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不自覺皺著,雨宮翠下意識否認:“並非如此,我……”
嘴唇微微張著,但他卻突然卡了殼,忘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警告,警告!攻略對象信任值下降:1點!目前剩餘信任值:18點!】
……啊???
為什麼啊?!!
下降一點的話……那四舍五入,豈不是相當於他從中島敦手下險死還生、去了大半條命才刷上去的那一個點憑空消失了嗎!
而罪魁禍首太宰治已經滿臉無趣地重新癱回在了後座上,被他突然惡毒的目光注視著,甚至還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使裝得很靠譜。不夠坦誠?或者過於幼稚?——你是哪種呢,雨宮?”
不,我隻是誤入歧途,找了個神經病上司。
一陣唾罵之後,頭禿的雨宮翠在腦海中默默拿出小本本,心酸地開始吸取教訓。
太宰治攻略要點:要靠譜、要坦誠、不能太幼稚。
哦,原來人比較願意信任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嗎?
雨宮翠若有所思,覺得這條經驗說不定下個世界也用得上。轎車就在此時停下,他收回思緒,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接下來的會晤之中。
“我會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的。”
下車的時候,他到底還是忍耐不住,氣哼哼地甩給了太宰治這麼一句。
後者先是一怔,然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睫毛在眼睛裡投下弧度彎彎的好看陰影。
“那當然了,我相信你。”
……騙子。
他沒再說話,和青年一同踏入了沒有硝煙的戰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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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無月之夜,廣津柳浪清掃完躲在某個倉庫裡搞小動作的蛀蟲,把沾滿鮮血的手套扔在積灰的陳舊地板上,心情輕鬆地看著部下們收尾。
“情報全部屬實,甚至連後備的B計劃都沒有用上。最近幾年的任務,還真是愈發輕鬆起來了啊。”
甚至根本沒有出手的十人長立原道造正縮在角落裡,滿臉無聊地玩著手機。上司的話還是要接的,否則回頭可能被塞小鞋穿,所以他雖然目光沒從屏幕上移開,但還是努力地敷衍了一句。
“您在說什麼呢老爺子,不是一直都這麼輕鬆嗎。”
帶著單片眼鏡、氣質仿佛大戶人家管家般溫文爾雅的廣津推了推鏡片,露出了中老年人特有的感慨神情,慢悠悠地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事後煙。
“不管是數量還是困難程度,都完全無法跟四五年前相比。若要說原因的話——”
“已經清理完了,廣津大人!”
某個沒眼色的基層成員前來報告,甚至還高高興興地發問:“請問加班費和高溫補貼什麼時候發放呢!說來慚愧,這個月手頭有點緊……”
廣津柳浪對自己人一向態度平和,看這個愣頭青有點眼熟,眯著眼睛回想了一下。
“你是……立原手下的鬆平吧?年前舉行婚禮的那個?”
後者點點頭,有些羞赧地撓著腦袋嘿嘿傻笑。
“您還記得啊,我這樣的小人物。”
“畢竟現在港黑推崇的是人文關懷嘛,我們又不是那種野獸一樣的冷血暴徒。話說鬆平,你的工資也不低,怎麼搞得這麼拮據?家裡出事了嗎?”
“沒,”愣頭青又嘿嘿一笑,“我老婆生了對雙胞胎,小孩子嘛,花錢的地方太多。”
……孤寡老人廣津柳浪覺得自己的關懷之心都被狗吃了,甚至有些想打人。
他噴出一口煙,保持前輩的高深儀態:“去年出台的新規定,家裡有新生兒的員工可以用內部價代購奶粉。哦,好像還在市中心注資了一家幼兒園,員工子女免費托管,你也能少操點心。”
“哦哦哦——!肯定是那位秘書大人的建言吧!謝謝您廣津先生,我會多加注意的!!”
壯漢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態蹦蹦跳跳跑開了,立原道造放下手機目送他,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
“……收買人心。”
廣津柳浪多少熟悉他這副乖戾的臭脾氣,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普通成員姑且不論,你知道黑蜥蜴的死亡率比四年前下降了多少嗎?”
“——整整百分之八十。”
“明明凶名更盛,想加入的年輕人卻越來越多,因為港黑的待遇永遠是最優厚的。一味呆在黑暗中已經行不通,上層甚至還控股了好幾家上市公司,‘橫濱優秀青年企業家’的獎牌現在還掛在首領辦公室裡。”
廣津柳浪濤濤不絕,對那位遠見卓識的秘書大人稱讚不已,就差直言港黑能有今天都是後者的功勞。立原道造想逃又逃不掉,想反駁又找不到理由,隻能非常檸檬精地酸了一句。
“——隻是因為首領太過信任他罷了!”
而此時,被嫉妒著的首領心腹雨宮翠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雙手交握撐著下巴,望著牆上閃閃發光的金色牌匾陷入了沉思。
他花費四年時間,用港黑的輝煌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組織上下一片讚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終於忍耐不住,額頭上慢慢爆出了青筋。
——但唯獨太宰治的信任值,為什麼就是像瞎了眼一樣不漲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瘋狂卡文,時速三百,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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