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蓮的話讓林寒心中一動,隨即又感到有些欣慰,因為江雪蓮脫口而出的話,正好說明了她心中的坦蕩,在這些問題上,並沒有刻意隱瞞他。
走在他們前麵的吳海容,顯然聽到了江雪蓮的話,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江雪蓮的身份及與林寒的關係,他轉過頭來對江雪蓮說道:“江小姐,原來你以前也曾經留學東洋?”
江雪蓮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曾經在日本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部學習,並在那裡取得了博士學位。”
吳海容有些吃驚的看著江雪蓮,歎道:“沒有想到江小姐竟然是留洋博士,實在是有些失敬了!”
江雪蓮聽到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謙虛的笑道:“吳老板不用客氣,學業而已,其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吳海容笑了笑,卻對林寒擠了擠眼睛,笑道:“林先生的眼光讓人佩服之至,你和江小姐真乃嘉偶天成啊!”
林寒和江雪蓮自然明白吳海容的意思,江雪蓮臉上微微一紅,抿嘴一笑,沒有多說話。林寒抑製不住心中的得意,卻故意對吳海容笑道:“吳老板,江醫生追求者眾,我可是誠惶誠恐,如履薄冰啊!”
江雪蓮看著林寒有些得意的笑容,故意癟了癟嘴角,還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自言自語的說道:“難得林先生還有些自知之明……”
吳海容嗬嗬的笑道:“江小姐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和林先生在一起真的是相得益彰。”
林寒隻是笑著點了點頭,立刻轉換了話題,故意問江雪蓮:“雪蓮,你會不會看錯了人,你在東京的同學怎麼會來到重慶呢?”
江雪蓮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剛才看了一眼,看著挺像的,不過我也不敢確定。”然後她看著林寒臉上有些疑惑的表情,又繼續解釋道:“其實,他並不是我的同學,隻是我同學的哥哥。”
林寒“哦”了一聲,好像明白過來的樣子,輕輕的點了點頭。他鑒於吳海容在旁邊,並沒有仔細詢問,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走在他們後麵的湯池州。
湯池州會意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這時,就遠遠的看到走在前的小島浩二向一家小酒館走去。
這家小酒館還有一個有些文藝的名字,名叫“醉鄉”,如果開著重慶的其他地區,可能會顯得有些怪怪的。但是開在“沙磁文化區”就沒有什麼特彆的了。
這時,從那家小酒館裡走出來一個穿著一身藍色中山裝製服的人。這個人林寒和湯池州都認識,他也是軍情處的人,是軍統局派到電訊處負責小島浩二和吉田英夫安全和監督的,他的名字叫顧來福。
顧來福臉上有些紅,看來喝了不少酒,手中還拎著一紙包,從紙包中浸透出來的油漬,裡麵應該是打包的燒臘。
他看到小島浩二走了過來,笑著對他說道:“浩先生,不知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我這酒也喝到位了,可以回去了。”
小島浩二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書,說道:“顧先生,我已經買到我需要的書了,沒有其他的事,那就回家去吧!”
顧來福打了一個酒嗝,點了點頭,對停在街邊等待顧客的黃包車揮了揮手,很快就過來兩輛黃包車,他們一人上了一輛,然後就向陳家灣方向去了。
“靜安酒家”,就開在沙坪壩正街上,是新開的一家江浙菜館。老板姓錢,是上海人,自從上海淪陷後,就帶著一家人輾轉來到了陪都重慶,選擇在內遷大專院校聚集的沙坪壩正街上開了這家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