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任務回到複仇者大樓的娜塔莎走到餐飲區,從消毒櫃中拿出了杯子,然後放到咖啡機下麵的接口。
趁著咖啡機運作的時候,娜塔莎抬頭凝視起了咖啡機上方的格子架裡擺放著的一個相片展示架。
照片中心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神情放鬆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他旁邊是一個黑發的少年,兩人坐在沙發上,對著鏡頭比劃了一個剪刀手,沙發後麵是離著比較遠的幾個人扭頭看過來的笑臉。
這是托尼把改造完的“紀念品”送給那個迦勒底的負責人之後拍的。
“說起紀念品,我也想留點紀念,不過時間回溯的話,什麼都留不下來吧?”
當時托尼應該隻是隨口一提,結果那位迦勒底的負責人想了想,表示“兩個宇宙的超級英雄齊聚一堂確實挺少見的,什麼都不留下感覺很可惜”,於是就去問所羅門王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不愧是傳說中收到過神諭,還能驅使七十二魔神的所羅門王,他十分輕易地就表示沒問題,隻是數量不能太多,因為變數多了也許會有其他麻煩。
最後托尼選擇了AI管家的數據庫,這樣不光方便留下影像資料,連從隔壁宇宙交換來的數據也不用全靠自己腦子死記硬背了。
管家操縱著飛來飛去的攝像頭,在最後的時間裡拍下了無數畫麵,紀念兩個宇宙的相逢,留下迦勒底這個未來將不會出現的組織的在他們宇宙最後的痕跡。
除了擺在咖啡機上麵的這個合照,托-->>
尼回到這個宇宙後,在生活區重新裝修了一麵牆,那上麵掛滿了兩個宇宙分離之前,這個複仇者基地裡熱鬨的場麵。
“這麼稀有的經曆,兩個宇宙的碰撞啊!我們看到了另一個宇宙的人!按照法師——好吧,史蒂芬博士的說法,那個宇宙甚至不在屬於我們的任何一個多元宇宙裡,是徹徹底底的無關宇宙!這種經曆隻能在自己回憶不是太浪費了!”
托尼振振有詞。
“我得掛出來,以後這裡就是紀念牆了,再有什麼稀奇的經曆,大家都可以掛上去。”
紀念牆上的照片,看起來都熱熱鬨鬨的,完全沒有其實宇宙曾經瀕臨危機的感覺。
比如有一張相片裡,所羅門王被迦勒底的負責人強行塞了一叉子草莓蛋糕,鼓著臉幾乎無法咀嚼還要強行保持微笑,看上去氣氛歡樂得宛如什麼生日宴會現場。
還有一張一群人站了一圈在鼓掌,中間有三個人在擁抱,光線不太好,拍得乍一看像是什麼邪-教活動,但托尼壓根沒有選相同場合的光線好的其他照片,就這麼把這張掛了出來——其實這隻是迦勒底的負責人表示你不是有兒子就在這兒嗎,想親眼看承諾兌現,於是蝙蝠俠隻能在一群人的圍觀下擁抱自己的養子們,至於那句“我愛你們,兒子”的錄像,則被私人收藏了。
迦勒底那個拿出了可以媲美無限寶石的豆沙的少女,和閃電俠並排吃吃吃吃的照片中,閃電俠的部□□體被拍出了殘影。
娜塔莎跟神奇女俠有好幾張仿自拍角度的閨蜜合照,娜塔莎隻挑了一張掛了出來。要說兩個宇宙的人裡關係進展最快的就是這兩位女超英了,連彼得·帕克和提摩西·德雷克都要往後站,因為她們似乎在吐槽自己隊伍裡的男性方麵特彆有共同語言,甚至還交流了經驗。
有幾張未成年超英們專場,其中有一張迦勒底的負責人也被拍了進去,但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其中有一張超人舉起雷神的錘子的照片中細節十分豐富,克拉克一無所知地拿著錘子的身影在畫麵中占了大部分,角落裡雷神的表情尤為搞笑,美國隊長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超人,如果仔細看,超人後麵還有閃電俠在排隊想試試。
有張托尼扶著彼得·帕克的肩,跟對麵的蝙蝠俠說話的照片,由於拍攝角度太刁鑽,居然讓他看起來比蝙蝠俠還高,所以被托尼特意挑了出來掛在的紀念牆中間。
雖然理論上說,一開始被混淆了記憶的人,兩個宇宙分開,時間回溯之後,記憶也會跟著一起消失,但由於當時大部分人都被覆蓋在了所羅門施展的保護圈內,這就導致其實除了不在複仇者基地的幾個人,其他人都保留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因此大家閒下來的時候,偶爾還會聊一聊這新奇又驚心動魄的經曆。
托尼從實驗室一出來,就看到娜塔莎站在紀念牆前站著喝咖啡。
“我是不是應該在紀念牆前麵放幾個沙發?”他隨口調侃了一句,然後也去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走到娜塔莎身邊,“感覺怎麼樣?”
娜塔莎想了想:“像是做夢一樣。”
仔細想想的話,雖然迦勒底的人他們也是見過不少個了,但相處時間哪怕加起來也短得出奇。
那一個個驚才絕豔,像是從荒誕而華麗的夢境中走出來的英靈,僅僅是他們世界的過客,來得突然,走得也毫不留戀,就像流星一樣一般耀眼地出現,然後轉瞬遠逝,消失不見……
有英靈們珠玉在前,這次來的迦勒底的負責人,在他那雙古怪的眼睛不運作的情況下,整個人的氣場確實顯得普通了一點,不過作為人類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少有的領導者的氣質了,看上去遇到什麼事都能保持鎮定自若。
托尼是第一個跟迦勒底那個少年單獨聊了一陣的,雖然談正事的時候少年有點不好說話的樣子,但私底下交談起來,托尼卻莫名有種久彆重逢的舒適感。
除了可能是少年本人擅長交流以外,托尼覺得還可能因為自己把對迦勒底有關的好感度都繼承在這個代表迦勒底的負責人身上了,所以才會覺得他熟悉又親切。而且看起來和普通人更接近這一點,讓他跟那些英靈比起來更容易讓人感到親近——至少沒有懷著瞻仰曆史人物的微妙心情,相處起來就自然了很多。
那個少年好像有種能力,哪怕有著年齡差,但隻要他願意,就能在三言兩語之中讓你不知不覺地放鬆下來,開始認真覺得自己可能要多一位小朋友。
這跟亞瑟王和莫紮特相處時的感覺截然不同。英靈們就算看起來再親切好說話,也仿佛隔著什麼看不見的屏障,就算他把亞瑟王當朋友,這種奇怪的疏離感也有點如鯁在喉,無法忽視。
以真心換真心,一旦自己用了真心,那對方是否也有著相同的念頭,就很容易感覺到了。
至少托尼就能感覺到,他們確實對他懷有善意,當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也不會放任不管,但同時,他們也在克製著與他保持距離,並不打算深交——既然如此,就隻當普通朋友也無所謂。
但是這個迦勒底的負責人……大概因為自己就是最高領導所以沒什麼顧慮吧,整個人的狀態都很放鬆,加上人類跟人類之間接觸起來更自然,托尼能輕易地感受到對方的真誠與親近之意。
不過就算這樣,托尼依然驚異於彆離時他所感到的深沉的惆悵……大概是知道不光是這個人,連迦勒底其他的英靈們,以後也沒機會再見了,疊加一起所以才這麼傷感吧。
托尼心想。
瞥了眼正在看紀念牆的托尼的表情,娜塔莎忽然舉起了咖啡杯:“敬我們的朋友。”
回過神來的托尼眨眨眼,抬手跟娜塔莎碰了碰杯。
“敬拯救了兩個宇宙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