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這樣親眼見證一座佛寺被炮轟,被炮轟的原因還是因為有位趙家王爺在佛寺中聽經念佛,對於包爺來說,還是這輩子頭一回……
車內看著他們這些人的女瘋子也好,車外那兩個稚氣未脫的年輕人也好,不僅沒人拿這種駭人聽聞、友邦驚詫的大事當成一回事,反而、反而還嫌棄他們那個詭異的炮管發射間隔太長,不能轟得再爽快一些……
山穀中的慘叫聲太過淒厲,並不信佛但遵從“敬鬼神而遠之”這套信念的包爺,無意識哆嗦了下,僵硬地彆過頭,不敢再看。
跟他一樣坐在最後排的白茂森癱倒在座位上,一雙眼睛因驚嚇過度已經開始翻白,呼吸不暢,嘴角出現白沫。
包爺能理解這個家夥的不堪表現,不管白茂森是想騙這些人自己送上門給趙王爺的人收拾也好、還是彆的什麼用心也好,這家夥都已經徹底完蛋了。
不</……應該說,是湘南的天,都要變了。
閆明足足轟了二十發炮彈,將氣勢恢弘的佛寺轟得大半建築毀損、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幾乎聽不見了才消停。
陸染風讓魏飛白和侯曼曼留在車上看管暈厥過去的白茂森、白夫人,和失去反抗意誌的包爺,將白少爺和馬三爺趕下車,與閆明、楊珊一塊兒押著這倆上山。
視距隻有二百多米的佛寺,要上去的話得走五、六百米不止。這種二戰前保存下來的寺廟原本就是作為僧人們養僧兵、對抗“暴~民”、對抗山賊土匪官兵的堡壘而建造的,要知道有大片寺產、不用交稅、廣收信徒香火錢、還兼職搞高利貸跟地主階級搶生意的佛寺那可是富得流油,建造寺廟時不找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豈不是千般辛苦卻枉自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爬青條石壘就的台階不到一半,一行人便發現了幸運地從炮火連天的佛寺跑出來,卻因為摸黑下山給摔得人事不知的光頭。
楊珊隨意地把這個光頭踢到路邊,目不斜視地從這個平日也沒少被信徒們恭恭敬敬地喊上幾聲“大師”的和尚邊上經過。
這些個跟共和國位麵的任務者們認知中的出家人完全不是一回事的僧人吧……他們反正不會主動去趕儘殺絕,但也絕不會特意留情。
越靠近金光寺山門,唯一的石造台階和台階兩側出現的人就越多,大部分是光頭,少部分蓄發,且全員負傷,輕重不等。
光頭就跳過,發現有蓄發的,便讓白少爺和馬三爺上去辨認。
嗯,主要是讓白少爺辨認,馬三爺哪知道趙王爺身邊有啥人呢……帶上馬三爺,隻是為了給經曆過隔離審問、供詞對照的白少爺製造壓力,讓這個被嚇壞了的小少爺不敢撒謊罷了。
先後認出趙王爺的幾個家奴、司機、保鏢後,白少爺指認出了一個“神人”。
這位倒黴催的疑似本土任務者吧……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被發現時躺在路邊一棵大樹下哼哼,右腿像是摔骨折了,身上還有不少擦傷。
楊珊打著手電筒,站在離這個人十米開往的地方,出聲試探:“你是任務者吧。”
“咦?”發現來人後故意裝死的小夥子猛然抬頭,麵色驚疑不定,“你們……你們也是?”
能聽到任務相關內容的隻有任務者,楊珊點了點頭,並沒有質問對方為什麼助紂為虐,對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來說聽命於權貴是他們從小到大就接受的世界觀,異位麵的人可以不認同,但很難苛責。
“趙王
爺在哪?”楊珊直接問道。
“不知道。”這個小夥子年紀看上去估計也就比楊珊大個幾歲,還比較青澀,直率地回答,“剛才寺裡麵亂起來,有人喊保護王爺……但我找不到王爺,就先跑出來了。”
沒跟王爺住在一處,且發生變故後優先考慮自己逃跑,說明這個小夥子跟那個趙王爺的時間不長,不怎麼被信任、也談不上多忠心。
楊珊琢磨了下,便對小夥子道:“我們在山下路口附近搜了下,沒發現
人,你先不要私自下山,現在還不曉得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夥子苦笑了下:“我倒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還留在邵陽的任務者基本都被權貴網羅,這小夥子是一點兒也沒懷疑楊珊等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你沒有治療藥水嗎?”楊珊問。+杰米哒.
“嗨,我要有那玩意兒,還能這麼慘?”
楊珊皺了下眉,不太耐煩地掏出個醫療包:“我們還要急著找王爺,你能自己包紮不?”
“可以可以。”小夥子連忙伸出雙手。
確認這個本土任務者手上什麼也沒有,楊珊裝作走過去遞醫療包時,忽然一把抓住他的雙手,另一手丟掉醫療包、亮出麻醉針。
武警裝備部提供的生物麻醉針,安全性要比醫用麻醉差點兒,好處是使用起來夠簡單粗暴……正常體質的人挨上一針,沒十個小時醒不過來。
當然,肯定會有一些副作用,不過比起直接殺人,那點兒副作用不值一提。
再繼續上山,白少爺又認出了個“神人”。+杰米哒.
比起摔斷腿的小夥子,這名本土任務者就要倒黴得多了……這家夥的衣物上還有硝煙殘留,估計是被火箭炮近距離轟到過,靠保命道具才活了下來——保命道具並不僅僅抵禦鬼物傷害,現實中的致命傷害一樣能抵擋,這也是知道趙王爺有任務者保護後楊珊他們選擇了先轟再說的原因。
但保命道具隻能抵擋一次致命傷害,不能抵擋持續性傷害,這個從火箭炮轟擊下幸存下來的本土任務者雖然從佛寺中活著跑了出來……卻死於失血過多。
對此,楊珊等人隻能表示遺憾。
佛寺內的情況,比青條石台階路上還要慘烈,被直接命中的山門木質建材都燒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光禿禿的石牆,四處都有燃燒過的痕跡和燃燒餘燼,屍體嘛,就更不用說,幾乎哪哪都有。
兩股戰戰的白少爺聞到空氣中那股詭異的肉~香味,眼睛一翻就想暈。
楊珊迅速拿出鎮定劑,給白少爺來了一針。
馬三爺一臉的不忍直視……好說也是邵陽市走哪都得給奉為上賓的白家少爺,這會兒連暈過去的權力都沒了。
接下來,白少爺辨認出了更多趙王爺的家奴、保鏢、以及兩位死相很慘烈的本土任務者。
再多
的,就沒有了——主要佛寺內半石造半木質的建築被二十發107火箭炮轟塌了不少,有的屍體被埋在倒塌的建築下,有的直接燒得麵目全非,不做DNA估計是檢測不出身份。
“難道說,這個趙王爺直接死在炮轟中了?”
搜了半小時毫無結果,楊珊暫時放過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狀態的白少爺,疑惑地道。
“任務者死了三個跑了一個,保鏢家奴死了大半,這個趙王爺年紀都跟查爾斯王子差不多了,</我覺得不太可能跑得掉。”閆明無所謂地道,“反正我們也不是要給他收屍,差不多就得了。兩個小任務的積分保底,也可以了,敲門鬼的任務完不成就完不成吧。”
“行吧。”楊珊有些遺憾,“我還想說把這個王爺拖去三十九號大樓裡呢……算了,不強求。”
“我靠……你不要這樣啊,這種屍體看看就算了,真拉到車上我要翻臉的啊!”閆明用力吐槽。
“你好歹是醫學生啊!”
“醫學生不表示能接受焦屍好嗎!”
白少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沒奈何,楊珊隻能辛苦一點,把這貨扛起來。
幾人順著進佛寺時的搜索路線原路返回,走出毀損嚴重的山門時,打頭走在最前麵的陸染風自然朝前擺動的右手手臂,忽然感覺到刺痛。
陸染風“嘶”了一聲,下意識頓住腳步,低頭查看莫名刺痛起來的手臂。
“怎麼了?”落後陸染風半步的閆明偏頭看了眼,準備越過陸染風往前走。
“等等!”陸染風猛然抬起未受傷的左臂,攔住閆明,並拉著他退後了幾步。
閆明和楊珊正奇怪……陸染風已經一臉凝重地向他倆展示右臂。
她的右臂,靠近手腕的前半部分,超高強纖維布料製成的PLA陸軍防割作訓服,出現了一道五公分長的細長切口,鮮血,正從切口處緩緩滲出。
閆明&楊珊:“?!”
“我沒有感覺到撞到什麼東西,這道傷口是忽然出現的,在我正要邁出去的時候。”陸染風警惕地打量了下四周,沒發現異常,這才凝重地看向佛寺山門。
大門的門板、門框及一部分石造牆體已然消失,隻剩下不規則的空洞裂口。
閆明蹲下來,隨手撿起石塊,往山門外丟去。
這塊拳頭大的石塊暢通無阻地被丟出門外。
楊珊把扛在肩膀上的白少爺放下來,搬起一塊被炸得翻翹過來的殘缺石板,往山門位置用力一甩。
長、寬約有三十公分、上百斤重的石板,在穿過山門位置的瞬間,突兀地、無聲無息地分裂成大小不等、形狀不等的十幾塊不規則殘片。
就像是山門的位置繃著無數根看不見也感覺不到的、削鐵如泥的透明鋼絲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囧
原本碼出來內容不滿意,全部刪掉重寫,等於這章碼了兩次……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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