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茫然地看向段奕:“段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搜救隊在搜尋幸存者去南麵基地集合嗎?”
“又或者是,‘我們在南麵,請求搜救隊支援’。”程聲說道。
林謙一頓,不得不承認的確也有這種可能。
兩種不同的猜想,得出的結論是完全南轅北轍的。
偏偏對講機還修不好,不論怎麼嘗試,收到的信息還是翻來覆去那麼幾句話。
段奕打開對講回複:“收到,請確認情況,南麵基地是否需要支援?”
“……南麵……有人……”
對講機裡仍舊是斷斷續續的聲響,似乎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
段奕看了眼手上的對講機,顯然是他們手上的這隻徹底罷工了。
他丟開對講機,看向其他人:“我們去南麵,那裡或許有什麼情況和幸存者,說不定我們能搞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其他人去哪兒了。”
沒人有異議。
段奕收走那具屍體身上的所有彈藥,他們繼續往前走。
杜靜書有些害怕地緊緊跟在杜南榮身邊,視線控製不住地往長廊兩側的房內看。
漆黑沒有燈光的房間,靠近長廊的兩側貼著透明的玻璃牆,隻有長廊上那點微弱的光,能稍許照進房裡,卻也看不太清其中的狀況。
就是這樣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的視野,能看見什麼卻又看不清的模樣,最讓人克製不住地去觀察、生起不該有的好奇。
長廊不寬,他們一行人幾乎兩人一排並肩走,博士和羅小南、杜靜書被圍在中間,形成一個安全的保護圈。
杜靜書就走在靠近玻璃的那一側,透明反光的玻璃鏡麵上,還能反射出她的人影來。
杜靜書隻覺得這看起來更加詭異。
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邊上的玻璃牆麵。
可即便如此,她的餘光仍舊控製不住地往邊上瞥。
走著走著,杜靜書猛地一頓,瞳孔一縮,猛一扭頭看向身側,驚恐地倒吸了口氣。
就見她身側玻璃上,不僅出現她的麵孔鏡像,還有另一張人臉,就這麼貼著那麵玻璃,動也不動地看著她。
段奕反應極快地舉槍瞄準,紅外線束精準地對準那人的額頭正中央位置。
“那是感染者嗎?”杜靜書嚇得差點哭出來,抖著聲音問,忍不住往中間靠去。
程聲看那人安靜極了,動也不動,絲毫不像是感染者那樣聞到血肉的模樣就發狂。
那人臉色發青,嘴角邊緣顏色暗沉,瞳孔渙散,眼部角膜渾濁,睜開的雙眼球結膜處皺縮,呈現黃灰色的三角形斑,程聲見狀微微搖頭,說道:“不是感染者,但已經死了。”
他話音剛落,卻沒想到那人突然動了一下,嚇得杜靜書條件反射地一跳。
“沒被感染的死人還會動?!”林謙猛地舉槍對準,聲音也有些變調。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略有些巨大的身影從那人的身後靠近過來。
奇怪的是,先前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那個人影後頭有什麼。
那是一頭巨大的、站起來足有一人高的巨大蜥蜴——至少長得像是蜥蜴。
它露出一雙陰冷的、毫無情感的野獸瞳孔,沒有眼瞼的奇怪眼睛能夠分彆轉動三百六十度。
它不斷地轉動眼睛,似乎在觀察尋找什麼。
程聲低聲命令所有人不準動。
它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們,開始隻是湊近那具屍體,一爪子將那屍體的腦袋拍了過去,對準自己。
它飛快的伸出舌頭。
大蜥蜴,舌頭也大,大約有十多公分的樣子,頂端像是一團黃色的膿包,猛地粘住那具屍體的臉,再一收縮,輕而易舉地撕下了什麼。
它睜著那雙毫無波動的眼睛,用完了“餐點”後就將那具屍體丟下,巨大的身影又隱進了暗處。
那具屍體被大蜥蜴拍回了玻璃鏡前,所有人都看見屍體上的那張臉沒有了五官,就像先前段奕發現的那具一樣。
“不是被舔走的……是被黏走的……”杜南榮喃喃道。
“蜥蜴的舌頭通常是身體長度的兩倍,舌頭是中空的,非常有彈性,頭端還有粘液,用來捕獵。”程聲同樣震撼。
他喃喃說道,“蜥蜴能夠拉動比自身重一半的獵物,這樣的力道和黏性異常的粘液,的確能夠做到這樣的傷害……”
“它去哪兒了?它沒看見我們嗎?”杜靜書問。
她話音剛落,他們的頭頂上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爪子劃過通風管道鐵皮的“滋啦”聲、重物碰撞的動靜,讓人頭皮發麻。
程聲仰頭看向頭頂天花板,那裡麵排布著通風管道,誰也不知道那頭蜥蜴會走到哪裡去。
他回答杜靜書的問題:“蜥蜴和青蛙一樣,靠的是動態視力捕捉,我們在它麵前一動不動,對它來說就像是空氣。”
“它通過通風管道移動。”張九章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