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還是唱片公司的老板,我會下場和摩圖拉爭奪的,可惜,格芬唱片已經不屬於我了。”
聊到正事,大衛格芬同樣也擺明無意入場的態度,“兩次英國入侵(六十年代開始英國搖滾樂行銷全球)誕生了一大批有實力的英國公司,然後本子又入場,還有那討厭的可重複擦寫卡帶,唱片業的競爭太過激烈,法律和行業風氣也越來越對唱片公司不友好了,我很理解摩圖拉,他也不容易。”
“這樣啊……”宋亞的期望又落空了。
“你在唱片業的影響力依然很大。”桑迪格倫似乎比宋亞還著緊一點,“為什麼要把牌全壓在好萊塢?聽說你最近和斯皮爾伯格他們走得很近。”
“你還欠點經驗,APLUS。”大衛格芬沒有回應他,問宋亞:“你學過博弈論嗎?”
“還沒有呢。”宋亞回答。
“你和你的團隊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也將所有潛在買家置於了博弈中的弱勢一方。”大衛格芬說道:“讓我推演一下,比如,我為你向摩圖拉開價,然後呢?我去承受摩圖拉的怒火,而你,會拿著我的報價轉頭四處問人,儘量爭取更好的條件對嗎?”
“呃……”宋亞確實是這麼想的,“差不多吧,不過我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商人,我很講交情的。”他辯解。
“生意就是生意。”
宋亞又聽到了這句話,米國人是多愛這句話啊!
大衛格芬留給宋亞的時間不多,半小時一到,就有秘書來提醒,娛樂圈大鱷平常是很忙的,遠沒有外麵傳言的生活就是單純享樂享樂和享樂。
不過宋亞感覺從雙方簡單的對話裡獲益良多,潛在買家,確實,這個概念正好對應現在除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其他所有唱片公司,他們都是潛在買家,但潛在買家之所以不願意跳上台麵,並不是他們對自己不感興趣,想也知道,誰會對自己這樣的天才創作者不感興趣?
而確實是自己在那什麼博弈中給他們的處境太弱勢了,雖然看上去是自己在四處上門‘乞討’他們的幫助……
丹尼爾、MJ、昆西瓊斯、大衛格芬乃至本子,還有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唱片公司,誰又願意冒著被自己當跳板的風險,做第一個挑戰摩圖拉的人呢?他們還不如借這個機會坑自己和摩圖拉一把,那比投入前一種博弈的風險要小得多!
他感覺自己的信心從這次嚴重打擊中恢複過來了,“注意聽。”他回去與海登三人彙合,“我不要再這樣四處覲見什麼大人物了,我要自己拯救自己。”
“怎麼說?”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我要你們儘快算清索尼哥倫比亞唱片沒有結清的賬目,還有未來的預期收入,然後評估我能承受的損失,製定出幾個應對方案,還有一份報價出來。”
“什麼報價?”海登問。
“我為我自己開出的報價。”宋亞說道:“我對所有人公開這個報價,然後等人上門來找我,丹尼爾也好、昆西瓊斯也好甚至摩圖拉也好!誰第一個匹配報價,誰就能得到我!風險、收益,一錘子買賣!”
“呃,你能詳細說一說麼?”
葉列莫夫還有點迷糊,但哈姆林大體領會了,“這份報價靠宋阿生一個會計師做不出來,你需要簽一個大會計師事務所,還得是跨國的。”
“我明白。”
就和古德曼漸漸無法靠個人的力量跟上自己事業的發展一樣,也該拆分自己的會計事務了。
這次宋阿生沒古德曼那種好運氣,有時間能從容升級律所,宋亞等人趕回芝加哥,開始和宋阿生談判分割業務。
“你還說我最信任的會計師,繼續處理我的私人業務和報稅,但是唱片業務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