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情深深雨蒙蒙
杜飛從顏鴻口中得到確定,他的辭職並不是因為生他的氣或者是鬨什麼其他的矛盾,而是顏鴻有其他想做的事情要去做,便也放下心結。
每日裡,他還是照常去申報上班,隻是,對於他和顏鴻現在這樣子每周起碼也要來那麼三次炮的現象,卻又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對勁。隻是,顏鴻不說,杜飛又隱隱地貪戀現在顏鴻給他的溫暖。這所謂的溫暖,也許不隻是肌膚相貼帶來的熨帖,更有每日裡顏鴻或是自己親手準備,或是在外麵買來的飯菜的飽足溫暖。
每每杜飛想要開口,他們這樣的關係是不對的,甚至是不正常的,可對上顏鴻麵無表情的臉龐,以及那雙仿若琉璃般似能夠將人的靈魂整個給吸進去的雙眸時,所有的話語又都被悉數給截斷。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杜飛乾脆將自己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報社的工作中。而且,隱隱地,在察覺到了最近日漸早出晚歸,似乎越來越忙碌的顏鴻的動向,以及顏鴻身上偶爾疲憊時外泄的獨屬於上位者的那種氣勢,都讓杜飛下意識地想要努力更努力,其他書友正在看:。這一切,在杜飛偶爾看到西裝革履的顏鴻在咖啡館同金發的洋人相談甚歡,似是在聊什麼大事後,就更加地鼓噪著不安著。
杜飛自己也不知道那日看到了顏鴻,為什麼下意識地卻是躲開,而不是上前去打招呼,隻是,覺得那樣子的顏鴻就好像是櫥窗裡美好的水晶瓶,隻可遠觀,不可靠近。明明申報三劍客,自從最初相交,就不以財富論友誼。三個人當中,他一個孤兒出身的家境更是同何家陸家沒有什麼可比之處。
可從前,他們三個人相處,杜飛也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裡比不上的。窮也有窮的誌氣,可最近,杜飛有注意到顏鴻在看上海地界的租房信息,陸陸續續帶回家的衣物擺件,一看就不是什麼便宜貨。其實,杜飛是知道顏鴻似乎有往家裡寄信的樣子,可是,自從與顏鴻相交以來,對方一直都是一副不願意過多依靠家裡的姿態。現在這些陸陸續續的轉變,在讓杜飛覺得不安的同時,也帶來了更大的壓力。
下意識的,杜飛跟申報內部曾經留洋過的前輩學習起了英語,許是那日遠遠模糊聽到的純正優雅的發音,讓杜飛心底起了計較。又或者隻是單純的好奇心好學心頓生,本能的,杜飛已經聽從自己的心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在顏鴻通知他要搬家的時候,杜飛心底一直懸著的心,倒是突然踏實了下來。
“長天,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應該是發了大財。你想要換個好地方,我這個當兄弟的自然不攔著你。我也知道,當初也是你看我一個人難以獨立承擔起這房租才會和我一起合租。不過,我現在在社裡前輩的介紹下倒是接了個私活兒,我在這裡也是住慣了的。你要搬家,我幫你把東西搬過去,正好過去竄竄門,省得你以後把我這個兄弟給忘了。”
杜飛一邊打哈哈似的說著不在意的話,可一股子苦澀難言的複雜心情卻在心口蔓延開來。怕是杜飛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現在這樣子故作堅強的樣子,就跟個紅著眼眶豎著兩隻長耳朵搖擺來搖擺去的小白兔子似的,無端端地惹人生出無限的憐惜。
顏鴻漫長的人生中,早已經形成了不喜解釋,甚至有些乾坤獨斷的霸道性子。看著麵前杜飛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倒是難得地生出了要解釋的想法。
“我們都大被同眠,夫妻敦倫該做的事情,我們都做了,難道你還當我們隻是簡單的兄弟關係?”當然,以顏鴻現在喜歡逗弄小白兔的惡劣性子,便是解釋,也總是喜歡挑得小白兔的情緒波動張牙舞爪的才覺得甘心。
杜飛哪裡料到麵前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說起這些流氓似的話語來竟然這麼不要臉,隻是,在氣惱的情緒肆意的時候,卻也在心底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他和顏鴻現在到底是算個怎麼回事啊?
顏鴻見杜飛先是一副氣得跳腳的姿態,可隨機又整個人耷拉下來,那蔫耷耷的小模樣看著真是又可憐又好笑,上前一步,將杜飛整個人都罩進了自己的懷抱,低頭在杜飛的額頭印下一個淺吻:“聽好了,這話我隻說一遍。”
杜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知何時,他已經對顏鴻的懷抱和親吻如此熟稔。
“我把你當愛人,一輩子的那種。”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