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複雜的心態重新在月刊上看了一遍自己的作品之後,千裡長舒一口氣,重新合攏了月刊放到茶幾上。
果然還是感覺好奇怪,自己這辣雞水平竟然真的能一次過,好奇怪啊。
是因為大文豪都去用異能力再就業了,所以自己這個渣渣文筆矮子裡拔高個就出頭了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也是有稿費了,但是怎麼去是個問題。當初她初來乍到還住小旅館哪來的地址?隻能說過幾天再去,生怕再問暴露黑戶本質就趕緊溜了。
誰知道這個過幾天就過成這樣了,等到自己骨折好了再過去怕不是什麼都涼了,更何況就算是為了錢也要繼續寫下一篇才行。
怎麼可能讓織田作就這麼白白養自己呢?他以後可是還要養好幾個孤兒窮到酒都快喝不起了(?)的啊!
想到這裡,千裡的目光堅定下來。
沒錯,既然能發表就說明自己能行!先寫一些掙他個飯錢出來,至少不用白吃織田作的才是。
這邊千裡下定了決心,而織田作之助那邊,卻沉浸在某種猜測中不可自拔。
時間已經是午休,他幾口吃完了自己的飯,忍不住再一次打開了早上的時候買的第二本月刊,翻到了《祭品》的那頁,再一次品讀。
祭品,是真正被惡意包圍的祭品?還是僅僅隻是一個瘋子的妄想?
“織田君?在看什麼?”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進耳朵,織田作之助向右轉頭,看見的是端著食物來到桌子旁一個可以說得上相處還不錯的同事。
黑發同事放下盤子坐到桌子對麵,目光在織田作之助手上的封麵一掃而過。
“是新早文學社的月刊嗎?他們經常會出現很多有意思的。”
“啊,是的。”
織田作之助十分讚同。雖然資曆比不上其他的老牌刊物,但是就如同名字一樣,這是一家信奉實力為尊的新興文學社,不管是哪種,隻要內容能夠征服他們,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發表。
“這期有什麼有意思的內容嗎?”
黑發同事開著玩笑。
“畢竟織田君你可是看得目不轉睛。”
“這期的話……”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看了眼手中的雜誌,上麵還停留在屬於《祭品》的那頁,已經重複看過了好幾遍的內容甚至讓他有種了然於心的熟悉感。
他誠實回答。
“是有一個讓我在意的。”
“很有趣?”
黑發同事頓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能借給我看看嗎?”
“是這個。”
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月刊遞給對麵的同時,織田作之助說出“條件”,神色認真。
“關於這篇,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感想嗎?”
黑發同事接過月刊,目光落在了最開始的《祭品》兩個字上,讓他下意識挑了挑眉。
這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都會懂的詞語,畢竟對日本這個擁有八百萬神明的國家來說就算不是神明,山林精怪甚至妖鬼都能夠是奉上祭品的對象。
選擇這樣的詞作為名字,莫非裡麵的內容是關於神明或者什麼傳說的?
懷著這樣的心情,黑發同事繼續向下看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黑發同事隻覺得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之中,他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卻又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一般用著極快的速度重新把刊物翻到這篇文章的第一頁,再一次仔細品讀。
這一次他全然沒有了一開始隻是覺得有趣的玩笑心思,甚至臉上的表情也已經全然變為了肅然,捏著紙頁的手指像是極為用力,卻又明顯帶著小心翼翼的味道。
整個《祭品》大概有五千字左右,僅僅是幾頁就能夠翻完全部,講述的內容也僅僅是一個封閉的山村裡用一個少年的視角訴說著自己成為村子裡“下一個獻給所謂的神的祭品”的絕望瘋狂與反抗,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卻又全然像是一個不正常的瘋子純粹的妄想。
“太可怕了……”
黑發同事忍不住喃喃自語,因為文字而顫栗的心竟然生出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惶惶不安,仿佛有什麼無形的存在沉重地壓在他的頭頂。
恍惚中,有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臂,突然出現的力量像是扔到湖麵的石子,它打破了兩個世界中間的阻隔,讓黑發同事一瞬間從思緒裡掙脫出來。
“織田……君?”
他看著織田作之助收回了手,這才注意到自己甚至額頭都生出了冷汗。
“抱歉,我真的是失態了。”
黑發同事苦笑得勉強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