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哥說話的腔調帶著一些山西口音。
話音未落,就聽著大門邊響起一陣腳步聲,走進來一個人。
一個漂亮女人。
這個女人二十六七歲,相貌姣好,秀麗端莊,波浪卷的頭發剛燙過,戴著一對水滴兒般的耳環,臉上薄施粉黛,有點兒冷傲。穿著一身白底細花的旗袍,更顯出曲線玲瓏的好身材,腳下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噔噔作響。
就聽她嘴裡脆生生地說道:“剛才哪個沒眼睛的,說本小姐還沒有起床啊?是不是那個郝大炮又來了?”
這位郝哥,一聽聲音就像老鼠見到貓兒一樣,趕緊把手中的香煙掐滅在咖啡碟裡。
他抬起頭來,對這個女人有些尷尬又略帶調笑地說:“哎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麗莎小姐來得這麼早啊?還打扮得這麼漂亮,看來今天有好事要發生了。”
麗莎小姐美目微瞪,氣衝衝地走過去,在郝哥麵前坐下,看著那半支被掐滅在咖啡碟裡的香煙,有些生氣地說:“我說郝大哥,郝大爺,你也是知書達禮的人,我們咖啡館明文規定,不能吸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就又抽上了?”
郝哥有點不好意思,卻又滿臉壞笑地說:“麗莎小姐,你千萬不要這樣叫我,在你的麵前,我永遠都不當爺,我隻想當你親哥哥。”說完伸手就想要去摸麗莎小姐的手。
麗莎小姐猛一縮手,眼睛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扭頭就走。邊走還邊說:“郝大爺,你的妹妹在隔壁桂花園的,你要想,就自個兒到那邊找她去。”
然後又聽到她對那個叫小毛的侍應生說:“毛子,下次再看到他在這裡抽煙,就扣你薪水。”
毛子一臉委屈的說:“麗莎姐,你都管不了他,我啷個管得到他嘛。”
麗莎小姐沒說話,徑直走進吧台後麵半圓形的拱門裡,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林寒看在眼裡,有些想笑,心想,看樣子這個麗莎小姐是這店裡的老板,那個叫郝哥的家夥,雖然有點毛手毛腳,看起來他對麗莎小姐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其實林寒在泡妞這件事上,還是一個空有書本知識,沒實際經驗的初哥。
林寒一抬頭,正好看見那個郝哥正在打量著他,於是就友好的對他笑了笑,點點頭。
郝哥也對他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去,彆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打火機,看樣子像在等什麼人。
林寒收回視線,又從書袋裡拿出一本今天買的工具書,隨意的翻起來。
這會兒,咖啡館裡人也多了起來,留聲機裡播放的輕音樂也已經換成了流行歌曲。一個女歌手用舒緩哀怨的唱腔唱著一首情歌。
“相見難/淚偷彈/長倚畫欄終日盼/望穿秋水空等待/人隔萬重山……”
林寒開始也沒有太用心,聽著聽著,突然發現這首歌竟然是美國鄉村音樂的曲風,感覺有點兒意外。於是,他就認真的聽起來。
“音訊斷/心欲碎/舊時歡笑成夢幻/一去猶如石沉海/人隔萬重山……”
這是一首情歌,林寒自然聽得出來,但是聽到這一段歌詞時,他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不知他們現在,是否也是和歌中人一樣的心情?一時間他竟有些淚眼朦朧。
林寒搖了搖頭,然後又向郝哥坐的地方看過去,發現他正在和一個人談話。
這個人背對林寒而坐,看背影,穿著藍色的衣服,應該是中山裝。桌子上還放著一頂黑色禮帽。
這時,林寒就看到那個郝哥手裡拿著一個薄薄的信封,遞給了對麵的那個人。
那個人接過信封,從裡麵抽出幾張紙條來,晃眼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紙條裝回信封裡。隨即用左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那頂黑色的禮帽,推到郝哥的麵前。
就見郝哥把那頂黑色的禮帽揭開了一半,把禮帽下麵的東西取出來,然後順手放在胸前桌子下麵的一個手提袋裡。手法很是嫻熟,看來他經常這麼做。
兩個人相互握了一下手,郝哥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站了起來,旁若無人的徑直向門口走去,經過林寒身邊時,還對他笑了一下。
一晃眼,他人已經走出咖啡館,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
過了大約有五分鐘,那個背對林寒而坐的人,打了個響指,叫服務生過來買了單。順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黑色禮帽戴到頭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門外走。
林寒看見他轉過身來,不禁一愣,也急忙站了起來,大吃一驚地說:“怎麼會是你呢?”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