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防身速成的招數對感染者沒多少用處,但眼下卻在充滿人類的地方,或許會有用到的場合。
有的時候,人比感染者還可怕。
程聲和段奕把其他人要準備的工作都安排好後,便和林謙一起去找熟悉這片區域的當地牧民。
最後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一個老牧民,叫紮西,不過紮西說不來國語,最後又找了阿桑那過來充當翻譯。
阿桑那就是先前挖錯了土、引來一堆蟻獅的小老頭。
他眨巴著綠豆大的小眼睛,一張土黃曬黑的臉皮乾得像是樹皮,聽說程聲一行人打算去綠洲的湖心,立馬熱心地找來了紮西。
“綠洲湖心可彆進去,就在周圍找找就得了。”阿桑那邊擺手,邊對程聲幾人說道,“這片突然出現在沙漠裡的綠洲,我們當地人稱這個綠洲‘頓折康’,是魔鬼的邊地。”
“我們都認為,這片綠洲,是源自魔鬼的交易。什麼指南針到了那附近,都會失靈,沒有魔鬼的同意,單靠人力,是走不出來的。”
“在阿桑那還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這樣的故事。”阿桑那微眯起那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回憶著說道,“年輕的戰士在即將渴死的時候,向天祈禱水和食物,讓他能夠繼續戰鬥下去,殺死所有的敵人,作為回報,他將獻出他的靈魂。”
“老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就在那個年輕戰士的腳下,陡然長出一片綠洲,有接天的果子樹,也有無邊的湖泊,還有動物棲息在這片綠洲裡。”阿桑那接著說道。
“後來就有人說,誰要走進那片綠洲裡,就要和魔鬼做交易,否則綠洲就會變成流沙,把所有東西都吞沒進去,什麼都不剩了。”阿桑那說道。
“你看我們都隻敢住在綠洲最外頭的地方,就連取水,也不敢走到湖泊那兒,隻敢往下挖,打出水井來取水。”阿桑那搖著頭,勸程聲幾人不要過去。
他說完,見程聲沒有動搖的意思,就轉向紮西,用當地的方言翻譯了一遍,告訴紮西,眼前這幾個年輕人都打算去綠洲的湖心。
紮西一聽,臉色就變了,他連連搖頭,嘴裡飛快地嘰裡咕嚕嘀咕了一通。
阿桑那轉向程聲,翻譯道:“紮西說的和我說的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不過紮西是少數不多去過那裡,然後又活著回來的人。”
紮西拉了拉阿桑那的袖子,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
阿桑那邊聽邊點頭,翻譯道:“紮西說,他年輕的時候,和他的阿爹、兄長一起去頓折康,最後他們付出了兩條靈魂,才讓他一個人活著回來。”
“他還說,如果你們在湖心取了東西卻不肯和魔鬼做交易,那魔鬼就會懲罰你們,會把一切變成流沙,把你們全都卷進去。”阿桑那說道。
程聲微微挑眉,這麼玄乎其玄的魔鬼交易說,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不過程聲琢磨著,或許那片地區的沙壤土層不夠穩定,出現“液化”,導致流沙的生成,這是他們之後需要留意警惕的地方。
段奕在程聲耳邊耳語:“需要找類似登山杖的東西,濕流沙還好,要是遇到乾流沙,會很麻煩。”
很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
程聲聽出段奕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
畢竟有個大軍區的總隊長在身邊,對方身陷踏足過各種險峻的地理環境。
程聲知道,隻要身邊有段奕在,隻要段奕說能夠解決應付,那他就能放心。
阿桑那還在繼續說關於年輕戰士和魔鬼交易的故事。
不少當地民族都流傳著神奇的傳說,他們會把難以用有限學識來解釋的自然現象,編纂成怪力神說。
這樣唬人的說法,程聲聽過不少,更不可能放在心上。
在他眼裡,真正值得懼怕的“鬼神”,隻有自然。
“阿桑那,請幫我問問紮西大叔,那邊能開車進去嗎?”程聲彬彬有禮地開口。
阿桑那茫然地眨了眨眼,開車?
旋即他反應過來,一拍大腿:“你們這些娃娃,還是要進去?!”
紮西吧嗒了兩下嘴巴,聽見阿桑那翻譯過來的話,狠狠擰起了眉頭。
“車能開,但隻能開一段路,越到靠近湖泊的地方,林子就越密,像是在森林裡一樣,車開不進去,隻能靠腳走。”阿桑那乾巴巴地翻譯著紮西的原話。
“但你們要想好了,如果進去了,就一定要做交易的,不然魔鬼發怒,所有人都得死在那兒。”
程聲應了一聲。
紮西看了一眼程聲,直搖頭,他知道程聲一定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歎了口氣,想了想又轉身走進身後房子裡。
很快,紮西大叔又回來了,手裡多了一塊晶黑的石頭。他當著程聲的麵,向他演示這塊石頭的用處。
是個打火石,非常好用,至少比程聲和段奕見過的打火石都易點。
紮西把打火石送給了程聲,因為昨晚他們在蟻獅堆中救下的人裡,有他的小外孫女。
“這是紮西從那個地方帶回來的石頭,他說你們會用得著的。”阿桑那說道。
紮西攤開一塊布頭,裡頭藏了好些這樣的晶黑石頭。
打火石非常有用,即便落了水,也能用,不像其他點火的工具,限製性和穩定性都太差。
程聲向阿桑那和紮西道了一聲謝,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就聽阿桑那又喊住了他們。
阿桑那說道:“紮西還說,如果你們看見沙漠綠洲的湖心上,開了一簇火紅的花,立馬跑,千萬彆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