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平靜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千裡耳邊。
“在我眼裡,你是不可失去的。”
是最讓人放心不下,也是最為特殊的那個,是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嗬護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又怎麼可能讓自己親手推遠甚至放到危險的地方?
織田作之助隻是想想都覺得無法忍受。
千裡忽然就沉默下來,原本想要再說些什麼的嗓子發不出絲毫聲音,隻能咬著下唇,靜默無聲。
又有誰是不可失去的呢?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存在,世界失去了誰都能一如既往的轉動,很多時候的不可失去都僅僅是一個“自以為”而已。
她的心裡分明是知道的,可是織田作之助的話語卻又偏偏一直回蕩在腦海裡,像是一道咒語,深刻的束縛住她。
可是誰又能拒絕呢?本就深陷在名為織田作之助這個存在的千裡當然更不能。
“織田作你總是對的……”
她啞著嗓子說出這句話,一顆心像是吊在了蛛絲之上,喜悅與忐忑並存,緊繃與安心共舞。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像是在說給織田作之助,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篤定。
“千裡永遠相信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帶著千裡又回到了商場,哪怕商場裡還有一個生死未卜的咒靈,但是附近也隻有這一個地方最好躲人,並且可以利用的工具最多。
又或者……
織田作之助聽著二樓傳來的聲音,心裡有了計較。
咒靈的攻擊應該會好用很多。
他透過一旁完好的玻璃門的倒影看清了身後咒靈的行動,靈活的躲過幾個投擲物的攻擊順著樓梯竄上二樓。
深厚的咒靈緊追不舍,但是織田作之助卻也看到了那個被自己用爆炸傷到的咒靈。
對方一看到他,立刻渾身一震,整隻球刷的一下潛伏在空中,晃晃悠悠卻氣勢十足的向織田作之助衝過來,殺氣凜然。
織田作之助卻不慌不忙的找準時機,在三個咒靈之間抱著千裡閃轉騰挪,沒有被傷害到半點。反倒是咒靈一個個因為角度問題,攻擊都招呼到了對方身上。
眼看著織田作再來幾下咒靈都能誤殺隊友,樓梯間卻突然響起了拍手的聲音。
“啪——啪——”
兩隻咒靈聽話的停下了攻擊織田作的動作,反而開始向受傷的球形咒靈發起攻擊,夏油傑就這麼一步步來到兩人三米開外,停下了腳步。
“你的能力應該是短時間的預知,不得不說,在你這種猴子身上真是讓我覺得浪費。”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其他能力,如果這樣的能力出現在咒術師的身上,配合咒術,那絕對是可以成長為頂級的存在了。
然後這種能力就出現在一隻普普通通的猴子身上,好氣!
織田作之助隻是警惕並沒有廢話的打算,但是千裡不行,她受不住。
這家夥從出場到現在都貶低織田作多少次了?他以為他是誰啊!
氣呼呼的想著,千裡忍
不住懟了回去。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罵自己猴子,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自己?不,隻有你們而已。”
夏油傑微笑回答,話語裡充滿了獨有的觀點。
“我和你們不同,咒術師與普通人的差距就像是人類和猴子一樣。”
“可是恕我直言,人類和猴子基因相似度在90%以上。”
千裡麵無表情的繼續懟著,她光明正大的掏出手機鼓搗了幾下再次發出一個短信,心下對於對方這種說辭有了想法。
“綜上所述你根本就是你所說的‘猴子’中的一員,除非你基因重組,不然彆說這麼瓜兮兮的話了,聽著讓人覺得你沒上過學一樣。”
咒術師、看不起普通人、還有一條還不知道的就是想要創造隻有咒術師存在的世界,但是看對方這種“眾人皆猴我獨人”的德行,八成也沒跑了。
“希望你之後還能這麼嘴硬。”
夏油傑麵無表情,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咒靈,還不等他下令攻擊,千裡再度響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就是五條先生的那個中二病朋友?”
夏油傑:???
朋友是沒錯,但是這個“中二病”是怎麼回事?
他一頓,原本眯著的眼睛都刹那睜開,思維迅速轉動起來。
莫非是悟在到處說自己壞話?他竟然嘲笑自己中二病?他五條悟比自己好到哪裡去嗎???
而且對方是怎麼認識悟的?雖然稱呼是有距離感的“五條先生”,但是悟這個人可沒有什麼對不熟的人大嘴巴到說他自己事情的習慣。
也就是說……
本就是黑色的眼眸色澤愈加晦澀,夏油傑重新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聲音“輕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不算多,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
千裡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夏油傑,指向了他的身後。
“就比如說你可以回個頭,我保證會有很大的驚喜的。”
夏油傑:?
詐自己?
不等他多想,某種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夏油傑當機立斷往旁邊一挪,直接避開了五條悟準備拍肩的手。
被躲開了五條悟也不尷尬,他相當自然的收回了手,挑眉反問。
“老朋友見麵就這種反應?”
“當然,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友善了。”
夏油傑對著五條悟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腳下卻十分誠實的又遠離了對方兩三步。
“來的挺快,我想肯定不是因為我。”
說著,他瞥了眼已經和織田作之助到一邊去了的千裡。
“所以你是為了她才頻繁出入橫濱的嗎?這可真是讓我……更感興趣了。”
普通的猴子又怎麼會讓五條悟如此看中?那隻能說明,她的身上有很奇異的地方才是。再加上她貌似抵禦了咒靈攻擊的能力……是這方麵的嗎?
“傑,我不允許。”
五條悟墨鏡下的眼睛直直的注視著夏油傑,落下的聲音平淡又篤定,卻又讓人能輕易的聽出其中的警告。
“我不允許任何人動她。”
“你總是這樣,無論是什麼樣的話都能毫不擔憂的說出來。”
夏油傑隨意的扯了扯唇角,揮手把球形咒靈變為一個黑球後,幾步來到破碎的窗口。
外麵已經有一個鳥形的咒靈停在空中。
“我很高興看到你一如既往,那麼今天就這樣吧。”
他也不多說什麼,直接踏上鳥型咒靈的背上,飛向天空。
五條悟也沒有追過去的意思,更沒有看人飛走的習慣,他轉身,想著千裡這邊走去。
“看來我來的還不算晚。”
“是,很及時。”
千裡點了點頭。
“能來我已經很開心了。”
五條悟:???
合著你以為我不會來的嗎?
“體諒一下吧,我可是一接到信息就從福島那邊趕過來的。”
福島和橫濱,那麼遠的距離呢,他就算瞬移也得瞬移一會兒才能到,所以現在才到完全也能理解嘛!
“不,並沒有說你什麼的意思,五條先生能來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畢竟幫忙這種東西是沒有義務的,她也沒想過對方會親自過來,隻是以為會打個電話幫忙通知一下而已。
“而且那個人也離開了,五條先生真的很及時了。”
想想有號稱事情都完了才趕到現場的警察,五條悟在她們無計可施之前到了,這不是很快了嗎!
“所以說……”
五條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織田作之助打斷,他僅僅是看了眼五條悟,兩雙顏色相近卻完全不同的眼眸相撞,成年人的某些想法開始互換。
僅僅是短短的兩秒鐘,兩個人的視角交錯離開,然後同事開口。
織田作之助:“所以說應該先下去了,幸介他們也該擔心了”
五條悟:“所以說要來東京嗎?不行還可以住在我那邊,我家還有一個小鬼可以給你玩。”
話音落下,兩個成年人再度相互對視,眼睛裡是如出一轍的問號。
織田作之助:???
五條悟:???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搶自己家孩子/不是讓我這個咒術界最強保護嗎?
“抱歉,打擾一下。”
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千裡拽住織田作之助的衣袖,表情認真。
“不管怎麼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下去和孩子們彙合然後給織田作包紮。”
“然後——”
她轉過頭看向五條悟,聲音聽起來分外有禮貌。
“能晚些時候再聊一聊嗎?麻煩了。”
五條悟突然感覺到了不爽。
對我就是這種禮貌卻見外的“五條先生”還有“麻煩了”,對這個紅頭發的就是“織田作”和“包紮傷口”。
艸,有點酸是怎麼回事?這可不行,自己得想個辦法讓她叫自己五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