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接著又厲聲說道:“錢從哪裡來的?用到哪裡去了?還剩下多少?你說出來或許還可以從寬處理。”
秦天石一翻白眼兒,不說話了。他打定主意什麼都不承認,過了今夜,錢萬春和哪個人不可能不管他生死的,肯定會想辦法解救他。
這時,林寒和老曹從外麵走了進來。
老曹直接走到徐中來的麵前說了一句:“局座,這幾個人都招認了。”
秦天石聽到局座兩個字,心頭一驚,已經有點猜到了對麵坐的人是誰了。
重慶市警察局局長換了人,這樣的大事,他還是知道的,雖然並沒有見過這位新任的局長大人。
徐中來厲聲說道:“帶進來!”
門外兩個警察帶著四個人走了進來。
這四個人都低著頭,縮著身體,害怕又小心的樣子。看得出來,剛才審訊的時候,他們一定被老曹嚇得不輕。
老曹過來坐在周通旁邊。林寒也在徐中來旁邊坐下來。
老曹黑著一張臉對那四個人說:“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手中的假錢是從哪裡來的,這個人在不在這裡?”
這四個人一進屋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秦天石,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四個人有點膽怯,看著秦天石,還小聲的喊了一聲:“三爺。”
袍哥堂口中管事的三爺,在堂口中還是個很有地位的人物。
其中有一個中年人看其他幾個人不敢說話,隻好開口。這人正是寶輪寺外那家香燭店的老板。
他說:“這些假錢,都是秦三爺按一塊錢換四塊錢換給我們的。秦三爺還說這些錢和真錢是一樣的,沒有人能看得出來,我們也是生了貪心,就換了,半個多月了,也沒見有啥事兒,沒想到還是栽了。”說著他還用眼光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林寒。
林寒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曹又盯著其他幾個人,其他幾個人都點頭承認,都說孟家老五說的都是實情,他們的錢就是這樣在秦三爺那裡換的。
老曹又問:“什麼時候換給你們的?”
孟老五繼續回答:“就是錢大爺娶小妾的宴會之後。秦三爺來收稅的時候跟我講的,然後就換給我了。”其他三個人也忙著點頭附和。
老曹一揮手,讓警察把這四個人帶了下去。
這時又有兩個警察走進來報告。一個說今天晚上抓的嫖娼賭博的人裡麵,有7個人承認使用了假鈔。都說是在貨運碼頭的一個工頭手裡換的。這個工頭,是秦天石平時收稅時請的幫手,並不在冊。這人今天沒在碼頭上混,沒抓到。
另一個警察報告說,今天抓的暗娼中,有好幾個人哭訴,以前相好的苦哈哈,這段時間突然都變得大方多了,沒想到收的是假錢。具體的人員已抓獲。
周通看了徐中來一眼,然後轉頭對秦天石說:“你還有什麼說的嗎?”
秦天石翻了一下白眼,什麼也不說。
徐中來無奈,讓人把他先帶下去,嚴加看管。
◇◇◇
林寒一直拿著那幾份文書在研究。看到秦天石被押下去之後,才對徐中來說:“大哥,我仔細研究了這幾份協議,發現一些疑點,確實是有些問題。”
徐中來說:“快說來聽聽。”
林寒說:“我覺得這文書疑點很多,第一,為什麼是易貨交易?而且是這麼巧,這不合常理;第二,這兩種貨物是否真實存在的?竹器社是否真欠錢?我們可以從竹器社查證;第三,這樁生意擔保人為什麼是竹器社的老板呂蒙生?”
林寒停了一下又說:“呂蒙生是義字堂口的錢糧管事,義字堂口是清水袍哥,而禮字堂口是渾水袍哥。兩個堂口雖說不上水火不相容,但是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在生意上也沒有交集。呂蒙生給他們的生意做保,這個也不合常理。”
這時陳所長走了進來,給徐中來立正敬禮,然後恭敬的對林寒說道:“林先生,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把呂蒙生帶過來了。”
林寒看了徐中來一眼,徐中來點點頭。就讓陳所長把呂蒙生帶了進來。
這呂蒙生四十多歲,中等身材,生得有些白淨儒雅,並不像一般的商人。
林寒把那兩份兒生意文書遞到呂蒙生手中說:“呂老板,你看一下,這些是不是事實?”
呂蒙生接過來,又從懷裡拿出眼鏡戴上,認真的看了起來。
一會兒,呂蒙生收起了眼鏡,說:“這兩樁生意都是子虛烏有,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還請您給我一個合理解釋。”他的態度不亢不卑,自有一股傲氣。
林寒忙客氣的說:“這件事情目前我們正在調查之中,有了結果一定通知呂老板,這麼晚了還打擾您,不好意思,現在您可以先回去了。”
呂蒙生看了一眼旁邊站得筆直的陳所長,沒有說話,起身就走出去了。
這時就聽到周通罵道:“這家夥還這麼傲氣,信不信老子把他弄進來,讓他脫層皮。”
徐中來一擺手,阻止了周通的不滿言語,對林寒說:“你繼續說說你的看法。”
林寒接著說:“現在綜合所有的情況可以證明,這樁生意的實際貨物很有可能就是假鈔。兌換比例就是一塊錢真鈔換六塊錢假幣。協議上瓷器到貨時間是2月7日抵達磁器口碼頭。今天是6號,明天我們可以先派人在碼頭守株待兔,來個人臟俱獲。”
大家聽了,都認為有些道理。
這時,就看到一個警察驚慌失措地衝進門來報告。
“報告局長,秦天石死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