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部位出了問題,它對應的區域就會出現感覺障礙。”程聲看向車裡的杜靜書,“她隻是存在個彆部位的感覺障礙。誰也不知道之後會不會仍舊那麼好運。我隻是事先提醒一下你,做好心理準備。”
程聲說道:“又或許她仍舊很幸運,感覺不到痛苦。”
杜南榮抿嘴點頭,就站在車邊上看著杜靜書。
沒過一會兒,陸奇走過來,說道:“那人醒了。”
程聲和段奕立馬出來,就見那人被虎耳草卷在半空上,動彈不得。
先前那一手把鋼鐵捏成橡皮泥的絕技,好像沒有什麼施展的空間。
程聲猜,或許隻是對金屬起作用。
程聲對杜南榮說道:“把他放下來一點,太高了不方便問話。”
——虎耳草本體隻有兩三米的高度,可它的葉瓣卻能伸展到更高處,男人離地足有七八米。
杜南榮應了一聲,讓虎耳草把人往下放。
虎耳草茫然地晃了晃葉瓣——往下?放。
它鬆開卷著那人的葉瓣。
——自由落體了啾!
杜南榮嚇了一跳,連忙讓虎耳草趕緊再接住。
小草不慌不忙地探出幾片葉瓣,像彈簧床一樣接住掉下來的男人,又重新卷了起來。
——要求真多變啊啾!
經曆了自由落體又被重新卷起來的男人麵如土色。
不過至少這次,他隻懸於地麵一兩米。
程聲和段奕走向他。
“邵乘陽博士的通行證,是你故意放在那裡的?”程聲開口問他。
對方看著他,冷笑:“我不和穿著白袍待在實驗室裡的斯文敗類說話。”
他說完,又轉向段奕,卻是主動開口:“你呢?哪怕看到負十六層的人體試驗,你還要保護這樣的人?”
程聲臉色一沉,但他沒說什麼,他示意段奕跟那個男人交流。
對方那句話,已經告訴了程聲問題的答案,表明邵乘陽的通行證是對方故意留在被看見的地方,引他們去發現那一層的人間地獄。
並且對方的態度非常鮮明,他隻和段奕溝通。
既然這樣,程聲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撬開那人的嘴上,索性就讓段奕來。
“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
麼?”段奕問。
“和他一樣。”對方看向程聲。
程聲聞言微眯著眼,什麼也沒說,隻是沉默地坐在邊上。
陸奇聽著那人的偏見和誣告,有些按捺不住,他不明白為什麼程聲不解釋,他想開口,卻被許英和林謙攔下。
“博士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許英說道。
林謙點頭附和:“耐心點。”
“你要那個孩子做什麼?”段奕繼續問。
“變得正常。”那人說道,“我知道他是什麼東西,隻要把他的血給我,我就能變好!”
“你現在也很正常。”
那人笑起來:“你管這個叫正常?”
林謙和許英忽然往後退開一步,就見那人的外套下麵,伸出一截肢體,像是小孩的手,從外套底下探出來,詭異又惡心。
“那些人給我注射了那個要命的東西,我寧願死在爆炸裡,也不想變成這種怪物。”那個男人厭惡地說道。
“他們觀察我、議論我。那是一群瘋子。”男人惡狠狠地說道,“我本來以為他們是救我,直到他們要求來這裡,我看到了負十六層裡的那些東西,我才知道對他們來說,我隻是另一個實驗體。”
陸奇倒吸了口氣。
段奕不為所動,他沉著眼看向對方:“你留下通行證,隻是為了讓我們看到你看到的?”
“我需要更多見證者,證明這不是我的異想天開。”男人咧開嘴,“同樣,我想要你們明白,那些穿著白袍的瘋子,隻不過是另一群披著人皮的瘋子,他們不值得保護。”
“我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們。至少那些瘋子最後沒有騙我,你們果然會來這裡,我終於等到你們。”男人勸說著,“和我一起,那個孩子有血清,可以讓所有人恢複正常。”
程聲聞言眯起眼,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了。
他語速飛快地對陸奇低聲說道:“讓其他人立馬搜索這片區域,邵乘陽博士和其他研究員還在這裡。”
“啊?”陸奇一愣,雖然不解,但他立即執行了程聲的命令。
段奕沒有再問那人什麼,他轉向程聲,說道:“他們的確還在這裡,但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程聲明白——
那個男人說他一直在這裡等,意味著這裡是他們抵達的最
後一個地點,沒有再去過彆處;
而對方又不經意地漏出口風,說那些研究員“最後”沒有騙他,沒人會指活著的目標“最後”做了什麼,再加上男人反複強調的厭惡和仇恨情緒,意味著邵乘陽博士和其他研究員很可能已經遇害。
程聲看向對方,緩緩開口:“我和負十六層的所有實驗沒有絲毫關係。”
“你以為我會信你?”男人嗤笑,下意識回了程聲一句。
“你的信任與否對我沒有一點價值。”程聲嘲諷地彎起嘴角,“羅小南的血也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從產生抗體到提煉出血清、再到發明出治療藥物、研究出疫苗,中間的過程可不是抽血再注射怎麼簡單,但我想,這個複雜性恐怕是你的腦袋理解不了的。”程聲說道。
“那麼另一個角度,你可以接受羅小南的血型嗎?”他停頓,看向對方。
“輸錯血型會出現輸血反應,即抗原與抗體發生特異性免疫引起溶血,具體表現為,你的血壓會下降,從而發生休克,進而搶救不及時導致死亡。”
“你還認為,你能變回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日了一次萬後就發現,不日萬的日子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