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是他自己的直覺還是看人的準確都告訴他,這件事情是真的。哪怕他現在僅僅是一個黑手黨底層人員,但是判斷人是否說謊的能力他姑且還是十分準確的。
出乎意料,卻又好像在情理之中。這種事情根本沒必要撒謊,更何況還是要他幫忙去編輯部領稿費這種事情。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但是沒想到對方會是寫出這樣的文章的人。
在此之前他甚至也認同了同事的那番“千裡老師一定是一位知識淵博極為通透的先生”這樣的話。
現在,這位“通透的先生”就坐在自己的對麵,用一種飽含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
織田作之助陷入沉思。
怎麼就覺得……這麼不真實呢?自己關注的作者本人就在自己麵前什麼的。
“織田先生?織田先生?”
眼看著織田作之助遲遲沒有反應,千裡抬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想要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織田先生是……沒有時間嗎?”
“不,沒有的事。”
反應過來的織田作之助放下手中的月刊,看向千裡。
“過幾天我放假,可以去一趟。”
“真的……沒事嗎?”
千裡猶豫地重新確定。
“不方便的話放著也沒什麼,總不會有人冒領什麼的。”
等自己好了再去也是一樣的,大不了再寫一篇郵過去投稿然後讓對方用郵寄的方式寄過來應該也可以。
“沒有不方便,我也沒什麼事的。”
再次的確定讓千裡安心,織田作之助拉開椅子坐在了千裡的對麵,用這一種全新的目光看向千裡。
自己這是走了大運?撿的孩子就是能寫出這樣文章的作者,這莫不就是……家養作家?還是說作家養成?
“說實話,千裡你的這篇《祭品》寫得很好。”
“很好……嗎?”
千裡的目光忍不住轉移到桌子的月刊上,心裡感受到了窘迫。
“沒,就是寫了一些,並沒有多好……”
自己的辣雞文筆自己當然知道,要不是這裡的文豪不乾正事她根本不可能成功。
絕對!
所以被一個“文豪”誇獎什麼的……等等!
忽然想到了什麼,千裡的目光犀利起來。
“織田先生你……”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織田作之助,聲音艱澀。
“你看了這篇文嗎?!”
臥槽難不成你真的買了月刊二號機去看了?不然怎麼對連打開都沒打開一下的《祭品》張口就誇?睜眼說瞎話嗎?
“事實上我的同事很喜歡這篇文章。”
織田作之助沒有絲毫心虛,麵不改色的推鍋。
“他看了之後十分讚歎,對於《祭品》推崇備至,甚至還推薦給了很多同事,說十分期待‘千裡老師’的下一部作品。”
“唉?唉?!!”
千裡震驚地望著織田作,被“千裡老師”四個字說得尷尬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稱呼啊!以前的讀者小天使們都是太太長大大短的她早就習慣這種的了,現在猛然變成了這種十分正經的“老師”……
這是什麼新式的公開處刑嗎?!
千裡使勁地盯著織田作之助希望能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一些開玩笑的意味,然而對方那正經的神情與認真到沒有絲毫動搖的藍色眼眸讓她知道,這個織田作,是認真的!
千裡分外絕望。
救、救命!為什麼他能用這麼正經的語氣說出這種羞恥的事情啊?對著我這個十幾歲的樣子他不尷尬的嗎!!!
千裡抬起手捂住臉,擋住不自覺熱起來的溫度,發出小動物一般的悲鳴。
“彆這樣,才不是啊,我寫的很差的。”
所以不要這樣對我公開處刑了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