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殺雞取卵(2 / 2)

這難道就是當贅婿的苦。

他擺手:“不用這麼麻煩,直接閹了吧。”

謝星珩不同意:“我不想當太監。”

林庚用男人都懂的笑意,揶揄他:“見識淺了。誰說太監非得‘殺雞’?還能‘取卵’啊?挨一刀是最快的。”

謝星珩:“……”

神特喵殺雞取卵。

這話題進行不下去了,林庚卻感到有趣,他還沒有見過要“殺精”的男人。

“我認識掌刑公公,你開口說,我把他接來,讓他親自操刀。”

謝星珩嚴肅拒絕:“謝謝,我不想當太監。”

他老婆貌美如花,他們年輕火旺,當太監做什麼。

他隻是想科學避孕,也沒指望林庚這頭有結果,就是拿出來拉近私人關係的話題罷了。

聊完了,該走了。

林庚留他再說會兒。

聊鐵跟糖時都沒壓著嗓子,說私事,反藏著掖著。

他問:“你夫郎不讓你播種了?”

謝星珩:“……”

我看你也不像糙漢,為什麼你說話跟鏢局的糙漢子沒兩樣。

謝星珩從這兩次接觸裡,也摸出一點林庚的性情,不貼臉開大,可以怎麼舒服怎麼相處。

謝星珩給他科普什麼叫男德。

老婆懷孕辛苦又危險,他隻管播種不承擔風險,當然要除除“根”。

把種子都給弄死了,來年再好的田,也長不出苗苗。

林庚:“果然是讀書人,那檔子事也說得文雅。”

半夜裡,兩個大男人坐桌邊,聊播種,聊種地。

就像男生宿舍的夜聊,開開黃腔,說說葷話。

很有素質,不提彆的哥兒姐兒。

這一番“男德教育”,還讓林庚做出了最後總結:“那我也不生。”

謝星珩:???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現代女性閨蜜之間,常見的聊天結束語吧?

太怪了。

謝星珩沒法跟他處了。

才是半夜,院裡有彆的空房睡。

因老婆不在身邊,同是煙花之地,上回謝星珩能一覺到天明,這次輾轉反側,迷迷糊糊熬了半宿,天剛亮,他就要走。

徐誠起得早,跟他說:“你現在走,剛出去就會被人認出來,不出兩個時辰,江家贅婿夜宿花街的消息就會傳遍全縣。想試試你就去。”

謝星珩記起來了。

原因是很多男人欲蓋彌彰,在花街住了一晚上,大清早的還假模假樣往家裡走,裝作是在家裡睡起來的。()

他便坐下,再細細想,目前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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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誠叫人上了早飯,擺了滿桌小碟。

煎餃、煎包、油條、水煮蛋,另有大碗的鴨血粉絲湯,一盆瘦肉粥。

鴨血粉絲湯是徐誠照著江知與的意思做的,說謝星珩愛吃。

林庚踩著飯點來,發現隻有一碗粉,他問徐誠:“我沒有嗎?”

徐誠說:“那是他夫郎要我給他準備的,你又沒夫郎。”

林庚被噎著了,吃個煎包要看謝星珩的碗,吃個油條也要看謝星珩的碗。明明白白惦記上了那碗鴨血粉絲湯。

謝星珩一根粉絲都不分給他

“這是我夫郎給我安排的早飯。”

林庚給個白眼。

飯後差不多到時辰,出了花街,隨走幾條巷子,就能回家。

徐誠比謝星珩跑得快,老早就去外麵等著,一副後麵有洪水猛獸在追的樣子。

他倆真是怪怪的。

謝星珩記下了。

回家後,謝星珩找江知與問。

江知與憋著不說。

誠哥兒的私事,他不好拿出來說。

夫夫之間也一樣,這等私密心事,本就有難言的苦,拿出來議論,不像樣。

他不說,謝星珩就肯定了猜測。

真是想不到啊。

這倆人居然會走到一起。

謝星珩把這個話題揭過,跟江知與說了合作的事。

合作簡單,隻做糖和鐵。他們家不摻和,隻提供方式。

謝星珩隱晦表達了他的“智慧”,看林庚會怎麼用鐵,直接莽起來上,他們就跑。

能懂得藏鋒芒,手握鐵器,也要躬身彎腰,屈居人下。他們就能苟一苟。

林庚能忍,他作出的保江家平安的承諾,才能奏效。

江知與最近補了好多“政治課”,他聽完,想到程明的委托,那三張符文,在今天有了特殊的解法。

解災,可以硬抗,贏了是平安。也能找人結盟,甘願做小,同樣是平安。

驅邪,不論是哪種方式,這個“邪”,隻能是非皇帝親兒子的林庚。

林庚退讓,昌和府能免受刀兵之禍。

一味退讓,他就有滅門之災。

江知與心裡歎息:誠哥兒也要跟著受苦。

不論局勢如何,日子照常過。

謝星珩在家待到一月二十五,謝根都坐不住,過來問他情況。

彆的舉人都去考試了,他弟弟怎麼還在家裡?

跟哥哥能說一半的實話。

謝星珩說:“大哥,你記得我的鄉試排名嗎?我考的最後一名。鹿鳴宴之後,主考官跟我說了,我學問差得遠,他送我好多書,讓我這兩年好好讀書,功課紮實了,下回再考。今年不必白費功夫。”

() 謝星珩摸摸鼻子:“這不是丟人嗎?我就沒到外頭去說,隻說照顧小魚……”

謝根聽了不知該說什麼好,寬慰他兩句,又皺眉道:“你怎麼什麼都往夫郎身上推?他性子軟,又不會跟人爭,外麵人聽了,怎麼說他?”

謝根幫著小魚說話,謝星珩高興。

要想家庭和睦,男人就要吃得了“夾心”的苦。

進入二月,縣衙的阮師爺也來府上。

謝星珩考中舉人,翻身隻在一念之間。江家看起來要倒不倒的,但禦賜牌匾掛著,江知與還有“勇士”封號在身,江家還是正經的鹽商,常知縣對他們家很客氣。

這回阮師爺過來問情況,還把謝星珩要用到的文書都一並辦妥拿來了,省得他再去縣衙禮房跑一趟。

對著外人,謝星珩臉皮厚,什麼話都能說。

他直言道:“多謝好意,勞您代我跟常知縣答謝一聲。不過我今年不去,我也考不上,下回再去。”

阮師爺是秀才出身,認識縣內很多舉人,根據自身讀書經驗而言,知道很多人會止步舉人,不會積極應試。

可那些人,是在考場上屢戰屢敗,沒了信心,因此消極。

謝星珩才多大?

看他履曆,真是一路順風順水。

從開始讀書,就是書院裡“甲等生”,下場必中。

秀才之後考舉人,都是一次過。

哪怕考不中進士,又哪裡丟臉了?好歹試試啊。

阮師爺指指他,誤以為他是因盛名在外,害怕失敗,頗為惋惜:“臉麵值幾個錢?你年紀輕輕,怎麼半點挫折受不了?”

謝星珩陡然聽他說這話,心裡狠狠虛了一把,像被教導主任抓了。

阮師爺也就一句的正經,再開口就是生意。

跟官府,沒有公平的生意。大價錢不好要,小價錢沒臉要。基本白送。

阮師爺借常知縣的名義,要幾套益智玩具。

謝星珩能做主給。

豐州本地的益智玩具,沒有做出白家那麼多花樣,根據木料種類分價格。

給官爺的,挑好的拿。

他叫來喜跟著去雜貨鋪,帶了八個小廝,抬了四抬木製品,分彆給知縣家跟師爺家送去。

也是二月裡,京城迎來了一場盛大的祭祀。

皇上祭天,臣工與之同行,大大小小的官員,綿延數百米。官服加身,浩浩蕩蕩。

京城來了很多舉人應考。

這是最沉默的一個考試季,他們或是窩在住所,不敢出門,或是沿街靜默,目送天子與官員們。

同一時間,有一行人騎馬進豐州,帶來吏部的調任書。

常知縣被調去遠在漓河的偏遠小城做知州,明升暗貶。

新任縣官當天接任,大搖大擺進縣衙,大大小小的書吏、文書、衙役,儘數到來。

他們關著衙門的大門,不知在說什麼。

上任縣官,還沒

走,茶就涼了。

常知縣一家匆忙收拾行裝,兩輛馬車,三輛騾子車沿街走著,沉寂無聲。

江知與跟謝星珩正巧在外麵。

夫夫倆出來晚了一步,沒見到新官上任,就看見了舊官離城。

常知縣掀開車簾,望著他待了八年的縣城,年過四十的歲數,一瞬間老到了六十。

他眼睛也渾濁著,不知是淚水還是距離,讓人看不清。臉上儘是茫然麻木。

今年是佑平三十三年。

他在豐州縣任職的第九年。

第九年會迎來第三次考核,他多年打點,又新壓榨了李家,隻差銀錢到位,便可返京升職。

現在全完蛋了。

他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路上碰見了,謝星珩跟江知與作揖相送。

他們都不喜歡常知縣,雖沒欺壓百姓,卻愛掠奪商戶,也不把銀子用在百姓身上。

賑災的銀子都敢貪,膽子實在大。

做人留一線。

他們也沒痛打落水狗的資格。

這一彎腰,倒讓常知縣眼中的熱淚滾了下來。

他合上車簾,退回車廂。那馬車走得更快了。

江知與望著那頭,認真思索,認為新來的縣官,可能是他們未來一段時間的“保護傘”。

要是林庚連封地內的官員任免都做不到,又何談成就大業?

今天不宜出門,夫夫倆轉道回家。

關上房門,江知與這般說:“我們家要等著,逼黃家跟李家先去拜碼頭,我們也當一回牆頭草,他們給什麼禮,我們就給什麼。”

因是牆頭草,比著時辰,前後腳進門,總體挑不出錯處。

謝星珩眼露讚許,研墨提筆,寫下江知與口述的三份禮單。到時看情況決定用哪一份。

沒成想,新來的縣官先給江府遞來一份書信。

書信還寫的“江知與親啟”。

奇怪。

江知與滿目疑惑,看謝星珩也不明所以,便先拆開看。

先是一張藥方。

江知與放到了桌上。

謝星珩盯著這張藥方,感覺他忘記了什麼事。緊皺眉頭,沒想起來。

江知與看信,信上字句簡單:你夫君守男德,要殺精。我不敢給他下-.藥,藥方給你,你酌情處理。

署名林庚。

江知與:“……”

不敢下.-藥的理由簡單,礙於誠哥兒的麵子,他不好對誠哥兒好朋友的夫君動手。

江知與抬頭看謝星珩,很努力的去理解“殺精”的意思。迫不得已,把他的葷話儲備都過了一遍,臉色紅得冒煙。

“小謝,你怎麼跟他聊這種事啊?”

謝星珩把信拿過來看。

看完臉也紅了。

他幾乎惱羞成怒。

“他誣陷我!”

江知與把藥方抓過來,還沒撕,謝星珩就急了,趕忙叫他停手,一秒變臉,坦誠錯誤。

話還是那麼些話,殺精不影響用雞。

“沒有公雞,母雞還不是會下蛋?”

江知與:??

室內的緊張氣氛,被謝星珩攪散了。

新任縣官的一封信,也把江知與的計劃打亂。

他不能等黃家跟李家了,他得先給回禮。

謝星珩記仇,為這回禮,跑去主院裡,抱走了宋明暉的一盆盆栽。

急眼了,就不要臉了。

信裡說殺精,他就送人好大一盆“根”。

盆栽是不老鬆,養得很好,冬日裡都綠油油的。根莖盤結,牢牢紮在泥土裡。

江知與努力攔,沒攔住。

謝星珩自有道理:“要是縣官隻是個傳話的人,這盆栽給他新家裝點正好。要是林庚還在豐州,這盆栽送去,他就知道我什麼意思。這是交朋友。”

江知與沒見過這樣子交朋友的,聽了心裡好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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