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此刻突然發現秋蓮雖然比較的單純,但從她的生活價值觀來看,卻是一個具有一定獨立思維的女子,就算身患重病、孤獨落魄,也不願意同流合汙,在淪陷區螻蟻般生活的民眾中也算是一股清流。
“秋蓮,你說的很對,不能生活好壞,都要有自己的原則和追求。”林寒看著秋蓮不斷的點著頭,又繼續說道:“不過,你前段時間那樣漠視自己的生命也是不對的,我們隻有有了一副健康的身體,才能夠去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明白嗎?”
秋蓮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木先生,我都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沒有你,或許我就這樣了卻殘生,但是自從先生給我治好了病之後,從你的一言一行當中,讓我深深的感覺到,我不僅要好好的活著,而且還要活出意義!”
她看到杜向陽聽到自己的話,臉上不僅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而是非常讚同的點點頭說,就鼓起勇氣說道:“木先生,您就是那個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我知道您不是常人,我也希望能跟著先生做一些事情,為‘你們’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林寒沒有想到秋蓮竟然說出這一番話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靜音的手勢,輕聲說道:“秋蓮,回去再說!”
秋蓮也沒有想到林寒竟然沒有反對,連忙興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這時,樓下舞台上的甄珍,已經唱完了一首歌,在他向台下鞠躬致意的時候,四周又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甄珍直起身體,笑容滿麵的抬起頭來,向著四周說著謝謝,並頻頻向四周散發著熱情的飛吻,頓時又引得台下觀眾一片的掌聲和尖叫聲……
一群打扮洋派、身材火辣,清一色的穿著短裙、黑色長腿絲襪和紅色高跟鞋的伴舞女郎,從舞台兩側走上台來,迅速的站在甄珍的後麵呈扇形排開,同時,伴奏樂隊的音樂又再次響了起來。
甄珍重新站在落地的麥克風前,風情萬種的扭動著腰肢,深情款款的唱了起來:“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豔麗,長夏開在枝頭上,玫瑰玫瑰我愛你……”
她身後麵那群伴舞女郎也在她的歌聲當中翩翩起舞,隨著音樂節奏起伏不斷變化的五彩射燈,照耀在舞台上,更顯出甄珍的雍容華貴、和絢爛多姿。
林寒和甄珍都被樓下舞台上甄珍的表演吸引住了,她激動的對林寒說道:“木先生,珍姐唱得真的是太好了,表演真的是太精彩了!”
林寒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震撼了,這明明就是美國百老彙歌舞表演的那一套華麗絢爛的模式,沒想到在二十世紀的40年代,竟然被移植到了遙遠東方的上海。
他他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對秋蓮說道:“是的,甄珍小姐的表演真是太棒了!確實不愧為‘百樂門’的歌舞皇後,真是名副其實啊!”
一曲唱罷,甄珍的謝幕,再一次引起了觀眾們的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樂隊又響起了輕緩悠揚的舞曲,剛才那些欣賞了甄珍精彩表演的男女們,有雙雙攜手,下到舞池裡跳起舞來。
時間不長,甄珍推開包房的門走了進來,此刻的她已經換下來演出服,也簡單的卸掉了濃妝,或許是因為時間較短,裝卸的並不是很徹底,在林寒看來也是濃妝豔抹了。
她手中還拿著一張手絹不停的扇著臉,看來剛才的演唱讓她熱得夠嗆,走進房間之後,她徑直端起桌上的酒杯,飛快的喝了一口,才開注意到林寒和秋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