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株虎耳草母株,約有一個店麵的大小。
枝椏粗長,約有一個成年人的腰那麼寬。
上頭卷曲的長毛近白色,看上去倒像是鉤針,並不柔軟。
葉片,大約有一把小板凳那麼大。
葉片上的羽狀脈序,更像是隆起在肌肉上的青筋,尤為猙獰。
……
許英看向程聲,不知道博士為什麼好像隱隱有些激動的樣子。
緊接著,她就聽見程聲接著說道:“虎耳草全草可入藥,是非常常見基礎的解毒草藥。毒蟲刺傷、外傷出血、感冒肺熱……缺少醫療用品的時候,它的作用非常大。”
許英有些意外,還真看不出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大家夥有這樣的效果。
不過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能薅一片葉子帶回來的。
“段隊他們順利進去了。”許英再看外麵的情況,有些欣喜,巨型虎耳草似乎並沒有阻攔攻擊他們的意思。
程聲點頭。
他沒有從這株虎耳草身上感覺到什麼主動攻擊的情緒,甚至像剛才那樣卷起私家車的行為,他也隱約感覺到是類似“清理門戶”的占有欲作祟,它似乎把這條街作為了自己的所屬品。
程聲為這株植物的人性化情緒,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同樣感到
不可思議的,還有杜南榮。
他在段奕和林謙的掩護下,迅速跑進了店裡。
他的鑰匙沒派上用處,店麵玻璃窗被敲碎,他們直接從碎口裡進去。
當他看到原先擺在收銀台上的一株盆栽碎得四分五裂後,他忽然反應過來那份眼熟是來自哪裡了。
外頭那棵耀武揚威的巨型植物,似乎就是他之前隨手買回來的一棵小盆栽?
當初花鳥市場上的那個店主還跟他說,這能解毒吸甲醛,特彆好活。他剛開店,想著能吸甲醛就給順手買回來了,無聊的時候還給除除青苔什麼的的。
杜南榮咽咽口水,目光略過那隻破碎的泥盆沒多說什麼,飛快找齊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後,拿了個小推車一股腦地裝進去。
“找齊了,可以走了。”杜南榮說道。
“好,我們撤退。”
杜南榮緊緊跟在段奕和林謙身後,亦步亦趨地小心往前走。
他看小推車裡的空間挺多,在撤退的時候,順手把旁邊架子上的東西全擼了進去,也不管有用沒用的。
“等一下,段隊,你看那株植物,是不是跟著我們?”林謙突然小聲說道。
段奕往後看了一眼,眉頭擰起。
“這個啊……其實是我之前養的盆栽……就一小草……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杜南榮聽見林謙說的,回頭看了看,雖然沒看出有什麼跟上的跡象,但還是解釋了一句,有些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你道什麼歉啊,又不是你讓它變那麼大隻的。”林謙說道,“不過它真的在跟著我們……還賊頭賊腦的??”
林謙說到後麵,聲音猛地拉高,都變了調。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顆巨大的草,似乎在注意到他們頻頻往後看的模樣後,試圖把自己藏進其他店麵裡去。
林謙就聽見一聲玻璃破碎的巨響,又一家店麵的玻璃碎了。
他表情裂了裂,隱約有些明白,為什麼杜南榮的店明明什麼都沒丟,卻會是那副被搶/劫過的樣子了。
段奕若有所思地看向杜南榮,杜南榮被段奕看得一個哆嗦,一臉茫然又無辜地連忙擺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繼續往前走,暫時不管它。”段奕說道,“林謙和我走左右兩邊,杜南榮走中間,
拉開距離。”
“收到段隊。”林謙立馬跑到右側街道,與杜南榮拉開三四米的距離。
杜南榮雖然不明所以,但聽從段奕的命令,乖乖跑中間。
他們一路跑回集卡,段奕看了眼身後,本來一直藏在最右邊街道店鋪裡的巨大虎耳草,又悄悄跑了出來,就跟在杜南榮的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看到段奕回頭看過來,草上兩片葉子瓣瓣還抖了兩下,就地一蹲,裝得和旁邊綠化大樹一個樣子。
段奕眯了眯眼,沒說什麼。
等三人上了車,段奕看了眼後視鏡,那棵虎耳草果不其然跟了上來。
“段隊,它跟上來了!”許英輕吸口氣。
程聲看過去,就見那大隻的虎耳草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們,翠綠肥厚的葉片朝他們的方向舒展,一副渴望靠近的模樣。
他微微揚眉,眼前這棵虎耳草幾乎沒有傳遞出交流的信號,因此他也無法交流控製什麼,但他能確定的是,這棵大家夥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打算。
段奕看向杜南榮:“它是跟著你來的。”
杜南榮愣了愣,指了指自己:“跟著我?”
他看向那棵虎耳草,微微張大了嘴。
說話間的功夫,那棵虎耳草已經挪到了他們的麵前,還是十分克製地留了幾米的空間,但它龐大的枝葉和根莖仍舊像是遮天蔽日一般,把他們這輛軍集卡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虎耳草朝著杜南榮哆嗦著伸出一片葉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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