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燈提供的光線很昏暗、讓他們看不到更遠的地方,但這條人行道前後幾十米內的情況他倆還是能看清的。
在他倆的視野中,人行道上根本就沒有人!前後都沒有!
“我操……難道是——”葉博涵總算想起他們白天跟老手們分開時,那個靚女在網上查到的鬨鬼傳言,連聲音都哆嗦起來,“我操……我們運氣不會這麼差吧?!”
話音剛落,不住轉頭觀察前後方的葉博涵,便見……距離他最多三、五米距離的右前方,人行道靠馬路一側的邊緣處,突兀地冒出來一個騎著小巧的兒童自行車的瘦小身影。
這個騎著帶輔助輪的兒童自行車的“人”,很瘦、很單薄,搭在車把手上的雙臂、踩著踏板的雙腿都細瘦得像是火柴棍,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團,像是從來沒有仔細打理過。
這麼近的距離下,雖然燈光昏暗,葉博涵還是能很清晰地、很準確地看清這名兒童自行車騎手,身上穿的寬大t恤很明顯不合身、圓領垮到了肩膀上,把屁股和上半截大腿都蓋得嚴嚴實實。
不僅如此,這件t恤還很臟……臟到葉博涵看一眼就覺得這玩意兒當抹布都嫌磕磣的程度。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這個騎手,沒有臉。
應該是麵部的地方,隻剩下一個平滑的、沒有絲毫起伏的切麵。
就像是……從發際線處到下巴,被整整齊齊地切掉了一樣。
這個騎著兒童自行車的無麵騎手,慢悠悠地踩著踏板,從呆若木雞的兩人身側錯身而過。
丁文麟、葉博涵兩人的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這個騎著兒童自行車的瘦小身影,還不到他們的腰線。
但就是這麼個看似無害的、似乎不具備傷害他們能力的“東西”,也足夠把他們嚇出病來……
“啊啊啊啊——!!”
丁文麟首先崩潰,嚎叫了一聲便撒足狂奔。
“救命啊啊啊啊——!!”葉博涵慢了一拍,嘶叫了一嗓子便無助地跟在同伴屁股後麵跑。
已經跟他們倆錯身而過的無麵騎手,踩踏踏板的動作一頓。
火柴棍似的小腿離開自行車踏板,踩到地麵上,雙臂稍稍發力扭轉車頭,自行車180度大轉彎。
隨後……這輛原本慢悠悠地行駛的兒童自行車,以驚人的、接近油門全開的摩托車的速度,往吱哇亂叫的兩人追去……
淩晨一點。
一名雙臂全是紋身的彪形大漢騎著改裝摩托車停在金色年華ktv樓下,來不及鎖車便急匆匆地跑進ktv大門。
沒多會兒,這個彪形大漢再度從ktv出來,身後跟著楊珊、陸染風、閆明以及倆新人,還有那個負責幫他們開車的女仆。
女仆開出來的車是輛七座商務車,彪形大漢把自己心愛的改裝摩托車交給ktv小弟,跟著任務者們上了車,在車上便抓緊時間把了解到的情況介紹了一遍:“我們的兄弟把東段大街的酒吧找遍了,沒找到丁少爺和葉少爺,倒是半小時前當鋪的兄弟來了消息,有幾個女的想當一塊看不出牌子但絕對是值錢貨的手表。其中一個兄弟記性好,看到有個女的穿的紫色男式亮皮夾克像是葉少爺穿的那件,就把人先扣住了。”
要論找人,任務者們自己去找肯定不如讓地頭蛇幫忙找好使。陸染風跟馬三爺通了個電話,正忙著辦事的馬三爺便把自己看重的小弟叫來幫忙。
這個看上去很精悍的彪形大漢外號刀哥,大晚上的被叫過來跑腿不但一點怨言沒有還十分積極主動,也難怪比這會兒已經進了醫院的湯隆還得馬三爺重用……
“辛苦你了刀哥。”陸染風感激地道。
紅楓湖區這麼大,酒吧酒館上百家,叫啥啥魅力、魔力的酒吧也是十好幾家,再加上丁文麟和葉博涵兩個很有可能喝到一半轉場……要不是馬三爺的小弟儘心,那找到天亮都有可能。
“大小姐要這麼叫就折煞我了,叫我一聲小刀就好。”長得比湯隆還凶悍的刀哥很小意地道。
陸染風:“……”
行吧……她也“享受”一把閆明“享受”過的少爺待遇……
在馬三爺名下的一家當鋪裡,任務者們見到了“誘拐”走倆新人的流鶯們。
流鶯們非常識時務,被當鋪裡一群看場的幫派分子控製住後就老老實實地把打劫而來的東西“上交”了,見到被一群壯漢一口一個“大小姐”地叫的陸染風,更是丁點兒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把她們誤以為丁文麟和葉博涵是背著家長出來找刺激體驗生活的貴族少爺、賣力地當“舔狗”把他倆勾搭走,結果在套話過程中發現這倆不但木有背景還完全就是草包,便索性翻臉洗劫的經過交代了出來……
……陸染風蛋疼欲裂,閆明嘴歪眼斜,楊珊被震得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幸好他們擔心這群女人從那倆白癡口中得知什麼不太好的信息,沒讓刀哥旁聽,不然陸染風這裝腔作勢狐假虎威的套路就得特嘛玩不下去。
“‘意誌’到底是看中這兩個傻逼哪裡了,這種弱智也拉到任務裡來?”閆明氣得當場爆粗口,“我看彆找他們了,管他們去死呢?這種操蛋玩意兒就算勉強拖著做任務,遲早要壞事!”
“好了。”陸染風安撫地將手往下按,“新手第一場,本來也不能指望能有多好表現。”
轉過臉來,陸染風拿出她老爸小時候審問她是不是撒謊時的氣勢,板著臉對這群流鶯道:“那兩人是跟著我們出門曆練的旁係子弟,栽在你們手上,是他們自己蠢,我可以不計較。”
頓了下,陸染風將下巴按低,目光冰冷:“不過,這件事最好就此打住……你們聽得懂吧。”
“聽、聽得懂!大小姐放心,我的姐妹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流鶯中的大姐臉都白了,拚命鞠躬保證。
“嗯。”陸染風點了點下巴,隨手摘下手上戴的925銀手鐲丟過去,“你們也算是給他們倆上了一課,這個就算是‘謝禮’了。”
流鶯中的大姐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連忙抓住了這個陸染風在商場99塊錢買來搭配衣服的銀鐲子,不住道謝:“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
閆明“嘖”了一聲,斜眼看陸染風,他這個“弟弟”出手都是金錠,你這個“姐姐”居然拿925銀打發人,這檔次差太多了吧!
陸染風隱晦地朝他比起中指,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傻大款呢?
共和國位麵的銀不值錢,商家賣銀飾其實賣的都是做工和設計;這個合眾國位麵吧,銀也不是很值錢,銀飾同樣賣的是做工和設計——兩邊生產力差距巨無比大,街邊小店99塊隨挑任選的銀飾,在這邊那也是上千大元起步。
距離他倆被洗劫已經過去兩個多鐘頭,一行人趕到他們被扔下的小巷時,理所當然沒有找到人。
幸好,巷子附近有家通宵營業的酒吧,站門口的保安曾經見過這兩人,因他倆造型挺“新奇”的關係,還特意關注過他倆的去向。
女仆開著車,載著任務們加上全程陪同的刀哥,很快來到丁葉兩人曾經走過的十字路口,在進入西段公路的轉角處停下。
“他們倆怎麼回事?我們查到西段公路鬨鬼的時候沒避著他們啊。”楊珊開了車門下車,看著光用肉眼都能看出詭異的、隻有一半路邊有路燈的西段公路,就特彆不解,
“他們也知道丟人兩字怎麼寫,這是避開了人群繞路呢。”閆明跟著下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見他們相繼下車,刀哥有些坐不住了:“大小姐,何不坐車找過去呢?”
陸染風擺擺手:“不用,我們進去找就行了。你們開車原路倒回,去廣場那等我們。”
刀哥還想再勸,特彆有服從性的職業女仆已經發動了車子……
魏飛白和侯曼曼下車後看清這條公路有多陰森,便隱約有些後悔,見女仆發動車子掉頭,兩人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見他倆這表現,陸染風沒說話,楊珊也抿緊了嘴一言不發。
太平社會,用逃避來解決問題也是種活法。
但在無限任務中,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甚至可能還會死得更快。
女仆將車掉頭,開走。
眼巴巴地看著車開走的倆新人肩膀垮了垮,強打精神跟在已經朝前走的三人身後。
沒有回頭的陸染風和楊珊對視了眼,兩人同時笑了下。
這屆新人……還不算沒救。
作者有話要說: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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