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了新的想法,但是由於千裡受傷不能出門,找資料了解橫濱神話傳說的事情就變得艱難起來。
畢竟她一個種花的怎麼可能對日本哪裡有什麼神有深入了解?她這輩子知道的日本神明除了最出名的天照大神之外其他的幾乎完全沒有鏈接。
了不起知道有叫稻荷神的,但是讓她說說有什麼傳說什麼故事她就無能為力了。
這就很艱難了。
拿著筆,千裡看著自己麵前隻寫了《信徒》兩個字的稿紙,心裡生出了想要咕咕咕的衝動。
“不,咕個鬼啊咕!”
她低下頭把額頭抵在桌子上,嘀嘀咕咕的教育自己。
“傷好了嗎?有錢了嗎?以後能養活自己了嗎?你還完織田先生的人情了嗎?一個都沒做到你就想要咕咕咕?”
說完,千裡自己都憤憤不平的戳著自己的腿,恨鐵不成鋼。
“鴿子精是沒有錢途的!”
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抬起頭,重新端坐起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麵前的稿紙。
十秒鐘之後,她直起來的身體又頹喪下去,抱著腦袋哀嚎。
“這也不怪我啊!橫濱到底有什麼神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本土神更容易有代入感,看到文獻傳說資料就更有逼格,尤其是那些已經沒有供奉了的,就更合適了。
估摸著現在她想要去圖書館織田作也不可能同意。
“唉,了不起就一個荒霸吐,但是……等等!”
千裡猛地又坐直,陷入沉思。
“荒霸吐……不就是那什麼荒神嗎?應該也算是一個神吧?”
雖然變成了中原中也,但是好歹也有神明的傳說吧?她接到當初查資料說是在三次元太宰治老家那邊就有這個神來著,不過因為和寫文沒啥關係她當初掃了一眼就沒注意了。
所以說……行得通?
千裡猶豫再三,低頭又看了眼自己打著石膏不能著力的左腳,堅定了想法。
自己至少要大半個月之後才能拆石膏,但是下期的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所以決定就是你了!荒神!
心裡下定主意,千裡不再猶豫,抄起筆就開始在稿紙上寫了起來。
“哢——”
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而屋子裡的千裡瞬間從寫作的狀態反應過來,扭頭看向門口。
織田作之助剛一進屋,入目的就是千裡在桌旁像巢穴裡是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望著他的樣子,儘管裡麵沒有真正小鳥一般的渴望,但是那不自覺歪著的小腦袋也足夠可愛。
“我回來了。”
說出這句經過這幾天已經熟悉了的話,織田作之助關上門,走進屋內。
千裡桌子周圍除了稿紙倒是乾乾淨淨,織田作之助拎著買回來的水果靠近,在桌子旁邊的垃圾桶裡看到了數量不少已經被打開消滅了的棒棒糖包裝。
至少八支,不,或許有十支以上了。
因為千裡過於省心而依舊沒有多少養孩子經驗的織田作之助心默默的想著。
自己是不是應該多買幾包備上?
千裡隨手把隻剩下棍的棒棒糖柄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目光看向對方放到桌子上的口袋。
“這是……已經開始寫了嗎?”
“嗯?開始?”
千裡一愣,又馬上反應過來。
“哦哦,是啊。因為現在也不能出去嘛,然後就想著先寫一點看看。”
千裡看著內容可以說是亂糟糟又帶著錯彆字與手動刪除一片橫線的稿紙,狀似不經意實則迅速地收攏起來放到本子的最下麵。
寫文這種事情,如果是給不認識的人看還好,但是一旦變成自己身旁熟悉的人的話羞恥度就會成倍上升。
就在千裡準備收攏好稿紙就轉移話題的時候,頭頂有傳來了織田作之助的聲音。
“我能看一看嗎?”
千裡抬頭看向對方,卻驚訝地發現對方藍色的眼眸裡帶上了幾分少見的遲疑。
“怎麼說呢,我其實很在意千裡的這篇。”
一句話說完,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織田作之助拋卻了遲疑,說出口的話也自然起來,甚至帶上了一絲玩笑的意味。
“能夠看到一個作者最初的手稿,我想這種體驗是隻有極少數的人才能夠擁有的幸運吧?”
“可是就因為是最初的手稿所以才會亂糟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