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過去的無數次一樣,體味到滿滿的安心感。
對方帶著慣常的浮誇笑容,態度惡劣地放著狠話,但就行動而言,並沒有推開他。
“彆擺出一副這麼親熱的態度,以為我是那麼好哄的人嗎?你不會忘了之前做過什麼樣的事吧,拉米,難道覺得仗著家人的名義,我就會無底線地原諒你?”
之前那種退場方式的確刺激性過大,多弗朗明哥記恨在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雨宮翠保持著把腦袋埋在兄長懷中的姿勢,悶悶地說了聲“抱歉”,卻無法就此作出更多的解釋。
儘管被形勢推動,但歸根結底,是自己單方麵地選擇了那個結局——為了彌補過去的遺憾,而製造出了新的遺憾。
他小聲問:“那多弗後來當上海賊王了嗎?”
男人聞言,臉上的笑意變得稍微淡了些,但更加真實。
“計劃還在進展之中,總有實現的那天。倒是你——”
他彎下身來,伸手捏起了雨宮翠頰邊垂下的一縷黑發,托在指尖靜靜打量著。
“如果沒有被鉑鉛困擾,原來是這幅模樣啊。”
和他原本想象中的相差不多。
這讓多弗朗明哥感到沒來由的一絲絲滿意。
鬆開手後直起身來,他大人有大量地表示,之前的事情暫時按下不提了。
“就當做為了讓你恢複健康,必須經曆的考驗吧。”
——給出了這種說法。
雨宮翠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沒能徹底地放下心來。究其原因,七人之中還有另外兩位,始終一語不發地站在角落裡,隻是靜靜地觀望著。
其中一人裹著厚重的深色披風,黑發從毛茸茸的護耳帽下麵翹起來,察覺到雨宮翠的打量之後,朝著他展露出一個隱藏本性的溫和微笑。
正是費奧多爾。
太陽穴頓時鮮明地抽痛起來,雨宮翠強忍著慫恿多弗朗明哥把人乾掉的衝動,眉頭緊蹙地飛快移開了眼神。
快樂、厭憎和痛苦,幾種分明的矛盾情緒在腦內翻滾糾纏著,鮮明的割裂感讓他下意識選擇逃避,轉而把視線投到了站在最後方的第七人身上。
和其他人儘皆不同,捕捉到那個身影的時候,雨宮翠的第一反應是茫然的陌生感。
還未徹底長成的少年,身著胸部有心形鏤空的開襟黑色西裝,身形相對單薄纖細,但格外挺拔,顯出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老練氣質。
璀璨的金發在腦後簡單編成短辮,額前的劉海不羈地打著卷,形成了幾個樣式獨特的圓圈。
——不知為何,令人覺得有股冷靜的神性。
少年站在離迪奧最遠的對角處,微微抿著嘴唇,似乎在思考些什麼。雨宮翠凝神細看,被那雙淺色睫毛遮掩下寶石般的綠瞳所觸動,靈光霎時一閃,急促地出了聲。
“是喬魯諾嗎?”
被叫了名字的少年中斷了沉思,眼神微微閃爍,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ciao。”
習慣於將真實的感情隱藏於麵具之下,用更為平靜的態度來表達,十五歲的喬魯諾·喬巴拿在打完招呼之後,以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的玩笑意味發出了感慨。
“明明說過隻喜歡我……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呢,ido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