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一進門時那異香和牆上的牡丹圖,司靜航心裡歎了口氣。
這個便宜二閨女,怕根本不是如話本裡那樣,找了個窮書生私奔了,而是攀上了富貴高枝兒!
司靜航把這些貴重物品都攏起來又塞回魯班盒裡,隨手把盒子放進自己寬大的衣袖中,走出了臥室,又回到起居間。
他的目光在小書架上掃過,稍微頓了頓,就繼續往前,走出了便宜閨女的房間。
司靜航才踏進院子裡,就聽著院外一陣亂糟糟的,一道尖利的女聲先傳了過來。
“老爺,老爺啊!”
伴著呼叫,一道紅影衝著司靜航撲了過來。
司靜航現在這個身體雖然癡肥不堪,不大靈活,可有了司靜航的操縱,也不至於連這種程度 的突襲也躲不開……他側身避過,那紅影還要再撲。
司靜航大喝一聲,“且住!”
那紅影這才訕訕地站定,幽怨地望著司靜航。
原來這位是原主的小妾,楊姨娘,也就是二姑娘的生母。
“老爺,嗚嗚嗚嗚……”
“二丫頭從小就聰明潑辣,最得老爺喜歡的,如今冷不丁地突然被老爺訓斥了,失了顏麵,要是一時想不開,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楊姨娘比原主小了二十歲,現如今四十幾歲了,因在司伯爵府裡當姨娘,好吃好喝,府裡的伯爵夫人付氏因為過失折了半數家業,被原主厭棄之極,付氏在府裡就沒地位,沒啥底氣來管教姨娘們,楊姨娘長相妖豔,很是得寵,一時風頭無兩,直到張姨娘進門,張姨娘又生了兒子,楊姨娘這才算受了些挫折,一心也要拚著生個男丁,結果求神拜佛的,最後也就是生下了個二姑娘。
大概是原主酒色過度,生育力不足,反正庶出的一兒一女出生以後,就再也沒有彆的孩子。
這倒也是件好事,不然吃穿用度,讀書嫁娶,吞金獸多了伯爵府沒準還撐不到現在。
司靜航的目光落在楊姨娘的身上,半天沒說話。
楊姨娘自己反倒有些發毛起來。
她也忍不住看看了自己身上穿的,沒啥毛病啊?
難道是因為她穿的這身石榴紅裙衫太豔,跟正紅色太近了?
但府裡的夫人早就過世了,她穿穿石榴紅也沒啥吧?
再說老爺什麼時候注意起這些個穿戴來了?
“你進來!”
司靜航一看楊姨娘這個乾打雷不下雨的做作勁兒,就知道楊姨娘其實一點也不著急。
她根本就知道二姑娘的下落!
楊姨娘咬了咬下唇,有些忐忑地跟著司靜航走進旁邊的廂房。
這廂房大概是用來待客的,桌椅俱全,司靜航就往當中的圈椅上一坐,看著楊姨娘道,“說吧,二姑娘去了哪兒?”
楊姨娘左右瞧瞧,見沒人跟進來,就泫然欲泣,嬌聲喊冤。
“老爺,妾身是真不知道,妾身要是知道,哪裡用這麼著急上火的?”
她伺候司伯爵幾十年了,司伯爵這人最好糊弄,隻要撒撒嬌,有什麼錯處也就過去了。
卻沒想到如今這死鬼居然不吃這一套了!
司靜航就微微一笑。
“你們母女好糊塗啊!”
楊姨娘就是一愣。
“老爺這話……妾身不明白。”
“二姑娘長相出眾,性格潑辣,也是個有大誌向的,你身為她的生母,定然早就想著要為二姑娘謀劃個好前程了?”
在這種時代,女子的好前程,也就是嫁得好罷了。
楊姨娘目光閃了閃,“老爺是二姑娘的生父,難道就不盼著她有好前程麼?”
司靜航微笑道,“我自然是希望的,但姑娘家的名聲最要緊,若是還沒定下親事,就先落個私奔之名,哪裡還有什麼好前程?怕是就沒有前程可言吧?”
楊姨娘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老爺,可千萬不能讓二姑娘的名聲受損呀!二姑娘,二姑娘,她隻是一時負氣,這才離家,大約到晚飯前就自動回來了,隻求老爺看在她還小的份上,莫要罰她啊!”
司靜航不動聲色,“那你來說說,二姑娘今早要去見的是誰?你可莫要說什麼不知道的話,若是連你這個親娘也不知道的話,二姑娘這樣鬼祟之舉,可就著實敗壞了門風……若是敢回來,老爺我就大義滅親,把她送去尼姑庵裡清修!”
“老爺,妾身是真不知啊!”
司靜航就把袖裡藏的那個魯班鎖擲到她麵前。
“那這樣東西,二姑娘是從哪來的?”
“你可想好了,這樣的東西,可不是普通人家才能有的!”
楊姨娘被嚇了一跳,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幾圈,忽然想到什麼,一下子就有了底氣似的,聲音也高了幾分。
“老爺,您彆擔心。咱們家的二姑娘,要不說打小就跟彆的姑娘不一樣呢?真真是個有大造化的,您道她結識的那位公子是誰?其實是位說出來了不得的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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