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扯著音遙進了大廳,音遙抬眼一見滿屋子的人,心裡瑟縮一下,又緊張起來。
賈政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放鬆,拉著她跪在堂下的蒲團上,給上首的雙親磕了三個頭。
賈政:“兒子給父親父母請安。
音遙:“兒媳給老爺太太請安。”
賈代善摸摸下巴上稀疏的幾根胡子,一臉嚴肅地說:“嗯,成親後,就是大人了,再不可胡鬨不長進。”還想繼續教訓幾句來著,看到旁邊跪著的二兒媳婦,把未出口的話儘數吞了回去。心想要教訓還是改日吧,在他媳婦兒麵前給他留點臉。
給了兩人每人一個鼓囔囔的大荷包,沒管道裡頭裝的什麼,小兩口喜滋滋地收下了。
接下來就是新媳婦敬茶認親的時候,賈代善麵色和緩地喝了兒媳婦茶,有著一旁的大兒媳張氏對比著,心中對這個二兒媳婦的好印象蹭蹭往上升。
看氣色,臉色紅潤,精氣神旺盛,比張氏要健康許多。
看眼神,清澈靈動,不飄不浮,是個通透的聰明孩子。越是觀察,心中的滿意就更多幾分。
“太太請喝茶。”賈史氏心思不屬,哪裡還有心思喝什麼媳婦茶啊,接過來象征性地泯了一口,給了一套蘋果綠的翡翠首飾的見麵禮,連婆婆慣例的敲打兒媳婦的話都沒心思說了。
這反常的現象惹得張氏多看了好幾眼,這不似太太的作風呢,她當年可是被教誨好久,還立了一段時間的規矩呢。
怎麼到了二弟妹這裡就輕輕放下了?莫非這位弟妹特彆合太太的眼緣?
以她對太太的了解,感覺很不對,這裡肯定有事,至於具體什麼事她又說不上來。
太太是位慈祥的母親沒錯,可那也僅僅是針對賈政賈敏而言,對她這樣外來的媳婦子,就絕不會那般慈和好說話。
“大哥大嫂請喝茶。”賈赦接過茶杯衝音遙笑了一下,給了她一塊品相不錯的玉佩。“見麵禮,收下吧,不值什麼。”
玉佩入手細膩清涼,外型古樸,玉質清透,一看就知價值不菲。音遙心裡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收,眼神朝賈政飄,見他點頭,這才笑著收下道:“多謝大哥。”
賈赦看到小兩口的眉眼官司,朝賈政挑挑眉,意思是:調-教的不錯啊,這麼聽話?
賈政回以眼神:那是自然,誰像你那麼沒用,自己老婆都管不住,雞飛狗跳很開心麼?
那邊敬著茶,這邊哥倆個眼刀子你來我往過了好幾招。賈赦現如今是真的有些羨慕自己這個傻弟弟了,他在軍營裡摸爬滾打,粗茶淡飯地熬日子,賈政這個混蛋在家裡過的無拘無束,舒心自在。
怎麼想怎麼不平衡,怎麼想怎麼覺得委屈。
賈政此時心裡也是咬牙切齒,賈赦這個混蛋不知安的什麼心,送了他一份新婚賀禮——十一本精裝版避火圖,裡麵各式各樣的妖精打架,還彩色的,有圖有真相。還配有細致的情節描寫,文筆之精妙,意境之深遠,比現代的那些小黃文要深刻勁爆的多的多,可恥的他都看硬了。
媳婦兒不給力,沒處泄火的他隻能自己擼,一邊擼一邊罵,都快把自己整痿了。
在心裡又狠狠地記了賈赦一筆,早晚一雪前恥。
張氏喝了茶,大方地給了個白玉手鐲。又以未來當家太太的口氣同音遙囑咐了幾句,彰顯了自己長房長媳的身份地位,話裡話外帶出來的意思就是,把招子擦亮點,不要盯著彆人的東西看。
音遙笑眯眯地乖乖聽著,不插話,也不反駁,收了禮就甜甜地笑著道謝。至於大嫂張氏說的那些話,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是二房媳婦兒,又沒打算覬覦大房的爵位財產,日後肯定也得分家另過,怎麼都不至於一直同大房在一個鍋裡攪飯勺子。
她都打算好了,跟緊夫君的腳步。這府裡的事情還是不要主動沾手的好。她不去招惹張氏,但也不會挺著被欺負。若是她做的實在過分,她會直接伸手亮爪子的。
賈枚送了一對紅珊瑚耳環。
賈敏送了支粉寶石珠釵,這裸粉色寶石還是她二哥不知從哪得來給她的,她打了兩隻不同款的珠釵,這支蝴蝶卷須釵就送了音遙,記得她很喜歡撲捉蝴蝶來著。
表妹薑暖送了個自己繡的雙麵繡荷包,無論配色針法都極出挑,喜得音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心裡暗暗咋舌,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平素以為自個兒的繡工很能拿的出手了,如今同表妹一比,高下立見。
賈枚賈敏也看到這難得的荷包,借過去翻看,紛紛讚歎不已,看著薑暖的眼神都冒著光。
賈敏憋不住先開口問:“暖兒姐姐,你這雙麵繡的手藝可是師出有門?可有不外傳的說法?”
薑暖擺手:“哪裡有什麼師門,我這手藝就是小時候同鄰居家一個孤寡老婆婆學的。我見她一個人孤伶伶的挺可憐,就常常去幫她乾些活計,陪她說說話。後來她就教我刺繡,雙麵繡就是其中的一種。婆婆倒是從未說過不許外傳的話,想來也是沒什麼限製吧。
賈敏:“那可不可以教教我雙麵繡?”
賈枚:“算我一個。”
音遙:“還有我。”
三雙亮晶晶的眼睛緊緊盯著薑暖,仿佛她要是說一個不字,就會將她生吞入腹。
咽了咽唾沫,弱弱地回道:“可以的,隻是沒教過,怕教不好。”
賈敏&賈枚&音遙:“……” 教的不好沒關係,我們一定會學的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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