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這一抬頭,可以說是人證物證並存,還是當場目睹中原中也“使用暴力”,再加上太宰治故意裝柔弱的樣子,中原中也覺得就算是再給自己一張嘴都很難辯解。
最終,他隻能咬著牙給自己解釋。
“不是太宰說的那樣。”
至少自己還沒真的打到人呢!
“難道中也你還要睜眼說瞎話嗎?”
太宰治搬著自己的椅子靠近千裡,整個人就像是電視劇裡的小白花一樣,然而一張口卻是滿滿的綠茶味。
“唉,我理解,畢竟中也你一直都是這麼暴躁,動不動就想要打人,我能夠理解的。”
“誰一直暴躁了?誰動不動就打人了!”
你特麼彆在千裡麵前敗壞我的名聲,我雖然是武鬥派但是那也是出任務的時候才會使用暴力吧!
“我平時才不這樣!”
要不是你氣我我會嗎!
處於兩人之間的千裡看著兩個人一副小學生鬥嘴你說我我說你的樣子,無奈開口。
“所以是因為什麼啊?”
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中也都被太宰氣的動手了,可見兩個人肯定經曆了一番“大戰”。
“我在外麵看到了千裡你在這裡特意來打招呼,但是中也他一看見我來就要趕我走!”
說著,太宰治的聲音不忿起來,暗地裡看向中原中也的目光裡卻帶著隻有他這個老搭檔能看出來的得意。
“千裡你評評理,哪有他這麼做的?”
“我是不想你禍害人!”
中原中也條件反射的回了一句嘴,又苦口婆心地勸。
“太宰他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千裡你一定要小心他,不要他說什麼都信,他最會騙人了!”
“……哦。”
讓中原中也痛心疾首的是,千裡依舊是那個反應。
“中原君放心吧,太宰的話……”
她說著,看了眼挪到身旁的太宰治一眼,對方同樣在注視著他,鳶色的眼眸裡隻有平靜,甚至在千裡看過來的時候還俏皮的眨了眨眼。
千裡被帶得同樣眨了眨眼,聲音裡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許笑意。
“我是知道的。”
知道他到底是怎樣危險的一個人物,當然,也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的……溫柔。
中原中也:“……”
完了……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正在看著千裡跳進火坑,還是坑名叫太宰治的深淵巨坑,被拉著往下落的那種。
“那麼現在……”
千裡想要說點什麼轉移話題,眼角的餘光卻猛然瞥到了一個隱約間陌生又眼熟的身影,她聲音下意識停頓,準備仔細看過去的時候那身影卻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怎麼了?”
太宰治順著千裡的目光看向窗口。透過玻璃,外麵是人來人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剛才眼花了一下,就是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影子,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而且也隻是有點眼熟而已,指不定是自己經常看見的哪個熟人或者鄰居呢?
千裡搖了搖頭,轉回話題。
“現在的話你們要做什麼嗎?我準備去一趟圖書館,比較無聊。”
畢竟她去一般都是找資料看一些信息之類的,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我當然是和千裡一起了~”
太宰治相當熟練的貼近千裡,整個人靠的極儘,恨不得當著中原中也的麵來一個貼貼。
中原中也麵無表情。
“如果我沒記錯,太宰你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
“工作?”
太宰治一秒的停頓都沒有,甜言蜜語脫口而出。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桌子下麵,左手異常迅速地把什麼放進了千裡的衣兜裡。
“工作哪有千裡重要?”
“彆人可以,你不行。”
中原中也一點也不像讓對方就這麼的皮下去,更何況還是禍害千裡。
“總之,你給我回去工作。”
中原中也打定主意,站起身迅速抓起太宰治的衣服用幾乎是撕的架勢把對方拖離了千裡,對著千裡快速告彆,寧願和太宰治一起走也不想把他留在這。
“不!我不要!”
太宰治恨不能扒住桌子,竭力反抗。
“工作是沒有靈魂的!那點小事讓下屬做就行了!我還是未成年!我不應該被這麼壓榨!”
中原中也冷酷無情,不為所動。
“少逼逼,閉嘴跟我走!”
“千裡QAQ”
“工作加油哦。”
千裡笑眯眯地揮了揮手,一點也不意外。
“相信太宰很快就會完成工作的,中原君也再見啦。”
隨著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消失,千裡也不在奶茶店多待。她按照原定計劃直接去了圖書館,還沒在裡麵待多長時間,桌邊突然傳來了一個陌生卻又難忘的聲音。
“好久不見。”
千裡:?!
她下意識從書裡抬起頭,入目看見的人讓她睜大了雙眼,甚至眉頭也下意識皺起,捏著書頁的指尖也泛起了白色。
“是你?!”
那個一口一個猴子的詛咒師夏油傑!
不同於當初第一次看見時穿著的袈裟,此時的夏油傑雖然還是一身黑色,可是穿著十分正常,放在人群裡遠沒有一身袈裟來的顯眼。
這身黑色……
千裡一瞬間反應過來。
臥槽自己在奶茶店感覺眼熟的就是這個人啊!就因為沒穿袈裟還沒看清所以沒認出來!
“你為什麼在這裡?”
按照對方那種“不屑與凡人為伍”的態度,怎麼也不像是來圖書館看書的,甚至都已經到自己麵前了,所以……
——果然是來找自己的嗎?
“看來你十分意外。”
夏油傑笑眯眯的隨口回答。
“總不會真的以為有了悟我就沒有辦法了吧?”
“我比較希望是這樣。”
千裡平靜的回了一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坐嗎?”
“誰要坐猴子
才坐過的椅子?”
夏油傑相當直白地嫌棄著,甚至對於自己的目的直言不諱。
“你也是,跟我走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跟你走?”
一旁的淺川早人坐不住了。
“老師憑什麼要跟你走?”
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竟然想讓老師和你走?你誰啊!
“淺川君,停一下。”
後續從五條悟那裡知道對方殺人不眨眼一個人地了一個村子傳說的千裡趕緊製止了淺川早人的話。
“他隻是擔心我,沒有冒犯先生的意思。”
“你……”
夏油傑的目光轉向了淺川早人,僅僅是隨意的一瞥就讓他感受到了心驚肉跳的滋味,所幸夏油傑並未在意他的存在,隻是捕捉到了某個關鍵詞。
“他叫你……老師?”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千裡,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老師”這個稱呼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更何況是一個大人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
“因為我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而已。”
千裡知道現在不是說什麼或者能拖時間的時候,現在這個時間點沒人知道,她也等不到任何人,萬一對方不耐煩了殺個人祭天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總之,是讓我和你走吧,那麼現在就走吧,請不要傷害任何人。”
她站起身,對淺川早人簡短囑咐了一句。
“幫我和織田作說一聲我暫時先離開,晚上應該吃不了壽喜鍋了,讓他彆擔心。麻煩了,淺川君。”
直接暴露對方名字有殺人滅口的風險,但是對方樣子挺明顯的,估計織田作聽了就能知道是誰。
千裡帶著告誡的眼神讓淺川早人僵立在椅子上,他想要動彈,卻又礙於千裡極近警告的目光,隻能就這麼注視著千裡和夏油傑逐漸消失的背影。
告訴……告訴!手、手機!
淺川早人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幾乎是哆哆嗦嗦地瘋狂按著屏幕,一通電話直直向織田作之助那邊打去。
“嘟——嘟——”
沒響幾聲,電話被接通,對麵傳來了織田作之助平靜的聲音。
“這裡是……”
不等他說完,淺川早人慌張的聲音穿透電話,傳到他的耳朵裡。
“織田君!不好了!老師!老師被一個穿黑衣服的人給帶走了!”
織田作之助:!!!
雖然有淺川早人給織田作之助帶信,千裡也沒把希望放在彆人身上,不如說……她覺得自己就沒什麼太大的希望。
夏油傑,特級詛咒師,據說是詛咒師裡麵最凶惡的一個。
雖然五條悟表示以前的夏油傑不是這樣的,現在的是黑化後的版本,但是自古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能頂得住“最凶惡”名頭估計也不是什麼善茬。
她現在能指望的也就是淺川早人能通知織田作,然後織田作能找到五條悟,最後五條悟夠靠譜能把她撈出去吧。
不然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弱雞跑都沒法跑。
思及此處,千裡瞄了眼夏油傑,對方在帶自己走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之後,十分自然地從兜裡掏出了一瓶……除菌噴霧?
千裡:???
千裡茫然地看著夏油傑拿著除菌噴霧在自己身上左噴噴右噴噴,在噴完之後,目光又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千裡看著對方靠近的腳步,笑容僵硬。
“夏油先生?”
“彆動。”
回答千裡的是夏油傑手中的噴霧,對方相當熟練的用噴霧把她周身噴了一遍,一邊噴一邊喃喃自語。
“雖然可以先不放進猴子的分類,但是該做的除菌還是要做的,在外麵這麼長時間,身上已經都是猴子的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