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七月二十二日中午,兩人從借宿的李老太家出發進山,臨行前告訴老太,她們倆到村子周圍去轉轉,下午四點前回來。李老太特意叮囑她們倆不要往牛背山深處走,山裡有野豬,不安全……”
“到了晚上六點過,準備好飯菜的李老太久久不見兩人歸來,擔心出事,便找到村長家求助。村長當即召集村中二十餘名青壯留守婦女,出村搜尋……”
“一夜搜尋未果,村長便於次日早餐撥打座機電話附近鎮上派出所報案……因地理關係,雖然貓貓坳與鎮上的直線距離隻有二十公裡,開車走環山公路卻要繞出六十多裡地,派出所民警趕到鎮上時,已經是下午……”
“派出所民警驅車趕到貓貓坳,連夜發動貓貓坳及周邊鄉村村民進山搜尋……”
“2014年七月三十日,兩人失聯整整八天後,護林員在距離貓貓坳十六公裡外的牛背山東北則溪流附近,發現其中一人的登山包,登山包拉鏈內側,有小半枚帶血的殘缺指紋印……”
“貓貓坳及周邊六個鄉村所有成年男性、包括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都被警方采集指紋樣本,但並無比對結果……”
“到2015年元月,貓貓坳村受此事影響全村搬離,這個村子就此成為曆史……”
看完這個長達十三分鐘的解說視頻,苗薇一臉的意猶未儘:“這麼近的地方居然發生過這種事,真夠刺激的。”
劇組現今取景的竹溝村,就在牛背山山區南側,距離“故事”中牛背山東側的貓貓坳村,也就三十多公裡的直線距離。
當然,山裡的三十多公裡和大平地上的交通距離不是一回事,真想要橫穿山區走到貓貓坳,那就算是本地老獵戶也要走上一兩天,更彆提從外麵來的普通人了……至少劇組取景的竹溝村,看上去並沒有受到這個案子影響,就連愛長舌的中年人都沒見把這事情拿來當談資。
另一邊,楊珊和陸染風趕往導演組和劇務組住的村支書卓家,卻沒有見到執行導演羅鋒。
“羅哥、董哥他們和卓和平去肖哥他們那喝酒了。就那個……王大發家。”留守在卓家的劇務助理這麼說道。
“去了有多久?”楊珊皺眉道。
“晚飯都沒吃就去的,董哥還帶了兩瓶洋酒。”劇務助理道,這是暗示她們就算今晚找到羅鋒也沒法跟個醉鬼談事,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攪人家的興致。
“我們有急事,你知道羅哥把劇組成員簡曆都放在哪嗎?”楊珊隻得把希望放在劇務助理身上。
“那肯定不行,不說我不可能不經過羅哥允許就去動他的東西,人事簡曆本來就屬於隱私,怎麼能隨便給彆人看?”劇務助理不耐煩了,他本來就是看在與楊珊同行的陸染風麵子上才肯多解釋幾句的,這個打雜的到底有沒有眼力勁兒?
“好吧。”楊珊惋惜地道,左右看看走廊上沒人在,忽然伸手夾住劇務助理的脖子、掐著他的嘴,猛地把人推進房間中……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啊,打攪你了哦。”陸染風在楊珊動手的瞬間抬高音調笑眯眯地說了這麼句話、把劇務助理掙紮的動靜蓋過去,笑眯眯地跟著進屋,帶上門。
以楊珊五點的力量值,想要控製住一個成年男性其實也不太容易,但將對方推進門後陸染風忽然掏出槍,劇務助理一下就老實了。
楊珊也不解釋,麵無表情地道:“我們懷疑劇組裡有個人是潛逃的殺人犯,你最好配合一下。”
劇務助理完全反應不過來,驚魂未定地叫出聲:“你們、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讓那個潛逃殺人犯知道你也曉得他藏在劇組裡了。”楊珊直接把他放開。
她這麼一放手,劇務助理反而開始相信了……咽了唾沫,麵色發白地問:“楊珊,你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搞快點,再耽擱時間,出了事情全是你的責任。”楊珊臉色一沉,學著《怨憎之子》任務時見過那些領導的講話語氣沉聲道,“我實話告訴你,如果我們不能儘快地把這個人找出來,劇組裡今晚就有可能有人被害,這個責任你負得起不?!”
劇務助理二話不說,轉頭跑向羅鋒的行李箱……
很快,裝著劇組成員簡曆的文件袋就被劇務助理翻了出來。
將這個不算厚的文件袋遞給楊珊,臉色發白的劇務助理還挺堅持他的職業精神、咬著牙道:“簡曆可以給你們,合同就真不能了,不然我就沒法在這行混了。”
楊珊壓根沒理他,立即把文件袋打開、將簡曆都倒出來……
這個劇組雖然小,人員也不算少,楊珊要把每個人的臉和簡曆上的名字、證件照立馬對上號還是要花點時間的。
粗略將全部簡曆翻看了一遍,繞是楊珊心誌堅定,手也開始微微發顫……
導演董胖子、執行導演羅鋒和副導演秋彤雲三人是這個劇組的“元老”,他們三個的簡曆必然不會裝進這個檔案袋、由羅鋒收著。
但減去這三個人……裝在檔案袋裡的簡曆,卻居然還是有二十六份。
也就是說,算上被楊珊和陸染風頂替掉身份的“場務”和“化妝師”,這個劇組整整消失了五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