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景色!”
“能看清才見鬼了吧,你以為自己是貓頭鷹嗎?”
隨後跟上的桂小太郎對他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批判了這種裝逼行為。阪田銀時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收回pose,朝著雨宮翠——手裡的橘子撲了過去。
“還幫阿銀剝好了皮!好貼心啊我好感動!保證會一瓣不剩地吃進肚裡,讓這份關愛化為阿銀成長的養分的!”
“……夠了!!”
黑著臉的高杉晉助被小夥伴們忽視良久,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阪田銀時嚇了一跳,試探著把搶到手的半個橘子遞出去。
“做人不要那麼斤斤計較嘛高杉君,不然會像剛剛下山那家夥一樣氣成禿頭的。大不了我分你一點?先說好,隻有阿銀小指頭那麼大小的一點點點點哦?”
高杉晉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瘋狂跑偏的腦內話題從橘子上麵拉回來,毫不留情地向著正將一瓣果肉放入口中的雨宮翠發出質問。
“你和那些家夥是什麼關係?!現在想來,在村塾外你幫我解圍那次就疑點頗多,難不成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嗎?”
被瘋狂控訴的雨宮翠感情毫無波動,反而是正試圖眺望夜景的桂小太郎緩緩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宛如看見沉迷網絡遊戲的死宅兒子突然開竅,摸底考試從倒數第一變成了全科滿分。
你終於認清現實了高杉!邁出了成為悲哀大人的第一步!!
“所以你是在問我要解釋嗎?”
雨宮翠咽下橘子,無所謂地偏偏頭,“我以為阿銀已經告訴過你了。就算沒有,至少桂跟你說過吧——關於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高杉晉助一滯,頓時清晰地回想起了和銀時比劍之後,急匆匆彙報情報的小夥伴被自己打擊後的殘念表情。
那些話,居然是真的嗎?
他努力深呼吸平複莫名的怒氣,把妨礙思考的要素都排除。
如果事實的確如那人所言,隻是為了接近他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那麼,因為一句“謝謝”未能說出口而負疚良久的自己,簡直就像個活生生的笑話。
竭力回想著那天的場景……逼仄的小巷,坑坑窪窪的泥土路,少年們扭曲的得意嘴臉。
本以為無論如何都無法善了——不。與其說“無法”,實則是在聽見由於自己的原因、殃及村塾將被巡查之時,被驀然騰起的怒火刺激得緊緊握住了拳頭。
他並不害怕。
但對方人多勢眾,又有備而來,多少會被狠狠揍上一頓吧。
以命相搏的狠戾覺悟剛剛做好,而下一秒,本來圍著他尖聲嘲笑的滓渣們奪路而逃,臉上是再明白不過的驚恐。
一瞬間的怔然。
隨即而來的,是如釋重負、又帶著些茫然的輕鬆感。
【被救了嗎?】
而在小巷的儘頭,黑發黑眸的孩童手持道場的破舊木刀,腰間還插著另外一把,沉默著看向他。
“害怕?”
“如果他們真的害怕我,過去也不需要麻煩你那麼多次了。”
——他十分確信,這些同樣並非謊言。
如果兩份真相彼此矛盾,到底要相信哪個為好?近乎懇求地,他朝著石階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雨宮翠看過去,說話的語氣已經變成了相當色厲內荏的虛弱。
“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不能好好親口告訴我嗎?”
在高杉同學天人交戰的時候吃完了橘子,雨宮翠從台階上站起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啊。至於這麼做的理由,被討厭的我說出來你也不會信吧?”
麵對急於否定的高杉,他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謊,但你對‘雨宮翠’的印象卻總是一變再變。從片麵的景象做出破綻百出的推斷,一旦咬定某樣東西就堅信那是事實,你在自己的世界裡沉浸太深了。”
“我若想給出令人相信的證詞,隻需要三言兩語,但這種東西有意義嗎?你那麼相信自己的判斷,不如仔細想想看?”
滿是塵土的廢棄神社並沒有好玩的地方,夜色寒涼,雨宮翠不再逗留,拉著看完嘴炮的阪田銀時就此離開。
而路過雙拳緊握、麵色陰晴不定的高杉晉助時,他毫無預兆地停下,小幅度地湊上前去,用蚊蚋一般極輕微的氣音搭了話。
“你還記不記得我來村塾之前,你打了我一拳?”他虛虛點著自己鼻尖,“就在這裡。”
其實差不多已經完全忘掉的高杉同學:“……記,記得?”
“記得就好。”
雨宮翠意味深長地拍拍滿臉茫然的小少年的肩膀,雙眼微彎,笑得非常愉快,“你不是想知道我這麼做的理由嗎?其實也很簡單。”
注視著對方因好奇而睜大的雙眼,愈發輕飄的低語帶著絲絲笑意,像是真正不諳世事的天真孩童。
“——我隻是單純覺得,欺負你會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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