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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專題報導,這就是部結構工整、邏輯條理清晰的上佳紀錄片。
前紐時記者比格派羅整理了大量詳實的資料、老照片及警方公報,全國各處實地走訪,還采訪到了一些早期說唱歌手,很流暢的將‘橋之戰’始末陳述得既完整,又清楚。
“當年我就坐在這,stt rock被槍殺在那個位置,大約隻離我十來米遠,og……回想起來就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
一位年老黑人背對鏡頭,沒露正臉:“八十年代他和krs-one是搭檔,在布魯克林街頭正當紅,附近人都認識他。”
采訪到小明星不難,給錢就行,但深入黑人街區找出這些親曆者可不容易,幫派一向很抗拒有人調查自家地盤的涉案事件,特彆比格派羅還是個精英白人。
曆史照片加畫外音,比格派羅把橋之戰始末交待清楚,畫麵從紐約布魯克林破敗街區乾淨利落的剪輯到西海岸,洛杉磯街景,背景音樂也從紐約舊式說唱突然跳到了德瑞標誌性的匪幫放克。
鏡頭又切到室內,一位八十年代頗有名氣的西海岸說唱老前輩坐沒坐相的躺在沙發上,從漂亮整潔的室內陳設看,這家夥算‘上岸’了,“鬥毆、槍擊、販毐、濫用暴力的警員,還有貧窮,我們從小在這種街區長大,生活是什麼樣我們就唱什麼。”
巧妙的借對方之口為‘橋之戰’做了個結語後,比格派羅問道:“歌手們為何會互相仇視?”
“哈哈……”
老前輩笑了,“想想吧,從這種環境出來的孩子,正在誰的賬也不賣的年紀,突然,哇喔,出門買包煙都能遇到瘋狂歌迷,正巧,手裡還有大把大把可供揮霍的現金……身邊各種有趣的、吹捧自己的人來來去去,不迷失才見鬼了!就像我當年,認為自己就是街區之王,如果有人膽敢攻擊我,說真的,我不認為給對方一個教訓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教訓?”比格派羅問:“beef?”
“耶,互相diss,但事情往往會脫離控製,那些dj、歌迷、甚至身邊的人都不想見到你退縮,因為他們可不要奉一個軟蛋為偶像。於是……”老前輩話說一半。
“聊聊na吧,大e。”
比格派羅也沒追問,而是進入下個環節,大e的幫派背景,發家史,康普頓的街區瘸幫,以及na後來的內訌。
“我想想。”老前輩回憶,“那是……八八年?”
大e、德瑞、艾斯庫伯等人的恩怨情仇是那段時間說唱圈的頂級話題,他如數家珍。
又是一係列的配圖,比格派羅本人配的畫外音。
後麵自然是首位大紅的白人說唱歌手:香草冰的環節了,蘇格奈特第一次被提及,他正是靠暴力威脅香草冰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還是康普頓,但這次出風頭的幫派換成了紅色的血。
“傳聞大e生前對人說,是蘇格奈特用槍和球棒逼迫他放棄了德瑞等人的合約,西海岸說唱以這種暴力的方式完成了交接,從無情唱片,到如今的死囚。”
比格派羅總結道。
這個小段落過後,大大的‘九十年代’的字樣出現在以芝加哥城市天際線為背景的畫麵中心,配樂自然是二手店。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老摩根的洗腦薩克斯風伴奏,老喬的副歌,然後小洛瑞的rap,遣詞乾淨、曲風歡快的二手店瞬間將之前舊式說唱與na內訌diss歌曲的憤怒和戾氣驅逐一空。
“九十年代初,兩位年輕人在這裡橫空出世,永遠的改變了嘻哈音樂版圖。讓人們知道,除了東西海岸,還有中西部,芝加哥。”
比格派羅漫步在南城街頭,“他們就是洛瑞二世,以及aps!”
“我們喜歡他倆,歌詞裡沒什麼暴力元素,詼諧幽默,對生活的態度要積極樂觀得多……”
一位sbk前高管對鏡頭說道:“記得那時我們已經擁有了香草冰,很快就注意到他們之間風格相近,於是……我們將小洛瑞簽進了sbk大家庭。當時我們的理念是:說唱音樂也可以令人感到輕鬆愉悅,並不需要總和那些街頭暴力、犯罪扯在一起。我們喜歡小洛瑞,他個人形象很陽光、健康,吉他也彈得很棒……”
高管身後掛了張大幅海報,是那次小洛瑞剛成名時接受訪問的抓拍,他囂張的對著鏡頭比幫派手勢,宋亞看到自己也入鏡了,就站在他側後方,一臉跟班樣。
實際上這張照片裡就自己和小洛瑞,當時那名記者拍得很好,都算上相,這可能正是後來被sbk選中並製作成海報的原因吧。
“果真如此嗎?我要說sbk看走眼了……”比格派羅說。
“九十年代初,gd是全米最威的黑人幫派,沒有之一。”
紮著gd花頭巾,臉部做過模糊處理的黑人對鏡頭侃侃而談,“我知道瘸與血人數更多,但我們更團結,他們沒我們有力量。我們之間的差距就像小賣店與連鎖賣場……”
宋亞和小洛瑞的正麵照作為配圖並列呈現,休息室裡陪自己看電視的菲姬和威廉姆亞當斯等人都笑出了聲,選用的這張應該是自己念南城那間破公立高中時期的學生證件照,還很青澀,穿著打扮和眼神都土裡土氣的。
“又來了!又來了!又開始了!”宋亞也攤開雙手,翻著白眼對電視機高聲吐槽。
在場所有人都陪著哄笑起來。
安舒茲的人笑得很勉強,小洛瑞死後,關於他關於自己的相關報道很多,這部分八卦早被挖爛了,對自己也沒什麼殺傷力,宋亞很清楚安舒茲的人不會為這些內容擔心,後麵肯定還有其他‘猛料’。
就這部紀錄片而言,如果真是比格派羅一個人的力量,那麼光收集背景資料花費的時間估計都不止一年了,然後組織專業團隊跑遍全米各地采訪拍攝亦得耗上數月工夫以及不菲的經費,肯定沒那麼簡單。
他臉上掛著笑容,繼續看下去。
“小洛瑞和aps都是gd的人,這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小洛瑞的父親生前在gd內部地位很高……”那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gd幫眾說。
配圖切換成了小洛瑞父親的入獄照,畫麵裡的人和小洛瑞有幾分相像,拍照時應該很年輕,宋亞以前從沒見過這個料。
“aps也是gd的?”比格派羅問。
“當然,他和小洛瑞是兒時好友,他們成名前總在一起混……”
幫眾回答:“當然,小洛瑞地位更高,我不是指他成名更早,不是,是在幫派裡的地位更高,你懂我意思嗎?”
“因為他父親?”
“對,他父親為幫派死於火拚。”
老生常談,反正小洛瑞已經死了,扯下去也無非是拿自己的gd背景來說嘴。
但這部紀錄片節奏很快,“sbk認為他們簽下了優質偶像,但小洛瑞甚至aps都令他們失望了。九零年,兩人幾乎前後腳去了東海岸,紐約,唱片業的中心發展事業……”
隨著比格派羅的畫外音,畫麵切換成小洛瑞指使消音器當街暴打吹牛老爹的照片,“他們從來都不是sbk一廂情願中的乖乖牌,他們,特彆是小洛瑞性格暴戾、惹是生非,絕不向紐約的街區低頭,因為他們背後站著當時最強大的幫派……gd。”
“在芝加哥人與紐約本地說唱歌手的一係列衝突後,說唱史上最大的血案,哈林區夜店槍擊案發生了……”
嘈雜的夜店人聲和音樂聲中,宋亞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正是當時與k-ci上台battle的saloa選段,音軌似乎經過特殊處理,是迄今為止最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