智商出來混什麼？
關鍵是一顆老鼠屎弄壞了一鍋粥，氣氛那麼尷尬，彆人想套關係都不好開口。
一行人下了樓，就見樓下停著輛大型運輸車，兩個穿著法拉利員工製服的人守在旁邊，運輸車上放著一輛嶄新的法拉利超跑，火紅色的外觀十分鮮豔奪目，上上下下都透露著“我很昂貴，凡人不配”。
眾人對著這輛超跑流檸檬眼淚的時候，客戶經理則殷勤的說：“我記得您上一次訂車的時候說是還沒有座駕，接到您消息的時候我專程打電話問了，您之前預定的那一輛要再過一星期才能送到，所以我自作主張從店裡選了一輛配置最好的送過來……”
他說：“您千萬彆覺得有壓力，要是喜歡呢，就留下，找個時間叫上人陪著去辦牌照，不喜歡的話我再叫人送回去，這是貴賓服務，不會額外收費的。”
姚蜜是會開車的，隻是她今天出門的時候還是個無車一族，壓根沒帶駕照，正準備開口拒絕，就見原跟哆啦A夢似的從他口袋裡掏出個小本本一晃：“駕照在這兒，女朋友，買！”
姚蜜：“……”
她轉向客戶經理：“合同在哪兒？”
客戶經理遲疑了一下，說：“您不打算去看看，試試嗎？”
於是姚蜜就站起來，從窗戶那兒往下看了眼，那鮮豔的火紅色十分耀眼，她是真覺得喜歡：“看完了，買。”
客戶經理：“……”
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精神世界哦。
他把合同拿出來，姚蜜麻利的簽字按手印然後付款，客戶經理打電話通知員工把車送到地上去，然後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雙手遞了過去。
姚蜜把墨鏡往臉上一戴，提著包高貴冷豔的坐上了駕駛位，發動之後迅速消失在了檸檬路人的視線中。
這麼開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她恍然回過味兒來，問原說：“我是不是太裝×了？”
“誰說的？”原坐在副駕駛上，大聲反駁說：“我女朋友世界第一可愛！”
姚蜜被他這胳膊肘朝裡拐的誇獎羞了一下，臉頰也微微有些燙，車窗落下去一點叫風吹進來，她甜滋滋的說：“原，你知道嗎？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會有開超跑的一天！”
原含笑注視著她，說：“能叫人類開心，我也覺得很幸福。”
“我都決定了，我要把自己之前隻能在夢裡想象的那些都享受一遍！”
姚蜜精神振奮，超級快樂的說：“我要買一車庫的法拉利和蘭博基尼，我要買遊輪，要買私人飛機，要在赤道周圍買小島，冬天要到我的島上去度假！！！”
原以手支頤，笑吟吟的看著她，說：“人類，放慢速度，前邊停一下。”
“哦？好的。”姚蜜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但還是按照他的說法做了。
原則伸手拿起她的手機解鎖，按了幾下之後，把手機遞了過去。
姚蜜就看見有個電話已經打出去了，但是對方還沒接通，她眉頭皺起來一點，疑惑的問原：“這誰啊？”
“想是沒有用的，要做才行，”原身體前傾，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女朋友，我們先定個小目標，花幾億買架飛機爽一爽！”
作者有話要說： 爽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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