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散落在後頸上的俊美少年像是剛從古典油畫裡走出來的王子様,言行舉止彬彬有禮,散發著令人無法拒絕的強大魅力。
他整個人的存在鮮明到了幾乎產生壓迫感的地步,單是站在那裡,骨子裡散發出的、太陽一般無法掩飾的驕傲之意就足以吸引附近所有人的目光,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探尋……最終的結果,也許是被焚燒殆儘。
和他交談的女仆臉已經紅得像快要燒起來,頭顱低垂,雙手抓著裙角不安地揉搓,眼神隻敢盯著自己的腳尖。雨宮翠注意到那雙紅眸深處滑過的不耐之色,及時走上前去,把進退維艱的女仆從緋色幻境中拯救了出來。
“哎呀,這不是沒人催也能起床嗎,二少爺?”
話語之中的調侃和親昵之意恰到好處,女仆配合地笑了兩聲,自覺主動地退下,把這塊地方留給少爺和執事。
而被突兀暴露短處的迪奧神色一陣波動,就像努力在親戚麵前維持完美人設卻慘遭自家爸媽背刺的悲慘小學生,雖然內心氣急敗壞,但最終還是由於旁觀者的存在,勉力把表情維持在了塑料微笑上。
“你還敢來搭話!要道歉嗎,特地來放下態度求和?哈,除非跪下來真心實意地哭著求我,不然本迪奧是不會——”
雨宮翠向這個還停留在夢境中未能徹底清醒的少年投以奇怪的眼神,清清嗓子,偏頭向著正散發出誘人甜香氣的廚房裡喊了一聲。
“二少爺說他最近有些牙疼,招待客人的點心就不必做他的份了。”
在女仆們的齊聲應是之中,迪奧的臉終於徹底黑了。
而相應的,對小學生進行降維打擊的雨宮翠則一本滿足,臉上流露出了真心實意的戲謔微笑。
無能狂怒的迪奧:“……你這個魔鬼!!”
“是啊,我本來就是。”
他稍微湊近了一些,伸手解開對方頸間係得歪歪扭扭的紅色絲帶,指腹時而擦過敞開的襯衫領口和其下隱現的鎖骨,靈活地重新打著領結,“這種事情,您不是早就知道嗎?”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刻意地放低了,顯得尾音有些沙啞,像天鵝脫落的白羽毛或貓咪的尾巴一樣,輕輕地搔在聽者的耳膜上。
由於私人領域被過度入侵,迪奧的上身不自然地後仰,肩膀略微打開,卻在聽見那份低語後輕哼一聲,抿著嘴唇重新站直了。
【友情提醒宿主,攻略對象信任值上漲一點!目前的信任值為:52點!】
總算把那根絲帶擺弄成了比較能入眼的樣子,雨宮翠收回手來,有些好笑地歎著氣。
“您真是……很容易被激怒,又很容易取悅。”
迪奧斜著眼看他,估計對自己的性格缺陷也有所了解,並沒有出聲反駁。
耽誤了一點時間的雨宮翠沒有繼續這場談話的意思,估摸著馬車快要準備好了,就打算繞過這個佇立不動的路障,繼續返回房間去。
不料剛剛抬腳就被皺著眉頭的少年叫住,語氣稱不上溫和:“你去哪?”
看見剛剛那一點信任值的麵子上,雨宮翠放緩腳步,簡單地敷衍了他兩句。
“去倫敦一趟。今天有客人要來,您記得放禮貌一些——”哪怕是裝的。
本以為會得到“這種事不需要你來教本迪奧”這種不耐煩的回複,但意料之外的是,對方在聽見某個關鍵詞之後瞳孔驟縮,身軀不自覺地輕顫,身側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又被強行不自然地抻開,僵硬地垂放著。
“你——”
暗色的血紅眼瞳緊盯著他,像是將要擇人而噬的猛獸,馬上就要露出原形把來犯者一口吞掉。
然而下一個瞬間,過度流露的真實情感連帶著暫時展露的駭人本質一同封閉,迪奧緊緊咬著牙關,像是在勉力忍耐著什麼,把剩下的質問全都強行吞了回去,隨即背朝著他,急匆匆地逃開了。
……倫敦嗎。
雨宮翠一個人停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他記得迪奧十二歲來到喬家之前,都和親生父親、那位老喬先生的救命恩人生活在倫敦的貧民窟。
那裡有什麼嗎?
作者有話要說:改到晚上九點更新了!
昨天熬夜碼字,結果碼著碼著睡著了,促使糖下定決心
不能再熬了,不然等完結我可能會頭禿QAQ
小天使們也要注意健康作息,早睡早起哦,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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