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談戀愛,戀愛的時候接吻,做很多親密的事,分手就大罵兩聲,然後轉頭拋之腦後,跟兄弟姐妹分享,下一個更乖,我值得更好的。
很瀟灑很自在。
可是,一個人的時候,看到和她有關的信息,還是會手指多停留幾秒,保存下來,存著存著,就希望存到某一天真的忘記,一口氣刪掉。
每天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她。
哦,我圖她的好,圖她溫柔體貼,圖她有錢圖她……
實際呢,這個人已經變壞了,不愛了,為什麼還是忘不掉,真的是有所圖嗎……不過還是真的愛她,那些理由,都是為自己找一個忘掉的借口。
多情的人容易傷感,分手的人易成詩人。
話俗,理卻真。
遲芮舒雖然難過,卻是不敢墮落。
每天努力學習,把自己的脾氣壓下去,兩年過去,到了學校的體檢,醫生說她胸腔有雜音,連續換了幾個醫生給她聽診,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
她捏著報告,愣在了原地,醫生以為她被嚇到了,安慰她說不嚴重,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
遲芮舒認真地告訴她,“這很嚴重。”
她急急地跟教授請假,買了回國的機票,想著回來看一眼,用這個合理的借口待在沈卓玉身邊。
遲芮舒收回視線,給沈卓玉發了條信息:【阿姨,我不會走的,我會等你的,你明明就是喜歡我。】
……
沈卓玉回到家,才敢看遲芮舒發過來的消息。
家裡的東西都收拾趕緊了,屬於的遲芮舒的東西也搬空了,她想著去睡覺,走到房間一看,上次遲芮舒給她家的娃娃還好好的放在床頭。
她心裡很怨恨,遲芮舒總是這麼小性子,每次都要在她家裡留下東西,叫她念念不忘。
沈卓玉躺了一會,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閉了閉眼睛,又撈起來接聽。
電話那頭說:“芮芮上飛機了嗎?”
沈卓玉說:“我把她送到機場了。”
打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沉穩,也姓遲,他是遲芮舒的爸爸,遲先生說:“芮芮回來有段時間了,我沒去找她,是相信你能很好的解決這件事。”
沈卓玉嗯了一聲,聲音疲憊,強撐著說:“謝謝您當年資助我,我很感激您,您是我的恩人,我不會害芮芮的,是我對不起您。”
“你知道就好。”遲先生說:“我這邊剛剛得到消息,芮芮沒上飛機,她應該還會去找你。”
沈卓玉說:“我不會再見她,您放心。”
遲先生說:“壓力彆太大。”
愛情不是必需品,卻能變成枷鎖。
沈卓玉是靠著遲先生的資助讀到大學,又燒錢進修,是遲先生把她從泥沼裡拉出來,做了醫生。
沈先生是她的恩人,如果不是遲先生當年的捐助,她現在可能還在山區,結婚生子,做了簡單的家庭主婦。
她仰慕過遲先生,後來兩人正常談戀愛,遲先生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年齡隻是借口,沈先生都大她歲,她怎麼可能是為了安穩就不接受遲芮舒。
她和遲芮舒被捉奸在床後,她曾經鼓起勇氣跟遲先生談過,說自己喜歡遲芮舒,想要跟遲芮舒在一起,遲先生抬頭看著她,眼神很平靜。
平靜的讓她這輩子忘不了,恨不得當場一頭撞死。
沈卓玉啊沈卓玉,你還要不要臉?背叛了遲先生的感情,又把人家女兒拉下地獄。
遲先生把她拉出來,她才能有現在美好的一切,她怎麼有臉再把遲芮舒拉進泥潭?
感情很重要嗎?
其實不重要,真的重要,不會有那麼多人離婚,不會有那麼多人分分合合,也不會有人一直單身,世上成不了對的那麼多人,不缺她們這一對。
沒誰因為離開誰,就不能活下去。
四年都過來了,還能有什麼過不去的。
沈卓玉坐起來,平複了很久。
她把這個月的工資一股腦的全打進遲先生的賬戶,這些年她很努力的在還欠下來的那筆賬,為自己卑劣的愛減輕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