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離上清寺街道不遠,靠近嘉陵江邊的貧民棚屋區,在一家簡陋的茶館的樓上,還有一個有幾個房間的小旅社。
這家旅社連個招牌都沒有,而且住在這裡的都是一些長期的住客,平日裡也少見生人。雖然名義上還是旅社,其實和出租屋相差不多。
而樓下的茶館倒是生意興隆,三教九流的茶客,坐得滿滿的,這會兒說書先生正坐在台上口若懸河的說著評書《三俠五義》,不時還響起陣陣喝彩聲。
樓上無名旅社靠裡麵的一個很隱蔽的房間裡,此時也亮著燈,這是由兩間屋子組成的套間,外麵房間有桌子床鋪等簡易的家具,童敬天一個人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手中還百無聊賴的玩這手中的槍。
在裡麵的屋子裡,有兩個男人聚在燈光下,隻是並沒有聽到他們之間在說話。
一會兒之後,湯池州看完手中的紙條,又遞給了坐在一旁的潘仁哲,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濃茶,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潘仁哲看完。
這張紙條是剛剛才送過來的,是陸香雲剛才利用買夜宵的時候,通過鄭州的手下扮著的小販送過來的最新情報。
紙條上的內容並不多,潘仁哲快就看完了,他抬頭對湯池州說道:“這麼說來,陸小姐是準備與杜貴成周旋下去了,目前來看應該還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隻是她提到的那個穿西裝的人,看來和杜貴成是認識的,卻又假裝不認識,是否可以認為杜貴成發現了什麼?”
“老潘,陸小姐應該沒有露出馬腳,很有可能是我們跟蹤和盯梢的人不注意,被人家看出來了,杜貴成可不是一個普通人。”湯池州有些不滿的說道。
潘仁哲點點頭說:“對那個穿西裝的人,不知暗中保護陸小姐的鄭州有沒有發現異樣,對那個人進行了跟蹤?”
湯池州微微搖搖頭道:“現在情況還不清楚,過些時候鄭州會過來,到時候我們就清楚了。不過陸小姐提供的這個情報,還是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這個穿西服的人以前並不在我們的監控名單之中。”
潘仁哲“嗯”了一聲,又說道:“今天,我和‘水哥’見了一麵,他也說了一個特殊的情況。”
湯池州頗感興趣的對潘仁哲說道:“什麼特殊情況?難道肖德陽有什麼動靜嗎?”
“據‘水哥’說,肖德陽今天本來計劃是要到上清寺來見一個人的,但是臨時他卻改變了計劃,他去了南岸海棠溪。”潘仁哲說道。
湯池州有些意外的看著潘仁哲,問道:“肖德陽是取消了會麵,還是另派人去了?”
潘仁哲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肖德陽並沒有派‘水哥’去見這個人,而是派了他以前的一個叫王大路下人去的。”
湯池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些擔心的說道:“如果這一次肖德陽沒有派他去,說明他還沒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而且還可以看出來,這一次的見麵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來肖德陽對‘水哥’還是不完全放心。”
“池州,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猜想這個和他會麵的人會不會就是杜貴成?”潘仁哲看著湯池州說道。
湯池州卻搖了搖頭說道:“老潘,我覺得不會是杜貴成,因為肖德陽曾經讓‘水哥’去見過杜貴成,如果肖德陽今天真的是因故不能來見他,他沒有必要叫王大陸去,這樣不是多此一舉嗎?”
潘仁哲想了一想,覺得湯池州此話說得非常有道理,他有些疑惑的說道:“若是肖德陽今天原本要見的人不是杜貴成,那麼又會是誰呢?難道是……”
潘仁哲抬起頭來看著湯池州,隻見他也對自己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就是那個穿西服的人,隻是我們現在還缺乏這個人的背景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