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她要走一個小時的山路,才能見到人煙,要下田犁地,她一天也住不下去,更彆說要在這裡結婚生子。
遲芮舒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人,還通過沈卓玉的社交圈找人,但是她回來的時間太短了,並不清楚沈卓玉現在有什麼朋友,找來找去,也隻能找到當初幫她做項鏈的人。
現在對方的生意做的很大,還結了婚,跟自己的女朋友很恩愛,是所有人豔羨的一對。遲芮舒跟她聊天的時候,心裡都忍不住冒出酸水。
整整兩個星期,春節都要到了。
遲芮舒終於知道了沈卓玉的住處,沈卓玉去了一個小鎮上,沈卓玉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租的房子。
大過年的,也找不到車,遲芮舒背著一個包,在附近的旅館裡住著,白天出來透透氣,試圖多看一眼沈卓玉,晚上加班加點的忙碌。
這次她沒有去打擾沈卓玉,就安靜的看著,至於沈卓玉,她並不知道遲芮舒找過來了,她過來的時候,就把信息斷的差不多了,是完全沒想到。
有天早上,沈卓玉起來去買菜,感覺有人盯著她看,仰頭朝著旅館上麵看去,隻看到了窗簾,站定想了一會,繼續去買菜。
遲芮舒蹲在牆後麵,大口的喘著氣,接著又笑了起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躺著床上,心裡騰然一股滿足。
除夕夜,這邊的習俗有煙花秀,整個城市禁煙火,人生地不熟的,冷冷的旅館,就這一場秀能給予一些溫暖,遲芮舒去買日用品,被塞了一張票。
上麵的圖片,不知道是不是的,怪好看的,大城市說是禁煙花,實際隻要錢到位,經常能看到誰跟誰表白,在天空上打出誰的名字,哪個企業開業典禮也要放兩炮。
說真的,那種煙花越放越看不出趣味,像這種沒什麼技術水平的,在天空上炸開一朵花,閃爍幾秒,就是記憶裡的煙花了。
遲芮舒有感覺,沈卓玉應該也會去。
她把自己收拾好,戴了個帽子,去找廣告上的指定的地點,街上見不到幾個人,大多都在貼對聯,跟朋友約著打牌,看煙花的地方冷冷清清。
她在四周找了一圈,找到了觀台區,椅子上的灰塵太多了,她用衛生紙擦乾淨,低著頭在手機上跟教授扯皮。
不管她怎麼改,那邊都問題,不是扣她的語法,就是扣標點符號,跟論文內容沒有半分錢的關係,就可勁的催她回去。
聊了一會,她再抬頭,天已經黑了,這個地方瞧不見一點光,她有點害怕,剛要下去,在廣場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遲芮舒把帽子戴上,免得被發現。
沈卓玉一個人來的,手裡捏著跟她那個一模一樣的票,沈卓玉在觀台下找了個位置,沒上去,最後又稀稀疏疏來了幾個人,都是結伴而行,看著廣場上冷冷清清,覺得沒意思,沒一會又散去了。
夜再深點,整個廣場就剩下她們兩個人。
冷、又寂寞。
晚上八點,廣場上來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掃了一眼,似乎預料到了這裡沒有人幾個人會過來,道:“也正常,現在都窩在家裡,這麼冷的天,誰還願意跑出來看煙花。”
另一個搭腔,道:“這年越過越沒有味道了,以前還串串門,小孩子跑來跑去,現在都是聚眾開黑。”
“大人也一樣,聚在一起打麻將。”
聊著掃到了角落的兩個人,道:“嘿,也不一定吧,每年總有那麼兩個人過來看熱鬨。”
每年有兩個人孤零零的,她們靠在一起,心卻不敢相聚。
說著,點火,兩人迅速點開,約莫十多秒,咻地一聲,煙火騰上天空,在天空炸開了一朵花。
各種顏色的,比天空的星星還璀璨。
嘩地一聲,又從天上墜落,散在地上,來來回回,周圍的景被點亮,白晝和黑夜不停的交換。
還是小孩的時候,看到煙花,驚訝的同時,也會想很多複雜的東西,天上會有仙女跟我一起看嗎?
會不會打擾她睡覺?
這場煙火秀持續了半個小時,沈卓玉看煙花,遲芮舒低著頭看她,遲芮舒趴在欄杆上,如同做仰臥起坐,低頭抬頭,沈卓玉抬頭的時候,她迅速蹲下來,來來回回很多趟,自己也累的喘氣。
煙火秀結束,沈卓玉撿了一片煙花彩紙離開,遲芮舒也跟著溜下來,她輕輕地聞了聞,很大一股□□味兒,一點也不好聞。
夜冷冷的,遲芮舒心臟鼓鼓嚷嚷的跳動。
她的手掌壓在上麵,輕輕地揉動。
……
回到家,春節晚會已經開始了。
沈卓玉做了麵吃,下了兩顆白菜,想著剛剛看的煙花秀,順便用手機看事業招聘,她打算再麵試一個醫院,雖然城市小,但是安定,消費也不高。
她剛吃了一口麵,繼續看春節晚會,如今小品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聯係在一起,不太搞笑了。
但是等老演員出來,就有感覺了,他們總是有那麼一套,長在觀眾笑點上,沈卓玉被逗笑,桌上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接聽後,笑著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急匆匆的,遲先生道:“卓玉,你現在a市嗎,你去看看芮芮,她出事了,是心臟方麵的問題,我在國外一時脫不開身,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